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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只当呓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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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入树德高中之前,我曾经是另外一所学校令人闻风丧胆的角色,我曾经当众跟男生打架,一把凳子直接砸向那人的头,鲜血像喷泉一样汩汩冒泡。是因为那个原因,我才被开除,母亲站在校长办公室里脸色铁青,我一言不发,校长无奈地对母亲说,我们学校容不下像苏亦晴这样的人才,请另谋他处。

    路上遇见一起车祸,我忍不住好奇地观望了一下情况,一辆奔驰撞到一辆从路口突然冲出来的摩托车,摩托车司机倒在地上完全起不来了,奔驰的司机把头探在后座的窗口等待指示。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的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旁边一个金发的女生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问我,小姐,你还好吗?我朝她微笑示意,我没事儿。从她的反应看来我的笑肯定比苦还难看。我感觉到液体暖暖地淌了一脸。

    也请不要问我,最后他们的结局是怎样呢,是团聚吗,是分别吗?我只知道,只要是阿修罗的选择,夜叉都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她静默,她承担。

    千万不要问我这个问题。因为,我每回答一次,就是在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上再捅一次刀子。如果你们不停地问,我就会不停地、不停地掉下泪来。

    没有原因。我轻轻地挂掉电话,慕泽,有生之年,我们也终生不会再见了。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将这些陈年往事告诉你,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你只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我点点头,好像是有那样一块表。

    我扬起头直视他,不言不语。

    外面放起焰火,暮泽牵着我的手走在拥挤的人潮里,围巾帽子遮住了我们的脸,可我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再也不会轻易放克此的手。如果青春一定要遭遇这些伤痛才能臻为圆满,那我们不会有任何怨怼。

    我对着电脑屏幕冷笑,明明是他先厌倦了,却把责任全推到那个无辜的女生身上,但我依然嘻嘻地笑,慕泽,不要这样说,我只是比她懂事一点点。

    最初想写的是夜叉遇见阿修罗。

    我笑着反问他,难道你真的喜欢我?

    我干脆利落地摇摇头,有些故事我们可以不听,有些真相我们可以不知。幸福在很多时候,是蒙昧的人才能享有的东西。越蒙昧,越接近幸福。我宁愿相信暮泽所说的,他最看重的只有我一个。

    但在这个故事里,他们其实很相爱。两个很骄傲的人谁都不愿意先低下头来,你知道,年轻的时候,自尊心总是很要强的。

    我想写给你们看的是这样一个故事,像夜叉一样的女孩子苏亦晴,遇见了像阿修罗一样的男孩子段暮泽。

    他挠挠头,我跟锦言分手啦,她还是喜欢暮泽多一些,她还是不喜欢我。我嘻嘻地笑,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呢?她跟暮泽已经过去了,现在暮泽喜欢的是我,你离间不了我们。

    清晨离开时,认认真真地问我,亦晴,你真的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是的,我说过,暮泽是我的同类,他早看出来纯良安谧是我的躯壳,一切都是装给旁人看的,所以蕴涵她们那些小女生才会白白担心,事实上,我根本就不惧怕林锦言。我们走到离他们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我看见暮泽和清晨都点了烟,烟雾袅袅里,他们像两块美玉散发着高贵的光芒。

    我木然地看着她,她挑了挑眉毛解释给我听,这张桌子一直都没有人坐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血迹,算你倒霉啦,谁叫你最后一个转来呀。

    那天晚上我逃掉了晚自习,他带我去学校附近的台球室打台球,或许是他低估了我,前几盘竟然失手输给我,幸好后来认真发挥才得以保全他所谓的男人尊严。出了台球室,他买了一盒冰激凌给我,香草的味道还充斥在我口腔里,他说了一句让我瞠目结舌的话。

    是他让我明白,可以消弭悲伤的唯一方式,不是报复,而是原宥。

    我忍不住轻声笑出来,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顽劣,偏偏我又对他无可奈何。我接过来抬起头刚要说谢谢,忽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很僵硬,目光对准我的身后,我好奇地回过头去,看见了脸色灰白的林锦言。

    我示意暮泽不用担心,清晨在一旁酸溜溜地说,你们不要那么肉麻好不好?!我轻轻地对他微笑,那天你亲我,岂不是更肉麻。只这一句,我便看到暮泽的脸色更加难看,林锦言的身子僵了僵,小声对暮泽说,别担心,我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我摇摇头,如果他要放火,我会泼水;他要杀人,我会报警。我以为,这样才是对的。

    清晨狐疑地看着我,你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那么,阿修罗呢?他原是印度远古诸神之一,属于凶猛好斗的鬼神。他果报殊胜,能生活得有如天人般享福,但却没有天人的德行,性好争斗。居住在海底的阿修罗原本是很爱喝酒的,但是因为他喝的是由海水酿成的酒,总是味道咸苦,所以一气之下就发誓再也不喝酒。

    母亲出去之后我在黑暗的房间里坐了很久很久,墙上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我轻轻地拨通慕泽的电话,你有时间吗,我有事要跟你说。

    伦敦有终年氤氲不散的大雾,这是怎样一座超级城市:集中了英国五分之一的人口,拥有十座火车站、三个国际大机场、十五条地铁线路、两百座博物馆、近四百处名人故居,以及驶清的名胜古迹的世界金融、文化、交通中心。我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很安全地藏匿了我的悲伤和对某人的思念。只是偶尔经过圣保罗大教堂时会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要在这里娶我,心脏会有微微的绞痛,鼻腔里也会有微微的酸涩。

    一只手臂从身后抱住我,他轻轻地笑,对不起,只能用一只手抱你了。我骇然地回过头去,看见他缠满纱布打着石膏的右手横挂在胸前,那上面写满了我的名字,我日夜思念的男孩子站在我面前一脸的无奈,去帮人打架,被暗算了。

    夜叉小姐,阿修罗休战。

    我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忧伤的、柔软的女孩子,此刻的她完全不是传闻里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飞妹”,她的眼睛里有微微的潮湿,表面上却倔犟地挺着骄傲的姿态。我声音喑哑,面孔灼烫,但手指冰凉,林锦言,我无法回答你。

    直到那个男孩子站在我的脚下看着我的时候我才发觉他的存在。他逆着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大概能看出他清瘦的轮廓,但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知道他在笑。他对我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我是段暮泽。第二句,你叫什么名字?第三句,要不要跟我走?

    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所有的后果我便独自担待。偶尔收到蕴涵的邮件,她说,亦晴,你还好吗?你怎么都想不到我会和顾清晨在一起吧,嘿嘿,因为他时常来班上向我打听你的消息,可是我很讲义气的,一点儿都没有泄露给他。后来突然有一天他对我说,其实你也不错哦,没有凤梨,苹果也行。为了这句话我还把他海扁了一顿。

    还有,段暮泽还是一个人,我想,他应该依然挂念你。

    这个故事里有一个脾气很大的女生,还有一个脾气很大的男生。笑。

    父母离异之后,好强的妈妈掷地有声地对我说,亦晴,从今往后你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我亦从内心鄙夷父亲喜新厌旧的卑劣行为,无论他如何央求我都不肯接受他给我的一分钱。

    他们相爱吗?

    亦晴,我跟他在一起了你不会怪我吧。其实,他是有喜欢过你的,他自己跟我说的。他亲过你一次,后来他也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可是暮泽如一座山一样挡在你们中间,他就知难而退了。

    我沉吟一会儿,好。我一跃而下,他顺势扶住我,我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原来,树德高中真是遍地美少年,随便遇见一个神经兮兮的都有这么精致的五官。

    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世态炎凉,随手拨了个120才慢慢地走向学校。当我看到门口威风凛凛的学生会干部时我才意识到,今天好像迟到了。我想了一下,转身跑去后门,顾暮泽那个坏小子把他的曾经都传授了给我,比如,他曾经就是利用树林后面的这个侧门逃课出去打架的。

    所有的事情我都是从蕴涵那里得知的,上午林锦言出现在我身后用那种凛冽的眼神看着我和暮泽的时候,蕴涵适时地把我叫进了教室,我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苏亦晴,我小觑你了,你竟然跟林锦言是一样的人。

    这一次,我要在没有他的情况下独自翻越这道高高的铁门了。我摩拳擦掌了好一会儿,根据他平时的教导三下两下就攀上了顶端,然后,深呼吸,利落地落地。就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尖锐的女声炸开在我耳边,谁!

    锦言轻轻地开口,苏亦晴,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女生?

    我走到暮泽身边,把头埋进他的肩膀,段暮泽,莫非你是阿修罗?他紧紧地抱住我,亦晴,记得我第一次看见你坐在双杠上的时候,我叫你下来吗?因为我觉得,我再不叫你下来,你会跟着那些鸟一起飞走。

    我只觉得心脏有一点点绞痛,绝对不是害怕林锦言要对我如何如何,而是源于暮泽,他竟然有一段这么轰烈的过去,天雷地火,情深如斯,被一个美女这样爱过,他的心里还装不装得下小小的我?他对我的那些好,究竟有几分真心,如果有,又能持续多久?

    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我的笑声怎么都停止不了。

    而心里一个小小的我却在说,我的懂事,全是拜你,和你母亲所赐。

    那么,那个男生也只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的?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一点点不平,蕴涵撇撇嘴,林锦言现在的男朋友是顾清晨吧,经常看到他们在一起呢。她现在连课都不上了,要不是有个有钱有势的爸爸,估计她早被开除了。

    我俯瞰着他,心里在想,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呢,贵公子遇见没穿水晶鞋的灰姑娘吗?我忽然轻声笑出来,跟你走,去哪里?

    我将一切和盘托出,我看见他因为愤怒而攥紧的拳头。我安静地看着他,慕泽,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我是因唯复才接近你。我全部坦白了,你要不要原谅我,自己看着办。

    亦晴,请你忘记我的过去,我想要的人只有你。

    段暮泽,我想,我很爱你。

    后来,终于等到那天,他对我说,如果锦言能像你这样豁达,我一定不会离开她。

    那是一段怎样晦涩的时光,我患上抑郁症,要靠服药才能睡着。唯一的爱好就是偷偷地跟踪父亲,看着他和他的新妻子谈笑风生,看见那个女人的儿子意气风发地行走过这座城市,炫耀原本是属于我的幸福。我想尽办法弄到那个男孩子的QQ,加了他,陪他说话,彻夜聊天,听他诉说他那个极端的女朋友如何对他死缠烂打,我好生劝慰,细心开导。

    我脸色一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把头倾下来,在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在我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像个孩子般露出天真的笑,哈哈,被我亲到了。

    我定了定神,看见树林里两个人目光冷峻地扫过来。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个女生,心里暗赞一声,漂亮!巧克力颜色的皮肤在清晨的阳光里折射出淡淡的光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消瘦的身材,周身充斥着凛冽的气质。我再看那个男生,不知为何,心脏居然有瞬间的停顿,那简直是无数女孩子梦中的容颜,我根本无法描述出我的震撼,他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褪掉了颜色,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么一个人是彩色的。

    他欲言又止,酝酿了良久,最后留下一个令人心酸的笑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我拼了命都得不到的,暮泽总是可以轻易就拥有。我怔怔地听他说下去,他像委屈的孩子一样向我倾诉,我和暮泽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什么我都比他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但是一路成长我并无芥蒂,直到遇见锦言,我那么喜欢她,她却像疯了一样喜欢暮泽。

    我鼻子一酸,该死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他用左手笨拙地替我擦眼泪,好了,夜叉小姐,是我不好,非要过了这么久才想明白,直到你走了之后我才觉得,其实没有什么比失去你更让我难以接受的。原谅我那天的冒失,我怎么可能愿意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呢?

    我双手一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别乱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的身体僵直着,不敢回头去看他,我帖自己小心翼翼地说,段暮泽,你有种,把我骗回来。

    她呆呆地看着我,过了很久很久,她忽然笑了,段暮泽终于遇见这样一个对手了,当初我和他分手时,他跟你说了一样的话。我伸手拍拍她的面孔,林锦言,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想开一点儿。她怔了几秒,忽然蹲下身去,顷刻成了呜咽的小兽。

    我刚转身就帖身后那个男生轻笑,林锦言,这位美女可有你曾经的风范啊。我听到那个名字的第一反应就是回过头去看她,原来是她,原来就是她。她也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看向我,这天的我黑衣黑裤,漆黑长发自面颊两边跌落,一双眼像蓄住了流光溢彩的泉。

    我记得暮泽说过,为兄弟打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记得那么多,关于我们的点点滴滴,他把我揽在怀抱里对我说,我怕你会跟那些鸟一起飞走。结果我竟然真的就飞走了。我离开了他,因为我自私的报复,我狭隘的自尊,我介意他的过往,我介意他被人那样爱过。回忆像黑白胶片一样展示着点点滴滴,我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亦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就快要高考了,希望暑假能见到你。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突然抓着夏蕴涵无厘头地问了一句,那个女生,是怎么把血弄到课桌上的?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为了爱情。我一怔,良久无言。

    他们分手之后是我日日夜夜陪着她,可是她每次喝醉了叫的都是暮泽的名字。

    他拿出手机,NOKIA N95拥有五百万像素的摄像头清晰地拍摄下来暮泽和一个女孩子抱着亲吻的画面。我沉默着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确定眼眶里面瞬间的刺痛已经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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