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不好了!”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好过了点,本来想回答周延儒的问话,可转念一想,体会到了周延儒话语中带着的幸灾乐祸之情,心情顿时一下变差,都懒得理周延儒。走到离周延儒最远的角落,背靠着周延儒坐下。
张明伟还没回答,朱媺娖却先回答了她的话道:“是有点不对,你看我这里最新的粮价,是二两一石。我记得当初先生处理难民时候,粮价也不过是一两五钱一石啊!”
他的客人跟着出来,自然也听到了陈家仆人的禀告。而且能听出来,这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是锦衣卫并不是在门口等着陈新甲出去,而是闯进了陈府乱来的那种。
黄记钱铺,在京师是很有名气的,和范记钱铺等其他晋商的钱铺互认票据,结成同盟。以至于京师,甚至是北方流通的银票,大都是这些晋商钱铺上出的,可谓实力雄厚。
周延儒见此,当即呵呵一笑道:“看来心情不好啊?都懒得理我!呵呵,没事,这日子长着呢,有本事憋着一直不要说话!我告诉你啊,这诏狱,我是待出了经验,你想知道么?”
定睛看去,果然一个个都是穿着黑色飞鱼服,正儿八经地锦衣卫校尉。
这些锦衣卫压根就不听他说话,直接押着人就走。
竟然都闯到这后院来了,这么野蛮,总不可能是抄家吧?
然而,让这个黄云发万万没想到的是,那锦衣卫百户在最初一愣之后,只是大声说道:“大人交代了,陈府中的所有人,全都先抓了。有什么事情,先进了诏狱再说!”
一个仆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用手指着外面,惊慌失措地禀告道:“老爷,锦衣卫闯进来了!”
听到这话,张明伟就一拍手说道:“没错,我刚才就是听出了不正常。按道理来说,没理由粮价在这个时候会涨这么贵!”
陈新甲边上的人,自然也是倒霉,全部跟着一起被抓。
“……”
“没有啊!”陈新甲一听,立刻否认,甚至带着一点委屈,大声强调道,“老夫都被罢官了,哪来的实力再去弹劾他?要是弹劾有用的,上次那么多人弹劾就把他给弹劾掉了!”
要知道,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兴国公,权势如日中天,谁敢去触霉头?
陈府的动静很大,不少人都出门查探消息,可一看到是锦衣卫办差,便纷纷缩了回去。
刚说到这里时,带队抓捕陈新甲的锦衣卫百户就过来缴令了。当然,免不了把黄记钱铺的东家也被抓来的事情,也禀告了一下。
说到这里之后,他也转身走开,离陈新甲这边远的角落去坐着了。
那陈新甲的客人一见,不敢反抗,不过却大声喊冤起来:“大人,小人是黄记钱铺的东家,前来谈买卖的,并不是陈府中人。”
“什么?”陈新甲一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晚了,锦衣卫竟然还出动抓人?
总之,这一刻,陈新甲想了很多,可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抓他,等白天不行么?
也是这个原因,一般来说,这些钱铺的东家都是财神爷,谁也不会故意得罪。要不然,信不信那些御史言官都会抢着弹劾来讨好这些财神爷。
“锦衣卫闯进来了,说是要抓老爷!”
这么长时间没动静,突然来抓自己,肯定是锦衣卫指挥使回来了!这是要算账了么?
而在诏狱中,被关押了两个月左右,好像一直被人遗忘的周延儒,忽然听到很大的动静,然后一大群人被关进来,顿时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听这话,朱媺娖和费珍娥两人便连忙翻开分门别类的消息,按照他的要求梳理了起来。
听着听着,忽然,张明伟的眉头皱了起来,当即要求道:“你翻下资料,把有关粮价的消息重新梳理下,我怎么听着,好像这粮价涨得有点凶!”
听着他在絮絮叨叨,陈新甲非常地烦他,不过同时也有点欣慰。首辅被关进来这么久了,不就一点事情都没有?
然而,张明伟的命令,谁敢违背?
“现在我真是后悔死了,当初我也上奏弹劾过,不知道会不会被兴国公给记恨!”
不过他对陈新甲所说得话中透露出的事情也有点好奇,便看着瘫到在地上的陈新甲说道:“进来没事,该吃吃该喝喝,也不遭罪。”
“这肯定是兴国公回来了,看这架势,好像是全家都抓的那种,这是杀鸡骇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