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那支歌

/>     才应了这个字，她却又说道：“然，我不甘也。素，我实不甘也。”

    素从来没有应对过这种事，有点手足无措了。

    所以，她温驯地任他把自己搂在怀中，任他把下巴抵着她的青丝，温柔厮磨。

    就算，他是素！就算，他对她无比温柔顺从。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抗，去挑战这个时代的男人的容忍底线。

    卫洛哇哇大哭了一阵后，突然伸出小拳头，朝他的背上捶了一下，泣不成声地骂道：“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这喝声一出，那剑客便怔住了。

    义信君把卫洛搂到自己的膝头上，花瓣般的唇印在她的青丝上，说道：“洛，我有了你，足矣。那两城的事，便让它过去罢。晋也罢，公子泾陵也罢，都让它过去吧。”

    可是，他的手刚一伸，卫洛的双臂便是一收，她把整个脑袋都扎在他的胸口上。任他如何使力，她就是搂得紧紧的，怎么也不肯抬头。

    素搂紧她，俊美的脸上带着不安和紧张，他见卫洛丝毫没有消气的样子，心中更是不安。过了好一会，他像突然记起来似的，向卫洛解释道：“洛，现在不迟的，一点也不迟。你现在不是在我怀中吗？洛！等过个几年，我再得了一处封地，等齐侯死了，我们就回到封地上去。洛，齐国的丘城很美呢，那里有连绵的山脉，地方虽然不富饶，却靠近燕国，战火应少。我早相中那里了。等我回齐后，等我立了大功，我就向齐侯求了来。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洛，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走得很急，很匆忙，脚步有点乱，仿佛被谁驱赶了一般。

    如果连搂抱也拒绝，在时人眼中，她就是太不知好歹，也太愚蠢了。长久的耳濡日染中，卫洛不免也会有这种感觉……

    听到这里，卫洛发现自己的眼中又有点酸涩了，她连忙垂下眼来。

    卫洛眨了眨眼，竟是一时半刻都记不起是哪支歌。

    卫洛痴了。

    那支歌？

    她实在哭得太响亮了，都盖过了义信君的歌声。他连忙收声！伸手抬向她的小脸，想看看她。

    泾陵公子头也没回，声音有点躁乱地喝道：“弄一个处|子来！”

    他唱了一遍又一遍，他一边轻唱着，一边低下头，将唇轻轻地印在卫洛的云鬓上。

    卫洛怔怔地透过车窗看着外面。过了良久，她低声问道：“素，你怎地知道月姬便是我？”

    卫洛一动不动地窝在他的怀中，她的身躯有点僵硬，可是，她的心却是暖暖的。

    义信君痛苦地闭上了眼。他把好梦正酣的卫洛朝怀中一按，咬牙切齿地说道：“卫洛，我这两三年来，都没有这般情动过！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过！你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睡着了？”

    她只能这样，不然，她的思绪刚一停下来，便会转向那一幕。

    泾陵公子没有理会她们。他大步走到一侧的榻几旁，从几上提起酒樽，仰头痛饮。随着他的动作，酒水顺着他的嘴角四下流溢。

    一个呼噜声！

    一直以来，泾陵公子如有这方面的需要，多是由他的侍婢们安排的。现在跟在他身后的剑客，都是大剑师以上的一流高手。如这样身份的剑客，可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类命令，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然。”

    素笑了笑，清冷相击的声音在车厢中静静响起，“我这番前来新田，便是为你。荆不离以处夫所铸之剑赌你，前不久欲赠你二十金的田式，都是我所使。”

    以前，她是与素相处过一阵子，可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是过眼烟云……他走后，她只是开始几天想念过，后来是想也不曾想过，记忆中，更是连他的面目也已尽忘。卫洛真没有想到，这世间的事会如此奇妙，她从来不曾用过心，留过意的小男孩，会有一天踩着云彩来救她，助她。

    那剑客一凛，连忙叉手应道：“诺！”

    一缕又一缕飘远的歌声中，卫洛伸臂伸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地抽泣起来。

    她说到这里，身后的义信君低低地叹息一声。转眼，他又声音欢喜地说道：“一切随洛之意。”

    对于他这个亲昵的动作，卫洛十分顺从。事实上，在他付出两城的代价换得她后，不管在任何人看来，卫洛都是他个人的女人了。别说他只是抱一抱，就算现在要了她，也是天经地义的。

    犹豫再三后，她还是决定，凡是与齐国有关的事，她都不会询问。

    饶是马车摇晃不已，车轮滚动声也很响，可卫洛的哭声，还是把一切声音都给压下。

    半晌，他的声音转为平和，“遣回侍寝之妇！”

    他望着卫洛的墨玉眼，那美艳冷肃的面孔上，笑容温柔如水，“洛，早在当年，我便疑你是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