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会见义信君的偏殿。卫洛一进去,便看到跪坐在榻上,正转头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公子轶。
“恩?”
这公子圆圆脸,一边酒窝,正亲切友善地望着她,却是秦太子衍。
卫洛想明白后,嘴角不由一扬,紧接着,她便记起来了,那玉已被义信君收走了。
他盯着卫洛打量了两眼,温和地说道:“你瘦了。”
直到卫洛垂下眼睑,他才惊醒过来。
公子轶低着头,持起酒樽轻轻抿了一口酒水后,抬起头来,看向卫洛。
到了深秋了,不久就要立冬了。卫洛望着纱窗外面,堆积得厚厚的落叶,暗暗忖道:看来过不了几天,便要准备回晋国了。
这个回答,出乎卫洛的意料。
两人又诉说了一些别情后,秦太子衍方告辞离去。
“然。”
卫洛点了点头,轻声应道:“恩。”
随着她的好转,上门求见的人开始增多。
侍婢们躬身散去后,公子轶温和地看着她,低低地叹息一声,直过了许久,他才轻轻说道:“那玉,永远有效。”
秦太子衍站了起来。
卫洛闻言,也举起酒樽,与他一礼后,仰头饮下。
他这么一应后,公子轶灿然一笑。
秦太子衍闻言,大为欢喜,竟是哈哈一笑。
他认真地说到这里后,双手一叉,低头沉声说道:“妇人对衍之恩,衍终身难忘,他日若有变故,愿扫榻相迎。”
那侍婢大步走到卫洛身前,盈盈一福,脆声说:“主母,齐公子轶求见。”
在公子泾陵对面,一个一袭淡青袍服,略显瘦削的公子,可不正是公子轶?
虽然苦笑着,一向喜欢给自己留退路的卫洛,还是盈盈一福,清脆地应道:“敬诺。”
好一会,她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上次他所赠送的玉,她永远可以凭着它,前来求他收留!
卫洛再次盈盈一福。
卫洛应过之后,和秦太子衍并肩来到了刚才的偏殿处。秦太子衍身边的人,自是留在原地。
卫洛没有想到他一开口,说的是这句话。当下一笑。
她这一笑,眼波如流,红晕生辉,绝美处实在是难言难画,秦太子衍竟是看呆了去。
卫洛轻轻地“恩”了一声。
微笑中,他持樽朝卫洛晃了晃,清朗地说道:“共饮之~”
公子轶见她眼神清亮清亮的,又是一晒,笑过后,他却欲言又止。
笑过后,她也持起酒樽,以袖遮脸,小小地抿了一口后,轻声说道:“近来可好?”这话一出,她心里不由闪过一丝愧疚,要不是她与义信君联手弄死了齐侯,他的处境,肯定会更好的。
卫洛杏眼扑闪了好几下。
公子轶对上她不由自主露出来的关切目光,嘴角微扬,仰头大饮了一口酒水后,晒道:“然,众臣以身家性命托于我,已无法回头。”
这十天中,两人因为伤重,各国使者相访,一律都是贤士们处理后,再请公子泾陵见过一些有特别重要的任务的。
卫洛见状,手一挥,示意众侍婢退去。
他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道:“不如浪拓江湖时。”
她一坐好,侍婢们便上前为两人斟满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