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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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含了含，不解，明明是甜的。

    男人举起双手，一边后退着，一边说道，“陈生，我们是听周老办事……”

    陈宗月帮她剪了一支雪茄点上，吹出红亮的火光，再递到她等着也不安分，晃呀晃的手里。

    何世庭一脚油门就走，头也不回，冲后面的人竖起中指。

    趁陈先生帮她打电玩嬴公仔时，黄鹦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话梅作为奖励，酸到他骤然拧起眉，捏住她的脸颊，对上她的嘴，将话梅推入她口中。

    陈先生说，“二十年以前吧。”

    她慢慢吸了一口，努力仰起头，慢慢吐到他脸上，然后笑了起来，又含住雪茄，眯着眼摸摸他的唇。

    那支雪茄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反正总会在哪儿发现它的尸体。

    紧接着，她高兴地转向身边的男人，凭白得了件好东西，当然要捧到他面前，请他笑纳，讨他欢心，“送给你。”

    光是抽雪茄也容易无趣，黄鹦拉起他手贴上自己的脸，在他掌心蹭了蹭就松开，继续吸了一口烟，被她招惹来的大手也继续钻进她领沿，攥住她的心跳。

    当陈宗月说要陪她游夜市的时候，何世庭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大跌眼镜，小半辈子也过去，才记起好好与人拍拖？总让人想找点原因出来。

    突然间，有一抹纤瘦白净的人影，抱住他，不怕弄脏自己，紧紧抱着他满是鲜血的身体。

    在狭窄漆黑之中，他扶着墙往楼与楼间的藏匿，冷汗从苍白的脸颊滑下，双眼和身上的血一样红。

    她揉了揉眼睛，就瞧见停不远的车里钻出来几个男人，其中一人走到驾驶座的车门外，弯下腰，对着车窗里说，“陈生，周老想见一见你……”

    归属权有待商榷的跑车，在爹美刁施拿地大马路路口停下，再往里是窄窄行车道，开进容易出去难。

    陈宗月闻言即低头，将覆在脸上的小手握到自己掌心里。

    黄鹦胳膊缠进男人的手臂，想着说道，“我……心态好，赌得不是自己的钱，不怕输嘛，不过以后就不行了。”

    黄鹦抬起头，用另一只手摸着男人轮廓鲜明的脸庞，说，“因为以后陈先生的钱，也是我的钱啊。”

    大概是他很久没有听到这一句话，因此记忆中无端出现了黄鹦，也因此同情她，真够可怜，爱着一个恨不能杀死她的男人。

    察觉到陈宗月投来的目光，何世庭随即终止探问她，笑说，“那你好有天赋哦。”

    他回望周陈驹，说道，“……以后我跟你。”

    她摇了摇头，“第一次。”

    黄鹦堪堪接住，果汁也差点荡出来。

    陈宗月下车，反手带上车门，把烟扔在地上，鞋底踩上去碾了碾，白亮的光线晃到他眯起眼睛，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你听周老办事，就敢在澳门拦我的车？夸你一句后生可畏，不知你受不受得起？”

    今晚夜市摊上五元一袋的凉果，和游戏/厅里两元一次的电玩机，都能让她开心起来，非常非常开心，因为过不了多久，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陈太太了。

    虽然他很快地躲避，仍是划伤了手臂，挡上正面而来的刀，又冲来一人砍上他的后背。

    只要他是陈宗月，是她的好莱坞，她就愿意做个艳星，丧失道德与伦理。

    黄鹦靠在陈先生的肩头，朝夜风里伸出手，想要抓住钻石般闪耀的风景。

    他往前一步，按住那人的肩，握住刀柄，拔出了那把刀，带出一道血花染了地砖，有一瞬间，仿佛见到人体脆弱的脏器。

    男人的视线从陈先生身上，移向副驾座的黄鹦，接着说道，“还有黄小姐。”

    驶上氹仔跨海大桥，两辆深灰的轿车相继从窗外掠过，超车横堵在前方，迫他踩下刹车。

    何世庭意想未到，“哇，不是吧……”

    何世庭瞧了眼后视镜，“黄小姐手气真好，以前常玩？”

    澳门的博/彩娱乐业集中在半岛，从业人员过万，在世界上享有盛誉，号称东方蒙地卡罗。

    走进灵堂前，他停下脚步，望向一旁的黑色殡仪车。这时，有人按住他的肩，声音重而低的说，“千祈要忍！”

    他回头，看见老文尚未沧桑的面孔，所以此刻他应该也是年轻的模样。

    不仅如此，布着纹身的手臂埋进她裙下，是做了什么，使她紧闭的眼眸颤抖，低吟出声，躁动地扭起身体。

    少女与点钞机吹出的风，邂逅在纸醉金迷的街头，难敌一辆亮紫色的敞篷跑车，拉风的驶至眼前停下。

    沙子是黑色的，天空也是，一层层浪是白色的，月亮也是。所以只能分辨出这两种色彩，一切就是摩登时代，黑与白的无声电影。

    陈宗月从容坐在车里点上一颗烟，遗憾没能抽几口烟，又有两辆黑色轿车在附近停下，车中下来的男人全部带着枪，枪口对着拦路之徒。

    “……好”周陈驹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拍着他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