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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然后再次笑出来,清晨,你给我看这些干什么,你也吻过我,不是吗?一个亲吻,不代表什么。

    我淡然地笑了,事实上,我觉得你比我更神秘。

    如果非要我给出一句话作为交代,那么让我想一想。

    我像渡过忘川的冤魂,前尘往事悉数删落,我以为从此就得新生,可是半夜接到蕴涵的电话,我听到她焦急和哽咽的声音,亦晴你快点儿回来,快点儿回来,暮泽他出事了!

    一直到他离开,我仍然抚住脸颊,动弹不得。

    好在最后他们和解了,说真的,我也挺高兴。

    海市蜃楼,就是他之于我的全部意义。

    直到那天,林锦言当着我的面号啕痛哭的时候,我心里竟然真的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我不要这个样子,我不茵的女生为他难过为他欢喜,这个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我看着那些句子轻轻地笑了出来,顺手回复她,蕴涵,不要相信清晨那些鬼话,他喜欢的就是林锦言,你别被他这招移花接木给骗了。

    夕阳芬芳明月如霜的黄昏,我独自坐在学校田径场的双杠上看着远处起起落落的飞鸟,它们不停地迁徙,不停地降落,我的嘴角挂着淡然的笑,白色衬衣随风翻飞。我在小声地唱一首歌,还有什么值得歇斯底里,还有什么值得死心塌地……

    我的手轻轻拍他的背,不要难过。清晨,你可知,有那么段日子我一夜夜痛苦,日日不见清晨。

    母亲正忙着化妆,她最近认识了一个叔叔,阿姨偷偷地跟我说,也许他们会结婚。母亲的嗓音温和而低沉,亦晴,其实你父亲跟那个女人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分开了,你祖父做主让你父亲娶了我。我们这么多年来始终相敬如宾,直到你父亲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又再遇见了那个女人,她的丈夫刚刚去世,她一个人带着儿子还要打理生意,很不容易。

    除夕的那天,暮泽将我带回家,我朝那个脸色忐忑的女人微笑,终于开口叫了一声,阿姨,你好。父亲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久之后,我打电话给父亲的秘书,哭着说,怎么办,我想念书。我知道那个圆滑的秘书小姐一定会将我的意思转达给父亲,果然,母亲很快对我说,好好收拾一下自己,转去树德高中。

    清晨的脸上忽然出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认真神色,亦晴,我没打算离间你们,我明确地告诉你吧,我要把你抢过来!

    下了飞机,我拖着行李木然地走出机场,遍寻不着说要前来接机的蕴涵和清晨。突然,我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狐疑地接起,帖那个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声音吻在耳际,夜叉小姐,欢迎回来!

    当顾清晨坐到我面前时,我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糨糊了。我冷冷地看着他,找我?他终于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细碎的刘海儿滑开,原本如刀削的轮廓,温暖而柔软,像有一湖水在嘴角慢慢地浸开。他的声音那样温和,我来看看能打动暮泽兄的女孩子究竟是哪路神仙,值得他冒着被锦言追杀的危险也要宣告于众。

    我转入树德高中的第一天,就从同桌夏蕴涵那里听说了这个女孩子。当时是上午十点左右,阳光从窗口洒进教室,有细细的灰尘在光线里飞舞,我正用一张纸巾擦拭桌面上浓重的尘埃,然后,我看见桌面上斑驳的血迹,吓了一跳,夏蕴涵转过脸来对我笑,新同学,那是擦不掉的。

    他离开之后我对着那个空位子发了很久的呆,然后起身拍拍自己的脸,像一个奖励自己的仪式,很好,苏亦晴,夜叉就是这样的,敢作敢当。

    还来不及开口,那个女生又问,你是谁?我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来,挑起眉,不好意思,我路过的,你们继续,请便!

    清晨笑意盈盈地弹我的额头,美人儿,我想你啦!每次他出现在我面前都像一个无赖的孩子,我微笑地看着他,找我有事吗?

    凡是在树德高中念过书的学生,没有一个不知道林锦言这个女孩子,所有人说起她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说,那不是个普通的女生啊,那简直是个神。

    兜兜转转一大圈后,我看到了时间给我们的结局。所以不要再问我阿修罗的选择是什么,他给我的灾难,我都承担;他给我的福分,我都笑纳。

    心脏陡然跌进无底的深渊,血液在身体里凝固,我的灵魂出壳了,上升到房间的上空看见自己的躯壳在手忙脚乱翻箱倒柜地找护照,然后口齿不清地打电话订机票。我看见自己的脸上布满泪水,暮泽,暮泽,都是我的错,你千万要等我。

    无数次我看到父亲的车开到学校门口,我知道他就在车窗里静望着我,可是我的背影那么骄傲,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尽管曾经那么多次我都在背地里狠狠地掉下泪来,但是我固执地认为,唯有这样的方式才使得之前无数个蒙头哭泣的夜晚有了报复的意义,才能使我尝到畅快淋漓的快意。其实,敏感如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进入树德高中是父亲利用人脉关系办成的呢?以母亲的高傲,怎么可能卑躬屈膝地去恳求这样一个机会?

    是蕴涵告诉我的,当初林锦言就是强将自己浓烈的感情加于他,连他跟别的女生说说话都要闹一场,是从她开始,暮泽便对占有欲过强的女生心有余悸。我告诉自己,不用担心,蝴蝶随便拈花也终于要有一朵让它终老。

    一切的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包括在暮泽眼中机缘巧合的相识,我无意间被他相中,从此有了日后这些纠缠和瓜葛。只是在和他一次次霸道而温和的相处后,我那满墙以为终生都不会熄灭的怒火竟然渐渐失去了力量,很多次半夜醒来,我都问自己,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难道真的要忘记那些仇恨了吗?

    我骇然怔住,蕴涵又笑嘻嘻地来捏我的脸颊,要我说呀,亦晴你比她更漂亮,不过你太乖了,注定成不了她那样的红颜祸水。我不置可否地捋了捋刘海儿,蕴涵到底不是暮泽,他跟我才是同类,只有同类才能在初相识就洞悉对方的气息。

    我别开脸,不动声色。

    被顾清晨拦下的时候所有的同学都已经走了,我一个人在空旷的教室里发呆,夕阳的余晖笼罩在我的身上有微微的暖意,他就那样径直走到我面前,在那张有血迹的课桌上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懒懒地开口,我不知道,也不想管你们之间的事。

    对了,林锦言现在和一个很乖的男生在一起,虽得简直不像她了,谁能相信她会按时上课认真念书呢,爱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我本想在锦言的名字后面再加上暮泽,犹豫了片刻,还是删掉了。

    夏蕴涵有一张温和无害的脸,白皙的皮肤,剪水双瞳,嘴唇是天然的粉红色,笑起来有两个大大的酒窝,老师把我带到她旁边时叮嘱她,这是新转来的同学苏亦晴,多照顾她一点儿。

    她看了我一会儿,拊掌而笑,你一定不知道这些血迹是怎么来的吧,哈哈,它可是来自本校著名“飞妹”林锦言哦。

    可是他来找我,他说,林锦言,我要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如果你永远都不打算说呢?第二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在广播站对着喇叭,喊出了埋在我心里很久的那句话,段暮泽,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最后,蕴涵对我说了一句话,亦晴,你好自为之吧。

    苏亦晴,我想人生中最难过的事情不是一直遇不见,而是遇见了,得到了,又被拿走。我和暮泽在一起只有短短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他转身去爱别人。他真傻啊,世界上还有谁会比我更爱他呢?他要放火,我会帮他扇风;他要杀人,我会帮他埋尸。这些,你能做到吗?

    亦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蕴涵又接着说,她好了之后放了话,将来哪个女生跟段暮泽在一起,她当日流了多少血,就要那个女孩子加倍奉还。为此本校没有一个女生敢接近段暮泽,谁惹得起这个小妖精啊,亦晴,你今天被她撞见了,你完蛋了。

    时间仿佛停止了,只有窗外静静的黑夜亘古绵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背对着我说,亦晴,我的感情容不下任何的背叛和欺瞒,我以为你是一个直接、纯粹、信仰坚定、举止从容的对手,没想到真相原来这么丑陋。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暮泽的方向,感觉时光如海在眼中翻涌退却,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她说,你是唯一一个,在我对暮泽说了那样的狠话之后还敢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你很了不起。我失笑,你误会了,我认识他的时候对你们的事还未有所闻,如果我早知道跟他在一起会惹出那么多麻烦的事情来,打死我我也不会靠近他。

    他说起那些历史的时候一脸的神采飞扬,我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正色道,我是去帮兄弟的,我要是不去才是耻呢。话音刚落他又嬉皮笑脸地说,你少给我装,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也不是什么乖乖女。

    她看了我好半天,确信我不是在装傻之后叹了一口气,我们学校这么多男孩子,你怎么偏偏就招惹了段暮泽呢?你知道吗,你桌子上的那些血迹就是因为当初他要跟林锦言分手才弄上去的,那段时间林锦言像疯子一样,突然在上课的时候大笑或者大哭,连老师都没办法,后来有一天她看见段暮泽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就拿把刀出来割腕自杀了,她下手又快又狠,把旁边一个女生吓得晕过去了。虽然后来没有死,但是她的手腕上到现在还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你看到她手腕上的那块很大的手表没有,就是用来遮疤的。

    我以为我是夜叉,没想到遇到更加骁勇善战的阿修罗,之前所有的努力顷刻白费。回到家里,我第一次问起母亲,你和父亲的婚姻破碎究竟是不是那个女人的错?

    我在这里很好,一切都好,不要挂念,代我问候清晨和锦言,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真是不小心撞见那一幕的。

    我们就那样僵持了许久,谁都没有再开口,那个男生点燃一支烟,用一种戏谑的表情看着我们。直到上课铃声自教学楼响起,我才拔腿狂奔,一路冲进教室我气喘吁吁地问夏蕴涵,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林锦言是个美女。她白了我一眼,这还要说你才想得到吗,姿色平庸的女孩子能让两伙男生在校门口为她打架吗?

    电光石火间,我突然想起早晨跟林锦言在一起的那个美少年,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比暮泽逊色的他是林锦言现在的男朋友吗?蕴涵笑了笑,林锦言自段暮泽之后有过无数男朋友,但是谁都得不到她的真心。《诗经》里那一句,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连老师上课都拿她举例子。

    他挑起眉来,用意味深长的口气说,哦?我们的什么事?

    因为两者的杀伤力都很强,我一直想到底谁更胜一筹呢?

    下课的时候暮泽竟然站在教室门口大声地喊,苏亦晴,出来,出来!全班同学的目光像几百瓦的灯射向我,我心里将这个该死的人骂了一千遍,他把我拖到走廊上拿出一盒费列罗给我,昨天陪我妈去逛街,顺手帮你拿的,全部给我吃掉,一颗都不准给别人!

    她一说完话,朝我吐吐舌头,又把头埋进了书堆。我在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收神,专心上课。树德高中是城中有名的高中,每年招生的名额卡得很紧,我中途转来据说是妈妈托人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机会,无论如何都由不得我放任自流。

    顾清晨笑嘻嘻地走过来叫我一声,美人儿,想我吗?暮泽挑起嘴角笑,清晨,亦晴是我的,你走开!谈笑间,林锦言从一边闪出来,面无表情地说,苏亦晴,你跟我来一下!

    周末的时候,我在街角的花店打工,说是打工其实也只是帮阿姨照看一下店面。

    父亲的电话适时打过来,亦晴,出国的手续全部办妥了,你什么时候出发?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决定?

    锦言的面孔上浮现起一些异样的神采,她缓缓叙述,我从十五岁开始爱慕他,他是家世优渥的贵族子弟,我是声名狼藉的不良少女,我以为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我不与他说话,我不与他对视,亦从不去为他鼓掌喝彩。只是在课间的窗台边,在暮色弥漫的秋千上,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远远地凝视在球场上奔跑跳跃的他。

    可是,同类究竟是相惜,还是相残呢?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儿血迹而已。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我,那种眼神好像与光线强弱无关,但直抵灵魂。他说,跟着我,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你敢,还是不敢?

    暮泽哼了一声,你们两个,还不知道谁拿谁怎么样。

    那天早上你撞见我和锦言在树林里的时候,正是她向我提出分手,她跟我说对不起。那么诚恳的三个字让我觉得五雷轰顶,原来我做再多还是枉然……

    你们知道什么是夜叉吗,他们住在地上或空中,性格凶悍、迅猛。母贫父富,所以生下来就具有双重性格,既吃人也护法,是佛教的护法神。

    其实答案多么简单,必然是爱得少的那一个更胜一筹啊。

    我只希望你们不要问我,这个故事是关于你自己吗?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犹如耳语。

    她低下头,苏亦晴,你喜欢暮泽吗?你在意这个人吗?

    丫头,你是我赢来的。

    末了,他开始低低地笑,像午夜掠过窗棂的风。他无可奈何地嘲弄,你们每一个都是这样,锦言是,你也是,你们都无一例外地死心塌地对他,可是你们要怎么才明白,他根本不曾专心对待你们任何一个。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喜欢暮泽,这是当然的,但是我究竟有多么喜欢这个人,我自己都不清常我唯一知道的是当我从蕴涵那里听到他和林锦言的事情的时候,那一刻,我心里确实有一种难以启齿的情绪,那种情绪的俗名叫吃醋,学名,叫忌妒。

    或许不,但是如果其中一个不再存活,另外一个也势必跟着消亡。他们彼此心有旁骛,却又视对方为命中稀有,他们不仅是彼此的爱,亦是彼此的恨,彼此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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