想到这里,赵和灵光闪动,猛然起身:“江充葬在何处?”
这要么是有人有心掩饰,要么就是江充的死本身,就关系到某件大秘密。
“笑而不言……”赵和喃喃自语。
他捋起袖子,然后开始挖掘。虽然冬日的土冻得比较结实,不过樊令力大,因此一个多时辰过去之后,他便挖到了棺木。
李果愣住了,没有想到仅仅是做鞋面的锦绸,萧由也能从其上寻到线索!
赵和与李果一看,都是“啊”的一声。
在地下的时间十年,棺木虽然开始腐烂,却还没有烂透。
萧由要去刺奸司,故此没有和他们一起来,来的唯有赵和、李果,外加一个无所事事被抓来挖土的樊令。
盟山是咸阳北西的一座小丘,被称为山,实际上就只是一个长满了树木的高坡罢了。咸阳城的平民百姓,不少将墓穴安在此处,因此被祭扫的人走出了许多条小道。
“江充葬在何处……嗯,江充葬在何处?”
“那块墓碑在哪里?”赵和问道。
“城外,西面的盟山之中。”
赵和眨了眨眼睛。
以他对咸阳档籍的熟悉,竟然也想不到江充死后被葬在哪里。
赵和一见这脸色,便知不太对劲。
虽然希望仍然很渺茫,但至少这是一个方向,一根有可能揭开谜团线头。
“还有一个人物,江充。”赵和说道:“此人的名字我听说过许多遍,但他的具体事情,我所知者只有十五年前的星变之乱……他仿佛成了一个忌讳,所有人都知道他,却没有人谈他。”
“我樊令竟然来做挖绝户坟的事情!”樊令骂了一句。
“任宜死了,在牢中用腰带自尽。”萧由道。
这鞋子上还有孔洞,正是在曲池坊李果射中的那个黑衣人的鞋。当时李果只取了自己的箭,将鞋随手扔到一旁,没想到却被萧由拾了来。
“对,他一定是知情者……”萧由冷笑:“他还漏了一样东西。”
赵和拿起毛竹,反复打量,也没有看到其中有什么特殊。想来也应如此,若有什么特殊之处,温舒早就取走,哪里还轮得到他。
“他死后烈武帝非常难过,为之辍朝三日,但不久,有人向烈武帝进谏,诉说逆太子之冤,烈武帝便于咸阳城外云崖原上建了思子宫,晚年他多次去思子宫。对江充提的也少了,大臣们攻讦江充,他只是笑而不言。”
棺木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泥土,还有一根快要腐烂的粗毛竹。
“唔……”
这一次萧由与李果交换了一个眼色。
“我听一些老吏说过此人,他原本是为豫章王效力,豫章王让他入京进献贡物,结果他反而在烈武帝面前控告豫章王有反迹。烈武帝由此对其极为信任,三个月内,连连升官,到后来成为烈武帝亲信,甚至胜过象温舒这样为烈武帝效力多年的酷吏。他主持了四件事情,铜马案、梦游案、红丸案再就是导致星变之乱的巫蛊案,这四件案中杀戮之重……至少有十万人因此或死或逐。”
萧由断然否定,然后起身踱了几步:“我去咸阳令署,那里有图籍档案,一定有记录,一定有记录,这咸阳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会在其中找到记录!”
“十四年前,就是在星变之乱后不过半年左右,初春之时,他乘船游曲池,结果意外落水而死。”
将棺盖抬开,扑面而出的是一股腐烂味,但没有尸臭。
清晨之时,赵和踏着霜,走在这片坟丘之中,心底有些怪怪的。
赵和不解地道:“这鞋样式只是寻常,找到它又有何用?”
他说完之后,吩咐用人将李果与赵和安顿好,自己真个就跑了出去,连夜去查档案去了。
“明日我会去查任宜。”萧由眉头皱了皱,如果任宜是在咸阳令署的囚牢之中,他现在就可以去问话,但在刺奸司,他必须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理由来进行。
“他的死如果是意外,那他根本留不下这遗言,毕竟他死者也不过三十余岁,尚值壮年,又甚得烈武帝宠爱,怎么会去想这身后之事?”
“现在就看萧大夫那里还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了,或许他能从任宜口中知道些什么,任宜虽是为父复仇,可其身后,应该还有人指使。”赵和心中暗想。
“嗯,客人睡着了么?”
“梦里……梦里是什么?”
萧由如今二十九岁,李果二十七岁,十五年前的星变之乱时,他们都已经懂事。
他在棺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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