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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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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合的桌椅笼在光下。

    沈千盏矜傲地点点头,轻握住孟忘舟的指尖轻轻一握:“季清和呢?”

    半个脑子感性地想着那晚他含着她耳垂吹气时半魂升天的失重感,另外半个脑子则理性地思考着怼他什么能令他的男性尊严颜面扫地。

    “这是表带支撑座,很常见。”他将固定表带的支撑座递到她面前:“固定表带,拆解调节表带长度就是用它。每个钟表专柜都有,没什么稀奇的。”

    他颇热情地领她过回廊,迈入四合院:“这间是北京钟表收藏协会的根据地。”

    孟忘舟瞥了她一眼,嘀咕:“你这一上来问得够犀利啊,我这二级机构,有认证的。一年到头还有不少采风、培训的交流活动呢,有组织有纪律有信仰。”

    有需求必须要有付出。

    他推开来时那道暗门,侧身让沈千盏先进:“门口是待客大厅,一般不熟的客人会在这里招待。”

    季清和适时地轻嗤了一声,打断:“我听得见。”

    不是,等等?

    孟忘舟显然已经在刚才的一小时内片面的了解到沈千盏和季清和是旧交,转身替她引路:“你跟我来。”

    季清和在修一只腕表。

    沈千盏怀疑他是在粉饰太平,试图掩盖刚才对一位成熟貌美女性的性骚扰行为。但诡异的是,她并未觉得被冒犯,反而耳朵一烫,后颈至耳根泛起一片潮|红。

    昨晚她杀伐果断无差别攻击的时候可没想着和季清和还有再见之日,现在是骑虎难下,这现成的台阶下还是不下都挺尴尬。

    她停好车,信步入内。

    沈千盏越想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沈千盏:“……”那他们可能还没熟到说这个的程度。

    沈千盏正琢磨着要不要打个电话刷下存在感,门后一阵风铃轻响,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见到站在最C位的沈千盏时,愣了一下,才招呼道:“你好,沈千盏沈小姐吧?”

    “他没跟你说吗?”孟忘舟说:“我和季清和是表兄弟。”

    沈千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廊柱下隔了几个木质四角凳,凳角后头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竖牌匾,行风流水地写着“北京钟表收藏协会”。

    他松手放下螺丝刀,转而握住沈千盏的椅子往他所在的方向一拉,将她连人带椅拉至工作台前。

    听见脚步声,他微微侧过头,仅用余光扫了一眼。

    “普洱吧,多谢。”

    她思考的时间太过漫长,季清和看了眼通话时间,抛出最后的杀手锏:“我这边正好在修复一只手表,过来看看?”

    他回头看了眼,有些局促地伸出手来:“我是孟忘舟,你在行家里联系的就是我,时间堂的创始人。”

    沈千盏是门外汉。

    要不是角落里摆着盆富贵竹、小青松以及某宝随处可见的招财猫摆件……真看不出这是个开门做生意的地方。

    万一,季清和以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索要资源、财产或任何不道德的行为诉求;又万一,季清和别有目的的接近她,贪图她的美色,想再续炮缘……

    理智上沈千盏不认为季清和会抓着这个把柄对她人身威胁,但眼下季清和的身份存疑,她对这个男人的情况一无所知。

    她问:“工作室?还是非营组织?”

    要不是沈千盏按着导航摸过来,根本发现不了这里有家钟表店。

    毕竟季清和那晚的眼神,她看得特别清楚,像燎原的野火,三分清醒,七分沉溺。有风则啸,遇火则焚。

    唉。

    季清和的表情向来匮乏,闻言,也只是敷衍地勾勾唇角,反问:“那沈制片昨晚对我的人格侮辱算什么?”

    “也不是不行。”季清和很轻地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嘴除了说话也能做别的事。”

    怎么就人格侮辱了?

    沈千盏:“……”

    季清和低笑着说完“喘息声有点耳熟”后,很快问了句:“你在找钟表修复师?”

    沈千盏咬唇,瞥了眼正在叭叭叭提示前方右转的导航,心中涌上一股挫败的无力感。

    沈千盏原本全神贯注听他讲解,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额角一跳,冷冰冰地掀了掀唇角露出个讽笑:“我不接受任何强加的瑕疵,你要是不会聊天就别说话了。”

    他桌上那副修表工具,除了螺丝刀别的一个都没认出来,更不知它们的功用。眼看着季清和专注地拆卸着手表零件,表芯内盘杂繁复的零件被他一个个快速地清理,她识趣地没在这时候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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