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回来,那边的房子到时候还要挂着卖掉才行。家具可以不要,但要带回来的东西估计能把她那辆车塞得满满当当的。
随家起初并非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安歆一意孤行地想和随经国在一起时,老爷子气得差点和她断绝父女关系,除了口头婚约加之悔婚太没有面子始终不愿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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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随经国,结婚之后,生意便好了起来。安然出生的时候,随经国办了公司,一切都越来越好。而这些,都是两个人的共同努力,安歆的奉献和牺牲,她从来不跟安然说起,可安然自然也能明白,几十年前和如今,是如何的天差地别。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和那女医生说了些什么,抬步往这里走过来。走到近前几步距离的时候停住脚步,微微颔首。
安家就在医院不远处的那条街上,并不是主街,但一溜的都是很早期留下来的老房子。
安歆微微皱眉:“你好,我是安然的妈妈,安然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安歆那时候的回答是,可他是我喜欢的人,他也喜欢我。只要互相喜欢,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听安歆说,以前外公总夸她文静不喜欢说话,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其实越是这种沉静的性子,便越会藏事情。埋到心底,腐烂生臭,也一个人捂着默默伤神。
挂断电话之后,安歆面上隐隐阴沉了几分。沉默了一瞬,才压下那点火气去浴室敲门。
温景然抬眸和她对视,略微弯起唇角笑了笑,收回手后转头看向安歆:“阿姨感觉还好吗?”
随安然犹豫了一瞬,按了语音问他:“你的声音怎么哑成了这样?是不是太累的原因?多喝点水,上次给我的润喉糖还有吗?”
随母远远地应了一声,回头看见她还在洗,瞄了眼时间暗暗嘀咕:“怎么感觉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洗个澡都洗了半个多小时了……”
安歆隔日例行检查没有大碍之后便能出院,和安歆一起去交费的时候,被告知所有的费用都已经付清。
全程声音都是沙哑的,大概在录音的同时还喝热水,声音像是陷进了湿润的棉花里,不复清润。后来才知道,他那晚不止感冒发声困难,还在发烧。
陆熠方的电话来得很不是时候,正巧在随安然洗澡的时候响起,她拿毛巾擦了擦脸,对就在她房间看电视的随母说道:“妈,帮我接一下电话。”
似乎是察觉到两个人的视线,他偏头看过来,那轮廓和温景梵很是相似。只是两个人的气场都不同,虽有那么几分相像,气质却是完全不同。
而在浴室里的随安然……依然还是处于“不在线”状态。
谁不是习惯一个人?
她暗暗皱眉,想起以往的那一次……那个时候温景梵还在主持电台节目,换季变温的时候他没注意,便感冒了。
“你身边有人吗?万一半夜发烧的话你一个人会很糟糕……”
他的声音慵懒低醇子似乎是很疲倦了,说话的没个音节都带着一丝沙哑,沉得像是含了一口砂砾。
安然永远都是静静地听着安歆反复说这些,话音里满满都是回忆的酸痛和甜蜜,以及浓烈得化不开她却以为掩藏得很好的遗憾和后悔。
随安然的目光落在他左胸别着的金色的铭牌上,外科医生——温景然。
想了想,她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始编写“辞呈”,等文笔利落地写完打印出来封存在信封里,她这才给温景梵发了微信消息。
“阿姨,请您务必转告她。温景梵的手机以及家里的电话都是通的,但是没人接听。他的助理有急事找他,但是完全联络不上。但景梵和安然的关系还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联系他。”
安歆从小就听话,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和随经国从未逾距。大概是这么坚持得久了,老爷子还是心疼闺女了,便问她,是不是真的做好了选择。以他之见,随经国并非是最合适她的人。
他轻咳了几声,这才回答:“好像是感冒了。”
身上刚换好的睡衣,因为她这么一摔已经湿了一大片。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撩开头发低头去看同样火急火燎疼着得膝盖有没有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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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我是温景然,是温景梵的弟弟。”他朝站在前面的安然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是很适合进行外科手术的手。
大抵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感情伤痛,没有感情阴影的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父母失败的婚姻会被子女带来多大的痛苦和隐患。
随安然看着那片血色,只觉得脑子疼得一阵阵发晕。
她的话音未落,里面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动静,“哐当”一声,突兀地打断她的话。
安歆虽然没听安然讲起过陆熠方,但他提到的温景梵她却是见过的,当下便不疑有他,答应后正要挂断电话,陆熠方急忙叫住安歆,声音放柔,可怜兮兮地道:“阿姨,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您……”
听随母说,当年她是有口头婚约的,相的就是隔壁街上卖玉器的旧识家的竹马。只是她对那竹马并没有什么动心之说,后来参加工作之后认识了随经国。
安歆闻言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谁懂呢?又或者……谁会在意你看不见的伤痛?
温景梵的体质特殊,一般不生病,但一感冒,总会伴着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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