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千年道行的妖精里,她唯有的那点小聪明劲真的不够看的。
寻川轻声笑起来,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是你太好猜了。”
摇欢点点头,想起什么,懵了一瞬又赶紧摇头。
舍不得自己人受到分毫的伤害,更遑论梦境里的那个人是她倾慕的帝君。
漆黑的夜里,他独自明亮着,温暖也炽热。
“那倒不是。”寻川低笑:“得怪我用情太深。”
寻川微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侧,那双眼睛幽邃黑沉,连丝毫躲避的机会也不给她,直直地望进了最深处:“梦魇了?”
寻川立于一侧,看着摇欢凝望四足鎏金紫檀木蛇纹座椅时的深情,忍不住失笑:“此间事了,我带你去九重天外。我住的地方,比这里有更多的宝贝。”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原本正要抬步上前的人,转身看了过来。
茴离,神行草,帝君,甚至还有更多的人,都参与着她的曾经。
这一眼恍若隔世。
她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捧脸欢喜着:“帝君跟神行草待久了,也会读心了。”
唯有寻川知道,就这看似普通的院子四周布下的结界,有多霸道。
想找人算账。
哪怕是前世发生的也好。
上古时期的龙神,叱咤风云,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去看位老朋友。”
寻川也不在意。
她向来护短。
只是近日不知是谁走漏了元丰真人失踪的消息,如今的九宗门守卫严密,就似一个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等他意识到是法阵启动时,还未来得及捉住摇欢的手腕,便一个失手,生生和她错开。
她咬着被子,眨了眨眼:“帝君,你去哪了?”
穿过结界,摇欢才感觉到包围在周身那浓郁的魔气,似蚕食着她的精魄,那威压感颇令她觉得不适。
摇欢透过摇晃的烛火往窗外看了眼,树影摇曳着,“砰”的一声就把木窗关合而上。
摇欢“哦”了声,听出帝君并不想多言,很乖巧地转了话题:“帝君是知道我惊梦了赶回来的吗?”
寻川压下唇角,轻轻地一抿:“他又入你的梦了?”
原本正欲退离几许的人微微一顿,提议道:“那夜行岭山?”
摇欢双眸一亮:“真的?”
这些人,这些事,一桩桩牵连在一起,就如同一双扼着她咽喉的巨掌。
那声音,就如低沉的古乐,幽深动听。
她抬步走在前面,大摇大摆地迈进了屋子里,先好好地摸了一把她在梦境里看到的这些宝贝们。
所以她才能把自己的前世当做一个话本故事去听,用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漠视。
摇欢抱着被子,凑近他:“那帝君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岭山算是三界默认的一个驿点,虽以修仙者居多,却不乏有凡界之外的人在岭山行走。
毕竟她把帝君从岸边捡回来以后,这帝君看着就是一穷二白没什么暴发户的气质。
当下和帝君翻墙而入,直接站在了茴离的院子里。
额间微暖。
屋内有一瞬间,烛火被风压得只剩零星火苗,除了烛台上那摇晃的光点,再也无法目视。
眸光落在她眉间微微蹙起的弧度上,抬起手,修长的指尖落在她的额前,立时便有一股清凉的灵气从他的指尖印入。
寻川这才撩开纱幔挂到一侧耳钩上,顺势坐在了床前。
她再也不能忽视从魂魄深处漫起的颤栗和恐惧,也无法再做到自我催眠去抵抗这段她已经无法回避的过去。
比凡界那个败家的皇帝……过得还要败家。
这些都能知道?
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
摇欢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我的前世这么惨?”
九宗门立足于岭山,除魔卫道,颇有守护之责。
四足鎏金紫檀木的蛇纹座椅,琉璃色蓝丝绒绣线的屏风,墨红色菱格方毯,就连桌子上摆放的茶具都是碧玉祥云纹的青玉盏。
回头她要在三界最漂亮的地方盖一座房子,铺上她从皇宫里顺来的深蓝色琉璃瓦,再把茴离家漂亮的摆设搬过去。
可现在不同了,她在神行草梦境中所见的那个画面实在太过震撼,像是有把利剑直指她的心口一般,杀气凛冽。
她就是心疼了,舍不得了。
摇欢一怔,思索了下:“也好,神行草和余香现在都在茴离手上,我不放心。”
无论想什么,都摆在脸上,一清二楚。
茴离在岭山落脚的府邸极尽奢华。
各中气息混杂,处处皆是危机。
寻川略微沉吟片刻:“在想我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隔日动身岭山。
他低眸,幽深的双眸凝视她:“你哭了我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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