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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你来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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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里第一眼瞥见的孙,是我生命里第一道因为失望而刻下的伤痕。原来爱情确实不需要许多的时日来酝酿然后一朝喷薄而出。有时候,真的只是匆匆一眼,就盲了今生。

    天气渐渐凉了,我把衣服领子竖起来,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穿过重重叠叠的花园,在公寓的拐角处,我看见烟头的火光。

    他与凉寂都是我发自肺腑想要珍惜的人,我无意伤害他们。只可惜,爱情从来都让人无能为力。我的身体蜷曲起来,灵魂在这单薄的躯壳里因为内疚而瑟瑟发抖。

    她孩子气地朝我眨眼睛,我当然喜欢呀。但是锦年你要记住,男人的诺言就像香水,只能闻,不能喝。

    他愣了愣,握紧自己的拳头,把脸别过去,似乎怕我看见他的表情。锦年,为什么你这么晚才出现?

    我笑,看上了就追啊。

    我的心脏忽然有些梗塞,呼吸有刹那停顿,指甲不由自主地掐进掌心,一阵眩晕。

    亦晨终于来了,可惜不是找她。他开口问“请问锦年在不在”的时候,阑珊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她在,你稍等。

    她一边哭一边说,锦年,对不起,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我终于报复了你,我本该欢欣雀跃,可是当我看到你躺在这里却只觉得心如刀割。锦年,为什么会这样……

    潦草地吃了点蔬菜就撂了碗筷,凉寂好奇地问,不好吃还是想减肥?我未开口阑珊便抢着回答:“她一直这样,小时候听她外婆说,人这一世的食物是限量的,谁先吃完了谁就先死。她想做千年蛇精呢。”

    真是让人眼睛一亮的女子,喧嚣鼎沸间唯有她清凉无汗、安逸美好,宛若一尘不染的天使。即便我是女生,也都不能不为之心动。要怎样描述她那张容颜呢?我冥思苦想了许久,只得出两个字。

    凉寂全身发抖,美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显得狰狞,目光里射出千万支冷箭,咬牙切齿地指着我骂,苏锦年,你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我早应该看出你非善类,你处心积虑地利用我来接近他,然后不知廉耻地勾引他。你们昨晚上床了吧!身体就是你的撒手锏吧。苏锦年,是我看错了你,是我瞎了眼!

    告别了众人,我和阑珊径直走进了一家网吧。

    她说,锦年,你明天就去找他,去告诉他,你喜欢他。

    现在的我与孙,离暧昧那么近,离爱情那么远。那夜,他在我耳边说,锦年,你是这么纯洁的女孩子,我真不忍心委屈你。我笑着替他擦去差点儿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那一刻我心里的疼痛穿山越岭。我惭愧极了,都是我不好,让我爱的人因我为难。

    写完看到有一条新留言,点来看,我当即呆住。是他!他说,锦年,让我们相爱,否则死。

    今晚无意间看到他的左手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另外一抹耀眼的红,是绑在她的右手上的。我紧紧地捂住心口,怕它会突然涌出鲜血。

    半夜爬起来写博客。

    凉寂的口气里满是疑惑,你为什么不接受亦晨?他是多么可爱的一个人。

    我低下头,轻轻地说,因为我想比我爱的人晚死……周围又是一阵哄笑,唯有凉寂温柔地示意我继续说。我怯怯地抬头,正对着孙,我想,如果我先辞世,我的爱人必然无法承受失去我的痛苦,所以我一定要比他活得久,我要以妻子的身份为他举行葬礼,不让他留恋人世,在另一个世界微笑着迎接我。

    甚至是凉寂,她也来了。尽管在门口就被阑珊扇了几巴掌,她还是坚持要见我。我平静地叫她坐,她突然捂住脸,痛哭起来。

    “我不是负责接待的。”他顺手指着对面一个男生,“你们去找他吧。”

    我轻轻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耳垂,伸出纤纤玉手拉开他外套的拉链,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孙,请你要我,请求你。

    我强顶住屈辱,貌似镇定地看着她,时间仿佛停滞,凉寂,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为了他……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多么美好。

    我摇头,何苦自取其辱。

    她挑眉,那我请你去吃蛋糕,不许拒绝。

    可是我的人生,有个男子却永远缺席。所有人都被迫答应我向他隐瞒我的踪迹,不让他知道那段日子发生的一切。我像大雾一样从他的生命中倏忽散尽。那段记忆被我遗弃在时光的深处,连同我不愿让他知晓的眼泪和疼痛。

    她漆黑的长发下是素白的脸,不施粉黛,却轻易就把身旁一堆环肥燕瘦比了下去。她牵住我的手,声音甜美亲切,我带你们去。

    空气里有噼里啪啦火光四溅的声音,我们安静地对视。我如何能否认我的爱?仅仅是看到他温柔的眼睛,就可以欢喜地落下泪来。我轻轻地开口,孙,你可知道,当日初相见,你的浅笑生生撞入我的视线,犹如暴晒的烈日下忽然被人蒙住双眼,世界瞬间黑暗。

    一时之间谁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良久,阑珊忽然问我,你注意到亦晨没有?

    这是我写过的短篇里,很难得的Happy Ending。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阑珊把脸凑过来,模模糊糊地问,你诈尸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透着疲惫,阑珊,你来陪陪我吧。

    我几度欲言又止,反反复复,终于放弃了沟通。我自知没有人会了解我的想法,旁人若嗅到我与孙之间丝毫的暧昧气息便会一口咬定我要横刀夺爱。没有人会懂得,我爱他,已远甚于爱惜自己一贯素白纯良的名声。我爱他,便将这爱无限地扩展延伸至他身旁每一个人,首先就是凉寂。

    她嘻嘻地笑,对孙说,锦年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小学妹,开学那天站在门口像个小呆瓜拉着我不放。

    我随手拉住一个从身边飘过的白色身影,请问接待新生的地方在哪里?

    仿佛一只残破的圆终于契合。我的眼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触目惊心的半张脸,义无反顾的一世情。

    他挽起衣袖,手臂上赫然一只蝴蝶刺青,与我脸上那只一模一样。

    他扬起眉毛,有些揶揄。笨蛋,亦晨他们坐的已经是末班车。我们要在这里过一夜了。

    他俯下脸,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带着植物潮湿的清香一点点摧毁我的理智。泪水缱绻间我看到墙角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我任由他的目光从我的发丝一路扫向眼角眉梢,站在原地,完全忘记来此的初衷,张着嘴,发不出一个音。

    我拉住他,不必,我与你任何忌讳都是多余的。

    白色身影转过来望着汗流浃背的我们微笑,我和阑珊不约而同地发出感叹,啊!

    凉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她跳起来亲吻他的脸颊。周围的欢呼似雷鸣炸开。

    我爱他,这不是我的错,虽然没有人会原谅我。

    如果心里真的长久地存在着这样一个人,如果最后我们可以说出这句话,我想象不出,那会是怎样的荡气回肠。

    我央求着父母帮我办了休学,然后离开这座城市。整天窝在家里写字发给相熟的编辑,赚些零花钱。母亲不忍我劳累,叫我不要辛苦自己,反正家中不缺这几个钱。

    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发出钻石一般的光芒,就是帮我登记的那个学长,他今晚也在,好像是孙的朋友。

    秋末,我接到凉寂的电话。

    旅舍很干净,我们挤在唯一的客房里有些尴尬。

    我小声辩解,人家还没弄清楚路呢。

    医院里充斥着苏打水的气味,我脸上包裹着层层纱布。蒙眬间听到阑珊对母亲说,好在衣服穿得厚,手臂没事,只是脸上会有疤。

    我的目光似雷达般往来穿梭,寻找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

    好在目的地已到,她往里面一指,自己进去吧。

    锦年,你曾经说我会的你就都要会。那么,你有的我应该也要有。

    阑珊陪我去刺青,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终生停留在我的右脸。

    我呻|吟地叫着阑珊的名字,她温暖的身体贴上来,紧紧地抱住我,锦年,不要怕,我在这里。

    转身时我无意间看到他胸前的校卡,那三个字从此植入骨血,再难割舍。

    原来,不只今生。来世,她都早早地预订了。

    自从遇到孙,我完成了破茧重生的蜕变。

    我背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我看着黑色的模板,然后,眼泪毫无声息地掉下来。

    但是我没错,不是吗?

    他抱着我说,下山后发现少了你,我打发他们先回学校,我来找你。下午不见你,我还以为你下山去等我们了。

    他看见我,有一瞬间的局促不安。我亦手足无措,四目相对,忘记言语。他把烟头摁灭在墙上,对我微笑,第一次开口唤我的名字,锦年,我等了你许久。

    可是我与他相爱,凉寂,对不起。爱,它永远有理由背叛全世界。

    蓦地,他起身,我还是出去吧。

    苏锦年爱孙歌睿。孙歌睿爱苏锦年。这是红线牵定的缘分,我们要逃开彼此,注定是枉然。

    我宁愿自己满身疮痍,也绝对不让他损耗半分。我的爱其实就是这样绵软,没有威胁。

    我的右脸自颧骨至耳际全被那杯硫酸毁坏,尽管父母花费巨资带我到处求医,尽管植上的肌肤基本看不出破绽,尽管我绸缎般的长发轻易就遮盖了整张脸。可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怎么也抹杀不了。

    良久,阑珊打破沉默,学长,我们是来登记的。他看着我的窘相忍不住笑了。

    可是,你相信吗,就算我变成一块化石,我也一定不会忘记在最后一页写上那句话——

    他们吃东西的时候我悄悄溜到了后山,脱下袜子,看我红肿的脚踝,自己从包里拿药出来擦。末了掏出瑞士军刀在一块大石头上刻字:

    很多东西,一直都不在我们的掌控中。

    多么遗憾,我爱的人,早有意中人。

    我连忙道谢,美女学姐,谢谢你哦。

    师姐们说学校附近有家火锅店,味道甚好。晚上我们空着肚子就去了。

    亦晨笑起来非常可爱,眼神如孩童般纯真清澈,他说,锦年,是凉寂鼓励我来的。

    对他们的恋情已有耳闻,真正的一对璧人。我也笃信,他的身边只能是她,换了谁都不配。

    推开门,里面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热闹,我看了看,向一个悠闲的男生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叩打他的桌子,喂!他抬起头来,我立即呆住。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我今日总是遇见这不似凡人的面孔?

    她怔了怔,朝我眯起眼睛,锦年,你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西班牙语系。顾凉寂。

    公寓的花园里,我将亦晨自上而下仔细地打量,他容颜俊朗,气质干净。想起阑珊说起他时面庞发光的样子,我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抱着她笑,我可不想当寄生虫。

    我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泣不成声。

    刚刚落座便听见有人叫我。隔着氤氲的水汽,凉寂朝我们挥手,过来坐。她穿了一身玫红衣裳,说不出的妩媚。再望过去,坐在她旁边帮她夹菜的,是白衣胜雪的孙歌睿。

    我的记性近来变得很差,无端混淆了许多的记忆,费力地揣测脑海里互相缠绕的时段,真相却只是更添惘然。我会忽然想不起他的样子,竭力拼凑,总是不对,面目全非,无论怎样勾勒,都与我想象中的相差甚远。

    我向他要来一支烟,食指和中指夹稳,点火,吸进去,缓缓吐出。姿势优雅细致。他揉我的头,小孩子,不会就不要抽,伤身体。

    他低下头来亲吻我面上的蝴蝶。锦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

    我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能!

    凉寂疯狂地笑着,哈哈,我看你现在还怎么勾引他!

    洁白的身体袒露在他的面前,我把他的手按在我胸口。请你要我。

    当年没有“剧透”这种忌讳,所以当大家看到标题的时候,其实已经猜到了这次没有人死没有分手没有离散,男女主最后一定在一起。

    她用力摇我的手臂,怎么办?锦年,我们会热死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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