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没有颤抖,也没有伤感。
一时之间,四周窃窃私语声再起,喧嚣声渐响。只有卫洛,发现自己的胸口真是空洞了一片,空洞了一片!
于是,感觉到了义信君的宠溺,也感觉到他这怀抱有点熟悉和亲近的卫洛,当下头一埋,便把整张脸埋在了义信君的怀中。她轻轻蹭了蹭,把那如串珠一样止也止不住的泪水蹭在了他的胸口上。
泾陵公子对上义信君那含情凝眸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声音略有点沙哑沉重地说道:“善!”
可是,不管是摇头的,不置可否的,还是哧笑的,都没有发现,他说到卫洛时,用的是‘你’字,而不是‘此妇’。
公子泾陵怔怔地听着,听着,突然之间,他的心烦躁起来。
闻言,他伸手抽开玉带,解下自己的白色袍服,露出里面的一袭紧身青衣。
他的朗笑声,引得众人把注意力从卫洛和义信君身上转开了。当下,众人一一举樽,与他共饮。
卫洛注意到了。
袍服一放下,卫洛便是展颜一笑。
一殿之人,有的摇头,有点不置可否,更多的是在哧笑。
他挨得她如此之紧,他把她置在怀中,两张脸上都是笑意盈盈。
他的声音很大,这是宣告。
“然也,刚脱旧夫怀抱,便搂新人欢笑。真是无情无义的妇人!”
她淡淡地丢出这句话后,果断地转过身来,大步走向义信君。她走到义信君的身前,盈盈一福,仰着小脸,眨动着墨玉眼,嫣然一笑!“请君赐袍!”
他居然说了‘善’!
泾陵公子紧紧盯着,紧紧盯着。忽然间,他觉得飘口好生堵闷,这殿中实在人太多了,弄得空气都不流通,令得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泾陵公子沉着脸,紧紧地盯着怀中的卫洛,慢慢的,他嘴角向上一掠,露出一个苦笑来:怎地事到临头,却又生出不舍了?
酒水饮了一半,流了一半。那一半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汩汩流下衣襟,当他放下酒樽时,整个人便恢复了面无表情。
不过,这些话,卫洛自是浑不在意。不止是她,连义信君也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他美艳的脸上含着笑,桃花眼也不再向众人频频抛去。他只是专注地搂着怀中的卫洛,低着头嗅着她的发香。而卫洛则深埋在他怀中,还时不时把脸蹭一蹭,虽然看不到表情,却是动作娇嗔慵懒。
卫洛捧着那袍服,见他不接,便微微一蹲,把那火红外袍放在他的脚前。
瞬时,她的眼睛中迅速地浮出一眶泪水。
他抬起头来。他的头一抬,四周的悄语声顿时一止。
“以两城换一薄情之妇,义信君亏矣!”
卫洛低下头,慢慢扯开泾陵公子紧紧锢着腰身的手臂,向后退出三步。在众人地注目中,她身子一转,背对着众人后,小手竟向腰带上解去。
她不想流泪,她一丁点也不想流泪。今天,在这个场合,她就算马上死了,也不可以流半滴泪。
这些低语声,绝大多数都是骂的,指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