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有人来得可就慢了。”公孙凉慢悠悠地道。
“这般争吵,何时得休?无论如何,先得派人查案,然后再谈责任。”袁逸说道。
棺材铺子的后院比起前面还要杂乱,当他跑到时,只看到赵和已经翻上铺子的围墙,还向他们挥了挥手。
在看到赵和冲来的一瞬间,那盗匪毛骨悚然,他想到自己的同伴,就是被赵和突然近身然后刺死!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看重我,不过……以后如何有需要,我会尽力帮你。”赵和面容一肃道。
昨夜贼乱虽已平灭,贼人在大多数地方都只是虚张声势,但混乱中纵火抢掠的恶徒无赖不少,因此咸阳各个坊闾街道都可以看到烟熏火燎的残痕。
“我有一人,来自稷下学宫,精擅缉凶追捕,而且剑术高超,此人姓谭名渊,现在虎贲军中任职。”公孙凉推出了自己的人选。
“蠢货,怎么放他逃了!”
果然,屋外传来赵吉哈哈的笑声:“原本以为你会弄错来,象是那些市井志怪中所言。”
然后,赵和从他身边冲过,根本不理他,而是直接冲向了后院。
这种和稀泥的建议,却是唯一可以得到各方认可的选择。
袁观使摆了摆玉如意:“公孙中郎,还是太过急切了。”
“我这边有一人,熟悉咸阳情形,市井之中结交甚广,并且他的剑术,比起你那谭渊更高明,此人姓陈名殇,在羽林军中为官。”仿佛早有准备,丁侃也推出了自己的人选。
“完了!”那盗匪心中绝望,身体却本以地做出反应,以手护自己的胸腹,拼命向旁边闪去。
许久之后,赵和才醒了过来。
听他只说是尽力相助,而不是从此投靠,赵吉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到他之后,赵吉忙招手:“阿和过来,我们刚才正到处在找你!”
“丁掾史,你来得很快啊。”
“公孙中郎所说的有人是谁?”另一个声音传了来。
这让匪首愤怒至极,他亲自带头来追。
那女郎向赵和施礼告罪,要服侍他洗漱,赵和非常不习惯,拒绝了她。在自个儿洗漱好之后,赵和走出这间卧室,来到堂前。
贼首咒骂了一句,只能换个方向,樊上隔壁家屋顶,然后踩着房顶撒腿狂奔。
身为当今天子的宠臣,这半年来,公孙凉身边从来都不缺奉承的人。
他可是看到过赵吉光着半边膀子的,这女郎十八九岁的模样,虽然身量与赵吉相似,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赵吉。
恰好前来察看自家铺子的平衷一头撞上他们,被他们擒住。平衷胆小,他们也就没有立刻杀死,原想是让他应对可能来搜查的民壮。
众人向其行礼,唯有公孙凉,冷笑了一声:“事情重大,天子怒极,也就是你们道家的人,还能够这般逍遥自在。”
“我只看到你剁人脚了。”赵和打击了他一句。
那女郎抿嘴一笑:“我就是赵吉。”
“我们三人奉朝堂之命,共同调查莽山贼入城之事,不说戮力同心,也不应将时间浪费在无谓的争执之上。”丁侃抢先发话,将自己放在了主事之人的位置。
结果赵和回来,这让匪首喜出望外,正想将之擒住虐杀,以泄心头之恨。却不曾想双方交手,赵和放跑了平衷,杀了一人,自己也再度逃到了后院。
赵吉则吃得斯文得多,还不时笑吟吟看着赵和。
“天子震怒,说这是历朝历代都未有之事,乃我大秦奇耻大辱,故此要我等好生查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在满城欢庆之时,行此悖逆之举,特别是要看看,究竟是谁与莽山贼勾结!”公孙凉哼了一声:“丁侃,大将军主持天下军务,京中军将,大半皆出自大将军门下,他对此有何吩咐?”
而平衷也在前街大叫,两者应和,原本街上就三三两两不少民壮执械巡视,听得他们的叫声,都迅速冲了过来。
“今夜我们抵足而眠!”赵吉却还是很兴奋,一脸雀跃的神情:“阿和,你今天我今天杀了几人吗?”
“我这算不算是解衣推食?”待赵和吃完之后,赵吉笑着问道。
被称为袁观使的男子用玉如意轻轻敲手,微微一笑:“每临大事,须有静气,公孙中郎,你太急切了。”
赵和听得瞌睡连连,后来干脆就缩在椅上睡着了。赵吉连唤了他几声,发现没有动静,这才停住嘴。
堂前放着两张案几,赵吉正端坐于其左,他起身向赵和示意,赵和便坐在右边案几前。
赵和拖着脚步过去,这一夜往返奔波,又连接打了几场,他已经筋疲力竭。
不过此事也不急。
赵和吓得连连后缩,旋即想明白过来:“休要戏我!”
他不出恶言,只是“急切”一词,就让公孙凉气得手足发颤。不过此时此地,又面对这位在朝堂中有着各种盘根错节关系的袁观使,公孙凉也只能强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