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殿中问对

    那贤士声音一提，再次说道：“那夫人之意是？”

    众人怔住了。

    那些没有听过卫洛这些事迹的，一时都怔住了。一时都惊愕了。

    在这个时代，如卫洛这般美貌的倾城妇人，居然有如此了得的本事，本来便是奇迹。世间罕有的，众人以前从不曾听闻过的传奇。

    这贤士说到这里，突然间声音一提，朗声喝道：“还是，为色|欲乎？夫人欲独占君侯这宠，方散去诸姬？”

    众人真的怔住了。怔忡中，越嫡公主小手掩着嘴，惊咦出声。她用那种绝对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卫洛。

    “善。”

    议论声响起。议论声中，更多的是不敢置信的目光。

    “不敢！”

    一众注目中，泾陵点了点头，朗声道：“此番秦楚大军退去，我这妇人居首功！”

    在真实的历史上，称霸天下二百来年的晋国，一直是把周王室纳入自己的保护下的。那时的中原诸国，不管是攻击楚国，还是攻击北狄，打的都是“攘王”的口号。而那王，便是周天子。后来，赵魏韩三家分晋后，诸侯们便再不把周天子放在眼中。区分开春秋和战国的说法有几种，其中是为世人认可的一种区分，便是以三家分晋为边界线。因为在三家分晋之前，周一定是存在的，三家分晋后，天下再无周王室，诸侯进入了不择手段的混战当中。

    这么狂妄啊！

    泾陵再次站起来，身着众使者一举杯，高声喝道：“诸位君子，这一酒，请敬周天子！”

    他雕刻般的五官，此时因为大笑而神采焕发。他那一袭黑袍，那巍然如山的身姿，在这种大笑中，又显得无比的狂傲。

    有十几个诸侯使者观礼，又有周天子的使者在场，因此，继君之礼便可以实施。泾陵坐下后，双手扶膝，俊脸含笑，朗声道：“诸君有言可说。”——论辩，问难开始了。

    这个贤士脸孔端方，须长过胸。

    一时之间，满殿无声。

    转眼他朝着卫洛深深一揖，朗声回道：“夫人一言可退秦楚强敌，此等盖世之功，举世无几，虽伟丈夫亦不能为。夫人才智可称国士！”

    泾陵的这个笑容，在座的男人们都看得懂，他们看向自己最为宠溺的妻妾儿女时，也是这个表情。

    那周天子的使者仰头把樽中酒饮完，双手捧着新满上的酒水，向着泾陵朗声传达周天子的封赏。这个封赏，也就是周天子封赏泾陵为晋国国君的书面仪式。周天子的使者坐下后，泾陵再次举起满的好的酒樽，朗声说道：“这一酒，愿敬司慎（察不敬之神），司盟（监督盟约誓言之神），群神，群祀，山神，河神，先王，先公。泾陵今为晋君，终其一生，必壮大晋国，辅助周王室，攘护中原正统！如有违之，诸神充子，父老唾之！亡君灭族，亡国无家！尚飨！”

    直过了一会，她才盯向质问他的那个贤士，悠然地开了口，“君子可知，不久之前，我一妇人，一言而退秦楚大军？”

    他盯着卫洛，缓缓开了口，他的声音周正中带着一种凛然，“单至新田无多日。然，曾闻夫人于数日前，驱尽君上后苑诸姬。敢问夫人，夫人些举是为国为家尽贤，肃清闲杂为君主开路？”

    这是泾陵对他的家园，最慎重的承诺，和最庄严的起誓。

    在泾陵站起来时，那们中是最显要的位置的一个做卿大夫打扮的中年男子缓缓站起。这人便是周天子的代表。

    稍稍安静后，一个晋国大夫率先站起。

    在众人的注目中，卫洛再次嫣然一笑。

    卫洛微微一笑。

    众人呆呆地看着哈哈大的泾陵。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卫洛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倾慕。

    这个评价不低。

    卫洛接过他手中的空酒樽，重新为他满上酒，泾陵把它朝着众使者一晃，笑道：“这一酒，泾陵敬过诸君！”

    嗡嗡声再响。

    随着他把空酒樽向左右一扬，一个极为响亮，极为铿锵有力的鼓声“咚咚——”地传来。

    卫洛一凛。

    泾陵向他深深一礼后，把樽中的酒一饮而尽。众使者站起，同时向周天子的使者行礼，举樽饮酒。

    他再次抬眸，定定地看着卫洛，定定地看着自信的，神采飞扬的，敢出惊世之语的她。

    可是，泾陵喜欢。

    卫洛又是一笑。

    卫洛低叹一声。她还以为，自己抛出这个惊人的消息，会令得在座的诸位不记得为难她了呢。

    轻笑中，卫洛再次开口道：“诸君以为，妾武勇如何？”

    直过了好一会，那向卫洛质问的稷下宫贤士才向她拱手叹道：“夫人之能，骇人听闻，还有问乎？”

    笑着笑着，她垂下双眸，摇了摇头。

    四目相对间，他温柔地回以一笑。

    坐在齐国那一榻上的素，这时终于转向卫洛看来。他的目光中不无担忧。

    她的声音是那么甜美，那么温柔，仿佛是最搔人心痒的靡歌。一直面无表情的泾陵，怔怔间侧过头来，迎上了她的目光。

    一阵喧哗中，那个开口质问卫洛的稷下宫贤士声音一提，有点尖厉地问道：“夫人请细细说之！”

    泾陵行的这礼，是继君之礼。

    “夫人请问。”

    然后，又一个稷下宫的贤士站了起来。

    泾陵俊脸微凝，表情淡淡地应道：“我这妇人，三者俱备！”声音沉沉，竟是含着无边的信任和肯定。

    众人一静，都好奇地看向卫洛。

    事实上，他们是真的闻所末闻。这个历史上，还不曾有一个妇人敢说：我的男人是世上最优秀的，而这个世上的女人中，只有优秀至极的我，才配得上他！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智慧刚刚萌芽的朝代。在这个时代，能识字，能说出几句道理的便是贤士，能挥动剑，能杀两个人的便是剑客。

    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中，一个剑客站了起来。他朝卫洛一叉手，朗声回道：“夫人于百万军中擒得楚王！逼其自刎！又于矩子大会中凭着区区木剑击退宗师！更于楚王宫中，二败楚之高手！夫人之武勇，天下罕有！虽伟丈夫亦不能为！”——

    她秋波如水，明澈如长空地从左到右扫了一遍后，转向那贤士。

    那贤士一怔。

    这时，酒菜都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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