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绝望 毁灭 悲伤的萤火之泪

    数十只野兔则在一旁，就像是在发泄强烈的怨恨一般，用长长的牙齿疯狂地啃噬着起操场上的机械！令人恐惧的是，它们的牙齿就像是附着了魔力一般，变得一场尖利，钢铁竟然都被渐渐啃噬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大批的野猫则尖叫着围攻了为新体育场奠基仪式准备的展览台，不一会儿，整片操场上出现了无数个坑坑洼洼的“斑点”，让人看得鸡皮疙瘩直冒！

    正当春果和樊音不知如何是好，一阵淡淡的栀子花香突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穿越了漫天的大火，飘散到了他们的四周。

    可是春果此时彷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听觉还有嗅觉一般……她什么也看不见，除了眼前这一大片正在大火中渐渐死去的树林……她什么也听不见，除了树林在大火悲鸣般的脆响……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只知道自己的眼泪像熔岩一般滚烫着她的眼眶和脸颊，然后顺着脸颊滴落在她那已经被泪水打得湿透了的校服裙襬上……

    小诺，你不是我和苍空凛诺言的见证人吗？

    “春果宝贝！小白脸！！你们还好吗？！”蔡可夫戴着安全帽，走到樊音和春果的身边，焦急地大喊！

    “樊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看见樊音，春果焦急而又担心地问。

    而春果和樊音此时就像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两颗小沙粒一般，焦急地在空地上大声地呼喊着，拚命地阻止学校的老师、同学和萤火中学的动物们之间的战争！

    “不要再说了，总之你先跟我们一起逃出这里在说！”

    “没错！水！快去找水管！！我们要淹掉这些老鼠洞！！”教导主任赞成地大叫，赶忙挥着手指挥起在场的老师们。

    春果捂着鼻子吃力地辨认着方向一刻不停地往前走着，风卷起树林里被烧焦的尘土，在呛人的浓烟中飞舞，就像是死神黑色的舞蹈。冲进树林的那一剎那的激动情绪开始渐渐冷却下来，在春果心里取而代之的恐惧就像毒蛇一般舔食着她的心！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校长！教导主任！请问你们对刚才动物暴乱的看法！”

    春果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身边，焦急而又担心地望着他。

    “嗯！”春果用力点点头，可是突然间，她浑身一凉，抬起头僵直地望向樊音，“糟糕了，樊音！戒指……凛给我的戒指不见了！”

    而在这激动的哭喊声中，小诺静静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滚落，而他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个静静的微笑。

    操场上，动物和昆虫们像是吃了辣椒的斗鸡，不断追逐在同学和老师们的身后，恶狠狠地啄着他们的衣服和鞋子！鼹鼠们有了“援军”的支持，瞬间士气大振，朝同学们反扑过来！

    可是小诺伸出手按住了樊音的手臂，微笑着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戒指？”樊音惊讶地睁大眼睛四下看了看，最后沉沉叹了口气，“大概是掉在路上了……现在没有办法回头找，你放心吧，等火势稍微控制住，我一定帮你找到的。”

    春果被人流左右推搡着，急得满脸通红地暗想。她茫然失措地转头寻找樊音的身影，发现他此时已经跑到了主席台上，与教导主任和校长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很显然，教导主任和校长一定是完全无法接受樊音的意见，樊音此时脸色变得比蜡还要苍白！

    “我打电话！！对了对了！施工队！！施工队快点过去！！快点把车开到林子那边去！！”教导主任也无暇顾及自己的形象了，惊慌失措地用力拨开挡在他前面的记者们，冲山坡下的施工队大喊！

    而此时在树林的深处，小诺正站在那里神情悲痛地望着山下的一切，绝望地低下了头，发出一声如悲泣般忧伤地叹息。

    “啊——它们还真是顽强啊！”

    施工队的几个工人听见喊叫声，赶紧慌慌张张地跳进了车子里，开着掘土机和伐木机朝山坡上冲了过去！

    樊音说着向春果伸出一只手，春果脸颊微微一红，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在樊音温暖的手心里，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胸口里飞快地跳动，刚才盘踞在心里的恐惧与害怕彷佛被樊音手心里传递过来的温暖体温蒸发了一般，让她此刻感觉到格外的镇定与安心。

    “不好了！起火了！！”

    樊音拉着春果四下探看，可是他们努力地向四周张望着，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走那个方向！

    树木烧焦时发出的炸裂声彷佛死神的呼唤在樊音和春果周围回响，但是他们已经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不住地呼喊着小诺的名字！

    我明白樊音的意思，苍空凛说过“仇恨只会激发更多的仇恨”，万一这些鼹鼠死去了，只会让萤火森林的生态更加的失去平衡，而萤火森林也会变得更加的不稳定的！

    “同学！冷静一点！这里太危险了！！”

    风在树林里飞快地穿梭，在林间发出空洞的呼啸声，彷佛是“萤火森林”悲伤地哭喊。

    小诺淡淡地笑了笑，他将樊音的手臂从自己的身后移开，身体虚弱地靠到旁边一根已经被烧焦了的树干上，目光中充满感激地望着春果和樊音，轻声地说着。

    “没错！请各位帮帮忙！我们学校已经申请到主办中学生足球联赛的资格，新体育场是修定了！”教导主任一边用手帕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气喘吁吁地应和着校长的话。

    春果苦涩地笑了笑，迎着微凉的夜风，远远地眺望着林间那些坚强而又脆弱的生命之光。

    樊音吃力地用手支撑住身体在地上坐起，沉沉地喘着粗气。

    因为鼹鼠们的突然出现，活动现场已经乱成一团。校长和教导主任焦急地拿着话筒站在主席台上，想要将混乱地局面稳定下来，可是他们从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却完全被同学们的尖叫声和大喊声掩盖住了，几乎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在那里！！找到了！！找到她了！！”

    “春果！小心！”

    小诺望着春果和樊音有些歉意地笑了笑，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大樟树。

    看见那团熊熊跳动的火焰，春果的心猛地收紧！

    “是小诺。”春果直直地望向山顶大樟树的方向，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刚才的声音，是小诺的声音！”

    “春果！！等等！！”看见春果的身影，樊音一愣，焦急地朝春果追了过去！

    春果蹲在小诺的身边，急得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

    想到这里，春果转过身想要往回走，可是当她吃力地睁大眼睛，向周围彷佛火红城墙般的烈焰张望着，却完全辨认不清周围的方向！

    春果点点头，赶紧伸出手扶住小诺，帮助小诺抓牢樊音的身体。

    “什么？！是鼹鼠？！”一位体育老师隐隐约约听见了春果的大叫，抬起头神色激动地望着春果，“现在管它们是什么鼠！把它们赶走再说！活不成那最好！都是一些害人精！”

    “哇啊！！搞什么？！老鼠还没有赶走，又跑来这么多蚂蚁？！”

    一阵狂风吹过，那团火焰随着风瞬间蔓延了山顶周围的其他树木！之前那片翠绿的树林消失不见了，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汪洋的火海，炙热的火焰将树林上方的天空都映成了鲜血一般的红！

    操场上的所有人纷纷怔怔地站在那里，互相交换着惊异的眼神。

    春果和樊音惊讶地睁大眼睛望去，看见操场上那一只只冲上地面的鼹鼠因为找不到庇荫之处纷纷在午后强烈的阳光下痛苦地惨叫着！一些鼹鼠飞快地打洞想要钻回地面，可是很快便又因为被灌进地下的自来水而被迫重新回到操场上，暴露在强烈的阳光之下，痛苦地挣扎！

    操场上，一个同学的惊声尖叫，让所有的人都猛然怔在了那里！

    看见这一幕，校长和教导主任的神经彻底崩溃了，他们气急败坏地在主席台上面红耳赤地大喊。

    “我……我知道了……”春果咬紧嘴唇低下头，难过的情绪像海浪一般在她的心地涌动，“对不起呢，樊音……一直以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害你受伤……”

    春果已经不知道此时自己究竟站在那里，也已经不知道在自己身边究竟是一些什么人，她只是茫然失措地喊着，声音慢慢地透露出无奈和绝望！

    “小诺，你疯了吗？留在这里会没命的！”春果一把抓住小诺的肩膀，有些生气地大喊。

    “樊音！有人来救我们了！我们带上小诺快走吧！”春果含着眼泪，惊喜地摇了摇樊音的手臂！

    “樊音！！小诺！！樊音！！你们在哪里？！”春果害怕地高声大喊着，可是刚一出声，呛人的浓烟便将她的喉咙熏得生疼，让她忍不住猛烈地干咳。

    “不……不！！小诺！你要跟我们走！！你必须跟我们走！！凛已经死了，我、我不可以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你跟我们走！求你了！！”

    “小诺！！！！！！！！”

    “苍空凛同学！我记得你好像已经离开萤火中学了吧？萤火中学的事情请你不要来干涉！”

    “好！那我们现在出发吗？”

    “动物们基本上已经被制服了，不过还真是少见耶，这么多动物和昆虫集体发狂……该不会是那片树林要出什么事了吧？”

    “老师！！老师！！不要再灌水了！！老师！！不要再灌水了！！这些不是老师，是鼹鼠！！往坑里灌水会它们从洞里逼出来！可是它们不能在阳光下生存啊！！老师！快住手！！”

    “凛，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萤火森林……在最后，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吧……”

    “我……我没事……”春果咽下一口口水，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突然间她感觉有什么哽住了喉咙，眼泪就像溢出湖面的水一般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来，“可是樊音，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萤火森林的小动物让老师和同学更加愤怒了，这样只会让萤火森林受更严重的伤！这就是苍空凛所说的‘仇恨只会引发更多的仇恨’吗？……一旦萤火森林的生物链完全崩溃，我、我不敢想象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校长！这火！我们学校！！”教导主任已经震惊得语无伦次了。

    声音随着远去的风幽幽落下，呼啸着拂过了操场的上空。

    “嗯……是呢……”小诺惭愧地微笑着望着春果，虚弱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抹掉春果脸颊上滚烫的泪水，温柔地安慰着，“春果，请不要怪我们，凛说过，仇恨只能带来仇恨，不是吗？我们这样做，是因为萤火森林不想和人类成为敌人，更不想伤害人类啊……”

    四周都是漫天的大火，滚滚浓烟遮蔽了视线，此时的两人就像是踩在死神的沼泽之上，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坠入死亡的泥潭！

    “栀子花的香气？”春果的话让樊音更加困惑了，“春果，如果我们现在走错方向，很有可能……”

    突然间，山顶大樟树的树干上的树洞燃起了一个红色的小火舌，像血一般鲜红的火星舔食着樟树的树干，紧接着，小火星便变成了一团大大的火苗，彷佛一颗血红的心脏在树洞里愤怒地跳动着！

    “我知道你很担心小诺，可是你难道忘记了，我也很担心你吗？”

    当最后一只小动物倒下，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操场上响起了老师和同学们胜利的欢呼声！

    萤火森林的大火整整烧了三个多小时，在消防队员们的努力下，大火终于被扑灭了，可是曾经美丽的萤火森林却只剩下满目的苍夷……

    “快点把那些老鼠赶出去！今天这么多媒体在这里，想让萤火中学丢脸吗？！赶快把那些老鼠消灭掉！！”站在主席台上的校长已经怒不可遏了！他焦急地对着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高声大喊！

    “春果，你先起来。”樊音咬紧牙，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将双手放在春果的肩膀两侧，用力支撑出一个小小的空隙，让春果从他的身体下钻出！

    听见春果的话，樊音似乎下定决心不再任由小诺争辩，抓起他的一只胳膊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先不要说这么多了，我们先带小诺出去！”樊音焦急地说着，不由分说地便要将小诺背到自己背上！

    听见消防队员和蔡可夫的话，春果看了看明明躺在樊音臂弯里的小诺，和樊音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

    “春果？”樊音转过头，不解地望着春果。

    “老大，我们怎么办？”看着春果和樊音的背影，“东高”和“南胖”凑到蔡可夫的旁边紧张地问。

    “好恶心啊！！哇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往前走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遇见樊音和小诺！

    正当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地大声指责樊音和春果，一个记者突然伸手指着山坡的方向大叫，引得主席台上的人纷纷转头朝山坡的方向看了过去！

    惨叫接二连三地在操场上方响起来，这股惊慌的情绪如同一枚导弹投入人群之中，瞬间波及了所有人的心！

    “好好好！！我们马上就去！！”

    “人类啊……你们胜利了，你们再一次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只是请你们不要忘记，萤火森林的居民们也和你们一样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当你们为胜利而感到快乐时，我们正在为失去了家园而痛不欲生……萤火森林就要消失了，我们将要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们……我们只希望这个悲剧能让人类永远记住，你们对我们无度的侵犯，将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痛苦，又将你们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我们知道了！！”

    春果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一般稍稍一愣，惊讶地睁大眼睛伸手指向左边的一个方向！

    “樱桃妹妹……你想起我来了呢……”

    “樊音……春果……你们来了……”

    “喂！谁来帮我把这些麻雀赶走！！这些麻雀居然啄我！！啊啊！好痛！”

    “抱歉，刚才我太担心你，所以说话有些大声。”樊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撩了一下春果的头发，“不过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回去的路已经被大火封住了，但是前面的路通往山顶，我们一起去就小诺吧。”

    樊音和蔡可夫在一旁担心地问着春果的感觉，想要吃的东西……

    一只只来不及逃脱的鼹鼠在萤火中学临时成立的“灭鼠大队”的攻击下，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哀鸣，这更激怒了它们的同伴，一些没有受伤的鼹鼠对同学和老师们的攻击更加猛烈了，没有来得及武装起来的同学们惊恐地大喊着，整个萤火中学都回荡着阵阵痛苦的尖叫和惊惧的哀号！

    春果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蔡可夫正带着几个消防队员朝她和樊音还有小诺的方向走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老鼠跑出来了！”

    突然，一个被鼹鼠吓得惊慌失措的女生在春果的身后用力一撞，春果一个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朝地面扑到了过去！

    “教导主任，春果说的没错。”樊音一改平日里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认真地望着教导主任和校长，“大家应该都知道，动物对灾难有本能的预知，就像下雨前蚂蚁会搬家，地震前家禽不归巢。刚才山上的动物们反应这么激烈，我想一定是因为预知到了山上会发生什么大事，自然灾害的产生大多是因为生态的失衡。所以无论如何，新的体育场绝对不能再修了。”

    “春果！”

    “搞什么？！在搞什么？！！用扫把！！扫把！！什么都可以！！总之快点把这些老鼠给我赶出去！！”

    “各位！各位！”校长焦躁地安抚着骚动的记者们，因为还没有从刚才的动物暴乱中缓过神，他的言语显得有些混乱不清“这些动物暴乱只是因为天气过于炎热而已，因为萤火中学的地理位置高！我们萤火中学一直都很注意生态和环保的问题，而且修建新体育场也是市政府批准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快要死去了……树洞一天天地变大、腐烂，终有一天我会像萤火森林其他的树木那样枯萎，或是被人类砍伐吧？……我在这里，看着萤火森林的同伴们一个个死去，一个个离开，我很难过，可是却无能为力……所以，我希望自己至少能够感动人类的心，唤醒人们保护其他的‘萤火森林’……”

    “你们去疏导一下学生！千万不要出事！！今天有很多媒体在场！！”

    他抬起头，仰望着暗淡的天空，目光悲凉而又坦然，彷佛将他周围的空气都染成了忧郁的蓝，一个画面犹如翠绿的墨汁在他的脑海里晕染开来……

    “小诺，怎么了？树枝起火了，再不离开你会有危险！”

    春果一边推挤着周围慌乱的同学，一边撕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

    认知到这个现实，春果顿时陷入了绝望的黑暗！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因为一时冲动，春果独自一人冲进了正被大火肆虐的树林里。

    此时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昏暗，老师和同学们抱着两根接在消防栓上的粗大的高压水管，对着操场上的动物们疯狂冲击着！

    樊音将脸撇到了一边，肩膀在轻轻地抽|动。

    “樊音，那是什么？”春果惊奇地看着那些黄色的小光点，有些担心地问。

    “那些萤火虫是萤火森林的生命之光……萤火森林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向人类抗议啊……樊音，萤火森林，就要死去了……”

    春果缓缓地睁开眼睛，转头朝身体上方看去，那张熟悉的脸庞如她料想的那样映在了她的眼睛里，只是这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孔此时却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可是此时老师和同学，包括动物们都已经气红了眼，完全不顾春果和樊音的阻拦，激烈地互相攻击着！

    此时，夕阳已经将大半个脸都掩下了地平线，光线昏暗的树林里，幽幽地浮现出几个小小的黄色光点，它们缓缓地越升越高，飞过树林的枝叶，在树林的上空静静地闪烁，仿若是萤火森林蕴含在眼底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你们两个真是不要命了！没事干嘛跑到这里来！快点带上这个帽子，我们带你们出去！”

    “校长！教导主任！”

    就在这时，冲入火海的消防队员在滚滚浓烟中看见了春果和樊音的身影。

    “你引发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春果和樊音困惑地睁大了眼睛。

    可恶！可恶！！操场上的人太多了！明明这么短的距离可是我怎么也没有办法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嗯，听起来的确很像……”樊音认同地点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发严重起来，“刚才小诺说要让我们知道‘后果’，是什么意思呢……”

    春果站在人群里，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的心彷佛也在被大火灼烧一般，热辣辣的疼！

    春果点点头，转头望着樊音，目光无比坚定。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春果！！已经不行了……小诺已经不行了啊！！我们走吧！”樊音紧紧地抱着春果，拉着她艰难地往前走。

    樊音的眉头紧紧皱着，脸上露出少有的紧张表情。

    她的心里已经没有更多的想法了，只剩这个名字在脑海里不停地回响！

    萤火虫们彷佛与茂山上的灯火比拚光亮一般，拚命地提升它们的光亮，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颗正在燃烧着自己生命的火种！

    春果心里一凉，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从云层里好奇地探出头来的太阳，感觉连自己都变成了一只冲出地面的鼹鼠，被强烈的太阳光照射得焦灼不安！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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