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易除开和李益泰办正经事以外,就成天地到王胡子房里去:推牌九,赌宝,打牌。王胡子还给他介绍些新朋友,在一块玩。白慕易有时很赢钱,可是输的时候也很多————把赢来的输出去不算,还把李益泰给的也往外送。
“糟了心,全输了。”
“不要紧,明天来八圈就捞本了。……其实白县长也不在乎这几个,是不是。”
新认识的胡老大就擦擦眼睛说:
“后天礼拜六,我们来陪县长玩小牌。”
王胡子偷偷地告诉白县长:胡老大打牌一点不行,老输给别人。
“县长只管同他们打,包县长捞了本还要赢。”
“那两个呢?那个……那个……”
“那个也不行。陆伯良也不大会。”
可是星期六打了一晚,就止白慕易一个人输:算算筹码,他们说他该拿出一二十五块多!
“二十五块四毛?”白慕易搔搔头。“五吊底呀。”
大家笑起来。
“县长记错了,”王胡子说。 “说的是五块底。……还算好的哩,只输了五底。”
胡老大把那两个人的账拨给他,算是白慕易要给胡老大一个人二十五块多。
“请县长马上拿给我,我就要走了。”
“我……我…………你们说的是……现在我————没有钱。”
“县长别说笑话。真的我想就走,就算是县长赏的。……还清了这笔账是正经。县长也不在乎这些。”
“我真的……真的………不相信你搜。”
胡老大扳着脸:
“请县长别开玩笑。”
白慕易额上沁出一颗颗的汗,脸热着,陪着笑:
“我的确……”
“拿出来是正经。请县长快点,”那个带上帽子。
白慕易想:
“真糟心,真糟心!”
他希望一下子有颗大炸弹落在会馆里,给什么都消灭掉。
“请县长快点。我没有工夫同县长说笑话。”
“胡大先生何必呢,”王胡子插了进来。“白县长少不得要给你的。……白县长的钱当然放在银行里,今天礼拜拿不到,欠你一欠也不要紧。”
“这真奇怪:县长同你有交情同我没交情,欠了我的我问谁要。……将来县长再同我开个玩笑:‘我没欠,’那我怎么办?”
王胡子瞧着白慕易:
“县长还是怎么办?……我看这样罢:请县长开个支票。”
白慕易额上的汗流到脸上,淌到衣领里,他拿袖子在自己脸上揩了几下。
“其实我没有……我……我……”
“何必呢。县长也该让让步:本来……虽然是赌账,总也是账,”王胡子笑。
“真要命!”
“那这样罢:胡大先生你也该松一步,请县长写个借据,我做保————我,你总信得过的,好不好。”
说着就拿出纸笔请白县长写。
那个很干脆地就写:他只要目下这个窘人的难关打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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