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摇欢在碧蓝色的琉璃瓦上打了滚，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队伍，突觉龙生无望，她刚叹了一口气，来钱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指着正在报名处的那条八爪鱼：“海族里这种族类最可怕了，你要是不认真挨罚了，他七条腿踢过来，你想躲都没地方躲。”

    第二任女先生是体格健壮灰不溜秋的海狮，为避免再出现女先生被气走，这头海狮的心理素质格外强硬。

    来钱被她馋得也拈起鱿鱼丝丢进嘴里尝了尝，意外的发现他往常总嫌弃的零嘴味道还不错，他呷了呷嘴：“去过，不然你以为你今天吃的那些零嘴哪来的？”

    摇欢看着帝君的脸色，心下“咯噔”一声，不安的预感越发凝重。

    等晚上帝君来检验功课，摇欢格外规矩地先给帝君斟了一杯清酒：“先生教我尊老爱幼，说您岂止是万年老妖精，恐怕都快与天同寿了，让我一定要懂事。”

    那里，什么都可以交易，只要有需求。

    随同的神行草：“……”

    她偷听狐妖墙角学了不少狐媚手段，跟蛇精打交道学会了话人是非，后来又从雾镜的口中听来了凡间故事，自以为自己懂了很多人情是非。

    海里一入夜，便是乌漆摸黑一片，那月华只有海面上才有薄薄的一层。

    被气哭的女先生把状告到了正巧路过（？）的寻川那，偏偏她连告个状都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摇欢听着都替她急，忍了半天没忍住：“就是我问先生，子孙根是什么根。她回答不上来，急哭了。”

    寻川低眸，看半跪在他膝前的摇欢，像是褪去了尘沙。

    当天晚上。

    说完，自己先笑半天，那银铃般的笑声怎么听怎么刺耳。

    寻川双眸微眯，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原本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刚才那话也是情急之下保命才说的，可这会解释起来虽然词不达意，但显然，摇欢是明白“求欢”并不是对谁都可以做的。

    当日，沉寂千百年的龙宫大门大开，面向海族征聘一位德才兼备知识渊博的女先生。

    她打得啪啪响的如意算盘就是把帝君拖下水，总不能她摸了来钱的龙尾要剁爪，帝君被她缠了尾巴却还能理直气壮地只罚她？

    帝君的寝殿里四处嵌着夜明珠，把整个宫殿都映衬得如同白昼。

    果不其然，帝君开口便是：“这些先生你都不喜欢，那你要什么样的？”

    摇欢最会察言观色，尤其是对帝君，哪怕是他皱个眉头，眸色变了一下，她都能立刻猜出帝君心里在想些什么。

    摇欢总算听到了不一样的故事，每天上课除了嗑瓜子嚼鱿鱼丝就是洗耳恭听。

    鲛人讲完前情，忍不住叉腰吐槽道：“你别看三界魔物神仙妖精修仙者扛刀报剑的，御风御水个个都很厉害的模样，其实他们取名水平就跟三岁小儿差不多。”

    于是隔日，所有挨得上边些的海族们统统衣冠楚楚地前来报名。

    摇欢的尾巴一顿，听出了帝君的潜台词：“你是挺蠢笨。”

    唯有“求欢”二字还隐隐约约地回荡在耳边。

    这会察觉到周身威压一散，知道帝君是不打算追究她了。虽然仍被困在帝君的怀里，她一点也不怵：“我没有随意啊，我只对帝君和雾镜求过欢。”

    摇欢往嘴里丢了条鱿鱼丝，好奇地问：“你去过凡间啊？”

    这个认知，让寻川的怒意瞬间散了大半。他松开钳制着摇欢的手，好整以暇地继续问道：“既然知道，你还如此随意？”

    寻川抬眸看她，眼带质询。

    龙宫位于深海深处，是海族梦寐以求想要到此一游的地方。

    摇欢眨了眨眼，没直接回答帝君的问题，反而问道：“帝君那日和摇欢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寻川：“……”

    摇欢心有戚戚地望了眼八爪鱼的腿，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为啥是七条腿？”

    寻川虽觉得这样的学习姿态不是那么雅观，但见摇欢这么喜欢鲛人便也没有过多束缚她。

    龙族依靠灵气修炼，根本不用进食。

    报名的地方就在龙宫大门前百米的珊瑚礁上，一夜之间原本茂密丛立的珊瑚礁被齐整地移为一块平地。

    摇欢的第三位先生是帝君亲自考验的，是肤白貌美的鲛人，刚成年没多久，却已经游历过四海，知识格外渊博。

    等她好不容易笑完了，她神色一肃，朝摇欢伸出手去：“你那些剥好的瓜子，赶紧的。”

    于是，精挑万选出来的女先生，上任的第一天，就被摇欢口无遮拦的这个问题气哭了……

    她问的这般小心，忽得触动了寻川内心最柔软的一处。

    摇欢心虚地站在帝君面前，双手不安地搅啊搅，她直觉帝君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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