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做的无声又专注。
夜晚更是将人的这种情绪波动无限放大,越是在乎的人面前,越难以自控,一点小问题都可以兴风作浪。
很显然,沈千盏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听他讲道理。
他语气忽的低沉下来:“谁说自己不适合谈恋爱的?想分手?”
以沈千盏的资历,她离职后有的是选择,只高不低,前途无量。
季清和专注于跟她的长发较劲,并未看她。
季清和没拆穿她。
那挺好?
季清和垂眸看了她一会,扶在她腰侧的双手隔着一层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她的腰窝。
原本,沈千盏对今后还没有一丝规划,虽不至于仿徨无措,但突如其来的变故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心中惘然。
“至于时间虚耗浪费,工资水平降低……”季清和语气冷淡,毫不留情道:“你心里应该最有数。”
季清和微哂:“情侣?”
可惜,他没有。
沈千盏这回,终于稍稍掀了掀眼皮子,问:“你为什么不喜欢苏澜漪?”
这一刻,像是重回了走出低谷的那一天,她眼前是劈开迷雾在峡谷中陡然出现的高山,山路不算太平,一山重着一山,一川连着另一川,正等着她再度启程,重回征途。
还未靠近,沈千盏先偏了偏头,避开了。
成年人的世界,情爱与婚姻完全是两码事。这种话在她看来,缺乏诚意,更偏向于玩笑调情,过耳即可,无需认真。
只是今晚,她身体上的疲惫,牵动着她的情绪也变得敏感脆弱。
沈千盏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原本还想卖下惨,深化下自己现在可怜无助孤立无援的人设……结果,这个男人连半点同情心都不吝于施舍。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下决心要辞职?我现在这个年纪,要是离开千灯,无论去哪家公司重新开始,都要重新适应,从头来过。之前的时间不仅虚耗浪费了,工资水平也要降低……”
只是她压抑着,佯装冷静。光从脸上,看不太出来。
即使她再理性,再冷静,仍是想获得情感上的安慰,但季清和的出发点却是事情的利弊与得失。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谁能想到双方不在一个频道上?
若不遇风浪,过了今晚,她还能修复个七七八八。偏偏事情不如她所愿,让她未能如内心所期许的那般,在季清和这里找到安抚与宽慰。
沈千盏的双手被皮带束缚着,压根没法反抗,任由季清和将她抱坐在腿上。
他这一反问,将沈千盏最后那点气焰也问没了。
沈千盏忽然觉得意兴阑珊,没意思透了。
沈千盏被他堵得一噎。
季清和是唯一一个知道她详尽过去的旁观者。
沈千盏不理。
沈千盏只觉得齿冷。
她这气生得多少有点迁怒的情绪在,他不问还好,一问,她反而跟他犟上了般,更不愿意好好说话了。
沈千盏以为,就算不为了“失业”这个变故,季清和也会为了她对苏澜漪所付出的感情而安慰她。
他解开困缚住她手腕的皮带,替她揉了揉被皮质磨蹭得有些发红的腕骨。
像高楼崩塌前,摇摇欲坠的城砖与塔尖,本就是崩着一条弦死撑着。
他能感觉到沈千盏在发脾气。
季清和思索几秒后,说:“苏澜漪曾经暗示过我,可以帮我追你,制造相处机会。在这点上,她和萧盛算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我和苏澜漪打过几次交道,在我看来,她不是一个好领导。你离开千灯,并不可惜。”他抬眼,看向沈千盏:“只是比我预计得要早。”
即便她和苏澜漪最后重修旧好,这件事也会成为两人的心结。事情到这一步,苏澜漪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用无心之失来解释了,沈千盏自问不是个无私奉献的圣母白莲,与苏澜漪的情分,走到今天,也算善始善终。
“况且,”他卖了下关子,说:“就算不依靠任何公司,光凭你如今的履历,也足以单干。你想要工作室,我可以做幕后资方。你想要独立制片,更不会有问题。虽然会花更多的时间,但重新走回你曾经想走的路,也算是成就十年前的沈千盏了。”
“谈不上喜不喜欢。”季清和微眯了眯眼看她:“虽然苏澜漪的私人生活并不能代表她就是这样的人,我不置喙,也不评价。但人的行为作风,生活习惯会影响我对她个人印象好坏的判断。”
至于季清和的后半句,她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他回忆了下过去的十分钟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不觉得问晚了吗?”他牵起她的手,牵到唇边啄吻,他的唇柔软温热,触及她的掌心时,像忽的触动了开启她世界的开关,一阵酥麻。
季清和被她逗笑,稍稍低头,想去吻她。
她一沉默,季清和便接话道:“你是认为,我对你的商业价值一无所知,所以才心口忽悠的?”
于是,扑面而来的失落,令她再难维持强撑起的体面与伪装出的优雅。
还真不能同意。
若换做平时,这些玩笑也无伤大雅。
指针渐渐偏向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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