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切都与她无关。
谁给她找麻烦她可都记着呢,回头不以牙还牙,她摇欢两个字就倒着写!
摇欢摇摇头,又点点头。
回渊被吵得不行,干脆就上来走一趟,原本想着推心置腹一番,就算是摇欢这种冥顽不灵的小坏龙也会被感化。
他揪着屋顶长出的小野草,斟酌了下,开口道:“我不知你来此何事,只是九宗门是修仙大宗,你在此长留实在不妥。”
“摇欢,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目光涟涟地望着她:“放谁解脱呢?”
每月月圆,月辉清亮。
当下有些担忧地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眼珠子跟着转动,这才松了口气:“辛娘,你现在感觉可好?”
摇欢呐呐的“哦”了声,就真的不再说话了。
摇欢微怔了一下,星星眼地望了眼帝君,重重地点了下头。
“我不想为难你。”茴离手中酒壶被他随意搁置在了屋脊上,他侧身,姿态慵懒地仔细打量了一圈回渊,笑得邪气:“你刚才倒是提醒我了,这样空等的确不是办法。”
摇欢下午太无聊,去医馆晃过,好心想着看能不能用些凡人的法子早些唤醒辛娘。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日落西山时,神识才苏醒。
回渊轻咳了一声,扯回话题:“你在这里等没用的,她还未来岭山,也不知道我和余香在这落脚。”
“从昨日一直睡到现在,整整一天了。”摇欢捧着脸,望着在夕阳暮光之下辛娘那头白头被染成了橘金色,欲言又止道:“辛娘你遭遇了何事,怎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帝君你知道茴离能够入我的梦境,我今夜看到他抓走了神行草。”摇欢握住帝君的手,对现在各种事件堆积在一起的状况显然觉得头疼:“我们怎么办?”
此时目光落在辛娘骤然一夜变白的青丝上,惊讶地连告状都忘了,慌忙仰头看向帝君:“辛娘,辛娘怎么……”
他背着天罚,连想做个孤魂野鬼都是痴想妄想,何谈和她相守?
回渊沉默了一瞬:“小坏龙?”
茴离似根本没听到他的这些话,目光悠远地落在远山模糊的墨影上:“我已经等了几千年了,不在乎这一日两日虚费时日。”
因为帝君在她心目中已是顶天立地的第一大英雄,谁会让他身陷这种境地。但现在不给个回答,她生怕辛娘下一刻就会因为伤心过度晕死过去。
“昨日你和神君亲热。”辛娘笑着睨了眼摇欢,没看到她的娇羞模样,笑容越发明艳了些:“你也不知害臊,可是忘了我还有神识能听到?”
摇欢已经吃掉好几顿燕京烤鸭了,这会正挑挑拣拣着腰果往嘴里丢。余光瞥到辛娘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赶紧把头凑了过去。
她不放心,便一直守在床边,不知何时睡去,又不知何时惊醒。
“这样?”辛娘不解地看着她,急忙抬手拂上自己的脸。没有触及意想之中的褶皱苍老时,长长舒了一口气:“尽会吓我。”
茴离哂笑,咕咚了几口烈酒,直到破了个大洞的心口暖和了起来,才笑道:“你往常叫她姐姐,尊敬得不得了,如今怎么舍得换称呼了。”
回渊手脚并用地爬上屋顶,那明亮的月辉把屋顶上的野苔草照得蹭绿,他艰难地挺直身板,在底下余香担忧的注视下昂首挺胸地朝茴离迈了过去。
自打这人不请自来后,便赖在这里不走了。
茴离勾了勾唇,只扫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继续赏月。
辛娘刚醒,还有些迷茫,眼神呆滞地望着窗外良久,才渐渐有了神采。
不过她倒是看见一个痴傻的人和辛娘此时的状态一样,也是双目无神,反应迟钝。
回渊有些郁闷。
她最大的梦想可是吃喝玩乐,绝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个流芳百世的女侠。
可惜神气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脚下一绊,他险些从屋顶上跟球一样滚下去。
小坏龙?
他又无法对他读心,就跟盲人草差不多了,一无所知。
辛娘的灵识耗尽,她却舍不得回来,直到灵力掏空,再也无法维系她的神识,她才醒来。醒来看着金乌西落,暮色四合,竟有几分不知何年了。
余香自己本身就是只妖精了,这会又来了曾经的魔界小王爷现今的魔界大太子,一下午都在害怕会不会给九宗门招来祸事。
只那仿佛能透过她护体灵气钻进她骨子里的凉意冷得她有些心慌。
“离开长央城前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数,以防万一我在姜易身上留了一缕神识。昨日他醒来后,我的神识便跟着苏醒去了长央城。”许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辛娘唇边的笑容一淡,就连目光也黯淡了。
茴离执着一壶酒斜倚着屋檐,仰头望着九宗山顶的月亮。
回渊拍着紧张到噗通跳个不停的小胸板,结结巴巴地道谢:“谢谢啊……”
摇欢认真地想了想,其实有些设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