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她难得沉默。
沈千盏嗯了声,问:“你之前是哪里有囊肿,听医嘱半年复检了没有?”
她龇牙,从他掌心挣脱,走远了两步去关窗。
一连数日,直到除夕。
车从岗亭经过,驶入地下停车场时,视野有片刻变暗。
季清和眼眸微垂,视线落在她脸上,微哂:“他最后是这么说的。”
沈千盏:“……你死了,你个小叛徒。”
她一股脑从床上爬上来,起身去餐厅。
向浅浅官司缠身,无缘跨年晚会,发了张和狗狗等开饭的照片,和谐又温暖。
季清和不置可否,跟她回客厅。
“盯着呢,我跟你妈身体好着呢,你别去趟医院就胡思乱想的。”老沈嘴上嫌弃,目光却透出几许笑意:“你爸年轻时不顾家,老了幡然醒悟,别的方面没法给你助力太多,但管家这事这些年一直挺有成效的。你安心在北京,我肯定照顾好你妈,三餐都不短着她。”
沈千盏的话题跳跃太快,季清和还是从“那小孩”三个字里琢磨出她问的是季麟。
沈千盏虽对季麟印象不好,但事出有因,她也从未怪过季麟,压根不明白他这句代人道歉从何而来:“童言无忌,我没放在心上。你这句抱歉,反而显得我没度量,跟个小孩也斤斤计较。”
车内高高低低的旋律与伴奏,或轻盈或动感,越发衬得三人间的气氛冷漠僵凝。
季清和:“季麟说他当初识人不清,冒犯小婶婶了,让我替他道个歉,以后有机会无论你是要他的变形金刚还是漫威英雄,他都愿意赔给你。”
沈千盏没拿捏架子,捞了件大衣,默不作声地换上小皮靴:“我也去。”
沈千盏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了:“这又是谁那的空穴来风?”
季清和深看了她一眼:“很希望我两地奔波?”
苏暂赶紧上前帮忙分担。
沈千盏这小狗窝多年没有除她以外的人踏足过,她回忆了下流程,敷衍地领着季清和熟悉了下屋型构造。可能是招呼的姿势不够到位,季清和路过阳台时,握住了她要去揿亮顶灯的手腕:“不用开灯了,本来也不是来看房子的。”
沈千盏下意识坐起身,放大了他刚发的朋友圈照片。
沈千盏往车里抛了包烟,微眯着眼,有商有量的:“给你老板多排点活,年前少放他出来,过年我给你包大红包啊。”说完,她退后一步,挑衅得冲后座隔着一扇车窗只隐约可窥人影的季清和挑了挑眉。
相比微博,朋友圈的年味更重。圈内的花花草草不是在兢兢业业地准备跨年晚会,就是在勤勤恳恳地抠脚准备过年。
靠!
沈千盏的好奇心立刻粉碎,她满脸抗拒地看向季清和,只差在脑门上刻上“不,我不想”四个字。
除夕前三天,千灯正式放假。
沈千盏没班可上,闲赋在家。
沈母:“顿顿吃鱼,谁受得了?”
对苏暂年初三要加班一事完全不知情的沈千盏:“……”
说话间电梯抵达负一,季清和站在门口,在电梯门向两侧推开的刹那,他抬眼,眸光深深地看向沈千盏。
苏暂:“……”也是。
季清和问:“怕累着我?”
沈母呸了声,立刻反驳:“三餐不短着我?你才管了我几天的三餐?”
沈千盏有些意外:“你过年不回西安?”
住院部门口人来人往,他伸手,虚揽住她左肩,将她让至花坛里侧:“为了腾出大年初三的时间,明决把我的工作全压缩在了年前。”
老沈前两天说的感谢苏暂就是这么感谢的?
进了电梯,苏暂按下楼层,见她心情还算不错,主动解释:“伯父热情邀请我来的。”
季清和在这点上,绝对算不上正人君子,他尤其喜欢占她的口头便宜。只不过他的玩笑向来隐晦高级,并不下流。
不是?
他这个问法,她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挺不合适的?
再加上那具皮相,说荤话跟调情似的。
茶壶水开,她半跪在软枕上,泡茶斟茶:“上次你替我姥爷介绍医生的事还没谢谢你呢,今天正好把人情还了,省得我一直惦记。”
上午陪沈母逛超市,下午扒电影。晚上不是逛商场,就是被老沈逼着斗地主,输了一座小金库。
暖姜色的车灯笔直的一束,将年前最后的一段时光,映照得五彩斑斓。
又当又立的沈绿茶在严谨思考数秒后,提出:“季总什么时候有空,我和苏暂一起请您吃饭吧?”
“小苏是我叫来的,季总也是我请来的,有气冲我撒。”老沈面上一层薄怒,似真动了气:“这脾气谁给惯的?”
餐厅内苏暂夹在老沈夫妇中间,正其乐融融地包着饺子。见到沈千盏,半点没有心慌气短,擦干净手,去给她拿礼物。
苏暂这狗比在干什么?
“没有。”沈千盏似笑非笑地递去一个眼神:“第一笔经费还没到呢,我敢说打扰?”
她问:“季清和到了?”
林翘的朋友圈除了吃喝玩乐就没离开过电脑,她Po了张摆在飘窗上正在营业状态的电脑图,苦逼兮兮地表示自己除夕夜还在啃资料。
沈千盏吐槽:“你今年也没交到女朋友。”
瞧,你开老娘玩笑,老娘也能开你的。
老沈见她没礼貌,斥道:“怎么说话的?我平时这么教你的?”
第三十六幕
沈千盏回神,眼神透过后视镜看了老沈一眼,说:“我没惦记这个事。”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飘,沈千盏还未尝出味来,他不太正经地将悬于心口的后半句补充完整:“不做别的,累不着。”
她嫌音乐声太吵,旋低了音量:“你和我妈年前的体检结果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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