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绝望 毁灭 悲伤的萤火之泪

;  “樊音！”春果惊喜地叫出了将她扑倒的人的名字，再抬头往樊音的身上望去，只见刚才那颗倒下的大树燃烧着的树枝，不偏不倚砸在了樊音的背上！

    闪烁……闪烁……

    糟糕！起火的方向好像是小诺在的地方！

    “不过学校广播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吧……刚才感觉好像是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似的！”

    “不要管那么多了！不管这些动物是死是活！总而言之快把它们给弄走！！”

    正当樊音和春果紧张地商量着新对策之时，主席台的方向再次传来校长和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大喊声，老师们纷纷组织自己周围的学生跑往各个教室和办公室，寻找驱赶鼹鼠的工具。

    “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萤火中学第二次发生动物暴乱了！上一次的暴乱已经有一位同学指出的是因为生态被破坏的原因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新体育场还会继续修建吗？”

    然而小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沉下身体重新坐在了地上，樊音赶紧转过身，用一只手臂支撑起小诺虚弱无力的背脊。

    “糟糕！”正在操场上帮忙疏散同学们的樊音突然间瞥见在操场旁边拚命往坑洞里灌水的老师，脸色猛然一沉，转头看向旁边正忙着把一位摔倒的同学扶起来的春果，“春果！我们快去阻止那边的老师！不能让他们往坑里灌水！鼹鼠不能在陆地上生活，它们不能见阳光！”

    “是啊，小诺，不管有什么事情，等我们从树林里出去再说吧！”樊音看了一下周围越来越猛烈地火势，有些焦急地催促。

    “是的……”小诺吃力地看着樊音，充满歉疚地淡淡笑了笑，“对不起，樊音，还有樱桃妹妹……我并不是存心想要欺骗你们的……我是樱桃妹妹和凛十年前那个诺言的见证啊，那个诺言迟迟无法实现，我无法安心去做我想做的事情呢……看着樱桃妹妹努力地保护着我们，努力地等待凛的再次出现，守护着你们的诺言，虽然樊音并不是真正的苍空凛，可是我想，或许这至少能给樱桃妹妹一些安慰……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谎言却给你们造成了伤害……樊音，樱桃妹妹，真的很对不起呢……”

    “你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地一个人跑来智力？！难道不知道很危险吗！”

    正当春果以为自己将要惨死在混乱的同学们的脚下时，一个力量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用力往旁边一拉，春果感觉自己顿时被包裹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不要！！我不要走！！小诺！！小诺！！凛！！凛！！”春果拚死地挣扎着，扭头往大樟树下蜷成一团的小诺大声喊叫着！

    “这些老鼠不行了！快点把它们弄走！！”教导主任看见这个情景在主席台上大声喊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们……黑岐亮学长说的对，一直以来我自诩为萤火森林的保护者，可是却只是在耍一些小聪明而已，当萤火森林有危难的时候也不能为你们做……这样的我和那些虚伪的环保主义者有什么不同呢？……

    “造反了！造反了！！这些动物都造反了！！”

    “有什么办法呢？保护公主殿下是骑士的责任不是吗？”樊音冲春果坏笑着挤了挤眼睛，“不过公主殿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点离开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诺终于轻轻扑闪了一下他那浓黑纤长的眼睫毛，微微地睁开了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那像烘干的树皮般开裂的嘴唇间，缓缓地发出了一个虚弱飘渺的声音。

    而操场上已经是惊弓之鸟的老师和同学们闻声一阵骚乱，樊音下意识地将春果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樊音，不必了……那些萤火虫不会伤害我们的。”

    是树吗？春果浑身疼地趴在被大火烘烤得滚烫得泥地上，暗自地想着，可是大树怎么会有如此柔软的触感…

    像是感受到了鼹鼠的痛苦一般，一阵风吹过，山顶上的大樟树在愤怒地摇晃！而它的枝叶发出的沙沙声彷佛是萤火森林发出的号令，居住在树林里的小动物和小昆虫们则像是听见了冲锋号的士兵，蜂拥着冲下山坡，朝萤火中学的操场飞奔了过去！

    “春果！！春果，冷静一点！！”樊音紧紧地抱住拚命哭喊的春果，一滴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流落下来。

    “啊——兔子？！不好，兔子在咬电线！！”

    小诺……小诺！！

    操场上一位同学惊讶的大叫，让所有人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在树叶间闪烁地萤火虫上。

    “那边？为什么？”樊音不解地望着春果手指的地方眼中闪烁着隐隐的担忧。

    春果愣愣地站在那里，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

    苍空凛曾经说过的话，彷佛此刻吹拂在操场上的风一般，永不止息地在春果耳旁萦绕，春果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塞进了胸口，让心变得沉甸甸的。她心痛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校长，教导主任！不可以再继续破坏萤火森林了！”春果等不及平定住自己的喘息，匆忙地向校长和教导主任急躁地大喊，“难道还没有发现吗？山上的动物和昆虫突然涌到操场上来，绝对不是正常的现象！再继续破坏萤火森林修建新体育场，一定会出事的！”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呜……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去想办法！！”说完，蔡可夫转过身，急匆匆地跳下了主席台。

    “啊——你们快看那些萤火虫！！”

    “前不久学校里发生‘心愿果’事件，也是因为山顶上树林的土壤被化学物质污染！对于这一点，校长您是怎么看的呢？”

    “水！用水冲这些老鼠洞！！把老鼠全部从洞里赶出来！！”主席台边一位体育老师急中生智，对着主席台上大喊。

    弥漫……弥漫……

    春果一只手轻轻搭在樊音的手臂上，神情悲伤地摇了摇头，只能发出一个干哑的声音。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春果感到一个力量从小诺的身体里传来，他似乎是在抗拒着自己和樊音的帮助。

    “你们几个，去把其他学校的领导，还有媒体记者都带去教导处的大会议室休息一下！”

    春果的喊声在萤火森林的上空悲怆地回想着，仿若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我……”春果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糟糕！躲不过！！

    不过离开，可没有说的那么简单。

    而此时，已经全副武装的老师和同学已经赶回了操场，举起手中的扫帚、拖把甚至还有铁锄对着鼹鼠们毫不犹豫地挥去！

    “笨蛋！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啊！只是我、我没想到你会是……还有凛也是……”春果说着，声音慢慢低落了下来。

    火势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大，而且因为正在刮大风，火焰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往整片树林蔓延，可能再过不久，整片萤火森林都会烧着了！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小诺！你是小诺对不对！！”春果欣喜地大喊着，用手抹了一把模糊了她双眼的泪水。

    “不行，校长和教导主任完全不听我的劝告，现在时态已经越演越烈了，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去山上找一下小诺，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问题。”

    不行了，老师完全听不进我的劝告！而且跟他们解释“萤火森林”的故事也根本来不及了吧！

    樊音和春果气喘吁吁地从操场的一边跑上主席台，焦急地挤过层层迭迭的记者们，站到了教导主任和校长的身边。

    春果赶紧翻身从地坐起来，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拚命扑灭了樊音背上的火焰，然后拉着他的手，将他从树枝之下用力拽了出来。

    “苍空凛同学？春果同学？怎么又是你们？”

    “嗯。我明白了，那就朝你说的方向走吧。”

    “樊音，我们应该往那边走！”

    “等等！我们还要一顶帽子！我们还有一个朋友！”春果接过帽子，对消防队员大喊。

    樊音将自己的校服外套包在了瑟瑟发抖的春果的身上，然后召唤来正在帮其他伤员进行紧急救护的一声帮春果检查身体。

    春果看着大树如漆黑的鬼爪一般的枝干，心就像突然掉进了冰窟一般，变得冰凉冰凉的！

    “应该是萤火虫。”樊音警觉地回答。

    突然，她感觉一个力量将自己扑倒在地上，接着一个更沉重地力量从她的身体上方传来！

    “呜哇，我的脚！！”

    “同学，你被烟熏傻了吗？这里除了你和这个男同学哪里还有别人啊！你们两个别胡闹了！快点跟我走！”

    她来不及对其他人多解释什么，用力一咬嘴唇，头也不回地便朝山坡的方向跑了过去！

    “快快，踩住它尾巴！！”有人慌乱中想了个办法。几个耳尖的学生闻言毫不犹豫地踩下去。受伤的鼹鼠痛得吱吱尖叫，反射性地回头，咧开嘴，善良的白牙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哗啦啦啦啦啦！

    萤火虫……它们也来为萤火森林的命运而抗议吗？

    几位老师附和着四下散开去了！

    听见春果的话，小诺的嘴角浮现出一个轻轻的微笑。

    就这样，春果和樊音沿着栀子花香气传来的方向一路往前走着，很快的，他们便安全地到达了山顶。

    咔嚓咔嚓！吱呀——

    动物们经受不住从水管里喷射出来的水流的冲击，纷纷悲鸣着败下阵去，可即使是已经毫无力气地瘫倒在操场的草坪上，它们依然挣扎着跳起，彷佛是想要拼尽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向人类传递它们的不甘和愤怒。

    “火！火！快！快！砍掉一些树，做一条隔离带！！千万不能让大火蔓延到学校里来！！”校长看见大火吓得脸色惨白，半天才将脑子里的话完整地说出来，“119！！119！！快拨119！！”

    “一切都结束了呢……”

    正当春果在大脑里疯狂寻思着接下来应该采取的补救行动时，操场上再次掀起的一阵尖叫声让她回过了神！

    消防队员将两个防尘烟的帽子递给了春果和樊音。

    听见樊音的话，春果转身便飞快往那几位老师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樊音将春果轻轻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任由春果的眼泪浸湿他的衣裳，“春果，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只能尽可能做我们能做的事情了。”

    完蛋了……我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不对，不管我现在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都已经走不回去了！大火已经把我过来的路封堵住了！！

    而此时，山顶的大樟树已经完全被包围在大火之中，看上去就像一根神秘的火焰图腾！小诺躺在大树下，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小诺！小诺！！”樊音用手轻轻地拍打着小诺被浓烟熏得漆黑的脸颊，焦急地呼唤着双眼紧闭的小诺。

    “其实这场大火，是我引发的……”

    “因为你知道你自己快要死去了，所以才会急着让我代替苍空凛去接近春果是吗？”樊音的声音也在微微颤抖着。

    一个去喘吁吁的声音在春果的旁边响起，春果转过头，发现樊音正艰难地穿过混乱地人群走到她的面前，此时他身上的运动衫已经混乱不堪，额前的刘海也被汗水浸湿了，紧紧地贴在他漂亮的额头上。

    “好！我知道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大家不要害怕！有秩序地离开操场！”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春果再也不敢贸然呼救了，她害怕地四下探看，再也不敢停步。

    春果勉强定了定神，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去。

    “不得了啦！老鼠、老鼠咬人啦——”

    “他们是看不见我的……凛不是说过吗？只有最纯洁的灵魂才能看到我们……快跟他们出去吧，能认识你们是我还有凛一生最快乐的事情，我们会永远祝福你们的，所以，也请你们带着我们的祝福永远快乐地生活下去……再见了，樱桃妹妹，再见了，樊音……”

    糟糕了！鼹鼠们坚持不住，被水冲出来了！

    然而正如樊音和春果预料的那样，从萤火森林里涌出来的动物和大昆虫大军很快便被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齐心协力地镇压下去了。

    “真是的，整个下午都在和这些家伙们搏斗，累死了！”

    凛，你不是说过，每年栀子花开的时候，你都会在山上等我吗？

    想到这里，小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张启的嘴唇间飘出一个轻如烟般若有似无的声音。

    樊音似乎也感觉到了小诺的这个力量，困惑地转过头来望着他。

    “耶耶耶耶——我们胜利啦！！”

    突然，在春果的身后传来一阵干哑的声响！春果转过头，只见一棵烧焦的大树就像殉职的勇士一般，直挺挺地在大火中朝她压倒下去！

    春果被樊音和消防队员踉踉跄跄地拉出了树林，塞进了一辆消防车里。

    狂风中，大火飞快吞噬着这一片奄奄一息的萤火森林，将苍茫的夜空染成一片凄烈的火红。

    而麻雀则像空军一般占领了高空领地，盘旋在天空中，用尖锐地喙毫不留情地啄着同学们的脑袋，让他们根本无处可躲！

    “樊音，樱桃妹妹，你们快点出去吧，我要留在这里……”小诺静静地微笑着，吃力地张开眼睛望着樊音和春果。

    “不行了！同学！快点走！！这片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消防员拉着僵持在原地的春果和樊音，不由分手地便往外走！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啦！

    闪亮……闪亮……

    “大家不要惊慌！请大家不要惊慌！”

    彷佛是为了配合校长和教导主任的命令一般，天上的乌云被风吹拂着往一边散去，阳光穿过轻薄的空气直直地照射在萤火中学的操场上，沸腾在操场上空，同学们的尖叫声中立刻掺进了一声声动物尖利的哀鸣声！

    也许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风儿又吹了起来，掀起遥远海浪般的沙沙声。

    樊音轻轻睁开了眼睛，看着春果忧愁的脸，一个分愤怒地情绪瞬间就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所以……所以你和萤火森林里的其他生灵统统选择自杀，就是要感动人类吗？！小诺！你是笨蛋吗？！！萤火森林是笨蛋吗？！！还有……苍空凛也是一个大笨蛋！！”春果望着奄奄一息的小诺，泣不成声的大喊！

    “是栀子花的香气告诉我的。”

    消防队员转过头困惑地看了看春果和樊音，不耐烦的问道：

    樊音喘着气摇了摇头，长舒了一口气。

    “不要说了……小诺，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再听了！！”春果捂着脸，大声地哭喊着。

    没有人能够回答。

    “可是……可是你们！！”春果已经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她死死地咬着颤抖地嘴唇望着小诺，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淹没了她的眼眶还有面颊，脸小诺的面容都在眼泪中变得模糊了……

    “樊音……你没事吗？”

    真是糟糕，要不现在回去吧？在这里待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对不起，对不起……凛，小诺，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可是已经太迟了……

    “嗯……”

    大家纷纷朝山顶上望去，只见在山顶之上，一团炙热的火焰在黑暗中愤怒地跳动着！

    “嗯……我知道……”小诺轻轻地点了点头，转头望着被烈火映得浑身通红的大樟树，他的目光像秋夜月光下的湖水一般悲伤涌动着，“可是现在，我还能去哪里呢？”

    这是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的梦，可是这个梦已经再也不肯能实现了吧？……

    曾经的欢笑，曾经的诺言，曾经的笑颜……都在这场大火中灰飞烟灭。

    樊音和春果惊讶地对视了一眼，焦急地快步跑到了小诺的身旁，将他轻轻地从地上扶起来。

    树木在大火中炸裂出一声声刺耳的脆响，彷佛表达着萤火森林最后的愤怒！

    “不！！不！！放开我！！我要去救小诺！！我们不能扔下他！！”春果死命地抵抗着，不住地回头看看渐渐消失在浓烟之中的小诺，泪水如同洪水一般奔涌出她的眼眶！

    随着声音的落下，林间闪烁的萤火虫就像一只只陨落的流星，伴随着小诺脸颊上晶莹的泪水，一起缓缓降落，在林间昏暗的光线里划出一道道璀璨的光亮，犹如萤火森林晶莹的眼泪……

    “刚才……有谁在说话？有人在广播室吗？”

    她的大脑此时已经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更多，只能本能地闭上了双眼，等待命运之神的审判！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相信我樊音，我认为这些花香不会骗我们的……自从我和苍空凛分别之后，虽然我们一直都没有再见面，可是每年初夏的清晨，我都会收到一束带着露水的栀子花。我不知道这些花是谁送给我的，可是我感觉到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我身后默默地保护着我……虽然没有什么依据，可是我相信这些花香，它一定会救我们的！”

    没有别人……

    萤火森林死去了。

    “春果！别胡说！会有什么事？！”教导主任严肃地皱紧眉头瞪着春果，朝她示意了一个警告的眼神，“我刚才说过，动物和昆虫只是因为天气太热才会变成这样！不要再无事生非了！”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们就都这样地离我而去了呢？

    一个声音像海市蜃楼一般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可是春果已经害怕得浑身瘫软，甚至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眼睛追寻声音传来的方向！

    “快看快看！山坡上的树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了！”

    “我……我刚才担心小诺，所以一着急就……对不起……”春果耸拉着眼角。充满歉疚地轻声说道。

    一时间，萤火森林里响起一阵阵沉重而机械的轰鸣声，覆着铁甲的推土机和伐木机硬生生地碾压着大家视野所能触及的一切……树木哀号着纷纷倒在路边，鸟儿悲鸣着纷纷远离。

    “小心！！”

    主席台边，老师们气喘吁吁地走到校长面前，放下手里的工具，刚想松口气休息一下，一大群记者就像是归巢的马蜂一般蜂拥了过来！

    “春果，你还好吗？”樊音的两只手像结实的钢条一般，紧紧地护住春果，担心地问。

    听见小诺的话，春果和樊音同时一怔，一时间竟答不出话来……

    其中三位身体强壮的体育老师飞快奔进体育用品室，拉出三根长长地水管，然后分头对着鼹鼠洞，拚命望洞里灌水，白色的水花源源不断地灌入黑黝黝的地洞里！

    医生和护士们焦急地询问着春果的感觉，用各种冰冷的仪器在春果的身体和手背上检测。

    她转头看去，发现一个个小小的灰黑色身影，正像一股股灰黑色的水流一般飞快地从洞里窜出来，朝着地面翻腾涌出！接着它们纷纷四散开来，在操场上同学们和老师们的脚下穿行而过，寻找着一处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