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庄周梦蝶如隔世

    伯阳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一味斩手断脚，毫无意味，我早就想试试别的门道了，尔等保守懦弱，不求进取，岂不可笑么？”

    考官拿起名册，喊道：“神藏派雨崖子门下盘蜒入水。”

    雨崖子见他神色郑重，心中担忧，问道：“什么事。”

    盘蜒肚子一通咕噜作响，他嚷道：“徒儿饿了。”

    一众涉水小仙陆续入浴，人数繁多，成者少而败者多，不久东采奇、陆振英相继入内，轻易过关，引起一片惊诧。她二人也不过修行一年，时日极短，也是极罕有的情形了，而双姝容貌出众，更是引人喜爱，倍受瞩目，故而众人欢呼雀跃，颇为轰动。

    他遁入梦境，见到茫茫水雾，无边海浪，他留在此地的少年已然不见了，而天地间光阴流动如常，异象已然消失。

    陆振英出了池水，朝盘蜒投来亲切目光，挂念之情确是发自肺腑，盘蜒心头一热，朝她眨了眨眼，竖起大拇指，陆振英想起自己衣不蔽体，脸上一红，闪至一旁。

    雨崖子淡淡一笑，说道：“你少来这套。你若真能熬过试炼，我神藏派才真正颜面有光。”

    群仙齐声大笑起来，其中女子居多，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一时这庄严残酷的会试，竟成了欢声笑语的闹市。雨崖子、吕流馨哭笑不得，暗想：“这个笨蛋，回去非饶不了他”见盘蜒泡在水里，却又惴惴不安。

    一考官怒道：“伯阳你可是在那名册中留名了。”

    湮没一把抓住盘蜒，将他死命按在船板上，手持钝刀，狠狠在盘蜒手足上划过，盘蜒痛的哇哇乱叫，喊道：“此事纯属自愿，你怎地蛮干我要在名册上留名，快将那名册拿来。”

    可他在池水中回到的梦境，未必与上回相同，湮没或许只有一人，但谁又知道自己将随波逐流，去往何方

    蝉鸣道：“去年尚有两人通过池水试炼，但却比武落败，此二人当与今年出浴者再比，获胜者可获授飞升隔世功飞空阶层心法，服食灵丹妙药。”

    那少年也望向盘蜒，微微一笑，笑容中似有难以描述的仇恨。盘蜒莫名间害怕起来，扭头不去看他。

    众人齐声惊呼，这才明白是仙使出手，见他显露这一手神功，皆敬畏无比，跪拜喊道：“仙使神通，冠绝天下。”

    修仙之法，成魔之道，何尝不是如此

    有一人划着小船，急速驶来，盘蜒见舟上那人正是湮没。

    湮没开口道：“我非但要斩断你手足，还要砍掉你的脑袋。”

    他自己杀死了自己，而非湮没得手，他知道自己将安然醒来。

    一考官朝盘蜒斜视一眼，见他脸色麻木，双目飘忽，冷笑一声，报上另一人姓名，盘蜒报考最晚，故而留到最后，却也吊足了众人胃口。

    盘蜒艰难说道：“师父，徒儿唯有一事相求。”

    在那个梦中，盘蜒是仙人。

    只见三道红色飞剑在空中游动，似精灵妖魅，运行自如，那三柄剑稍一晃动，回到蝉鸣身边，弹指间消散不见。

    众人惊呼一声，旋即掌声如雷，但见池水中张千峰手足全断，血溶于水，又过了半晌，他睁开眼，四肢愈合，身形一动，已到了岸上，一旁考官立时递上衣物，张千峰匆匆穿戴整齐。

    盘蜒睁开眼，见到无数眼睛悬挂在头顶，如同那些高高在上，残忍恶毒的星星，似乎随时会拿出刀剑，剖开盘蜒的肚子，仿佛他是一条吞了人的恶蛇。他大声惨叫，双手乱推，但却被人挡住。

    盘蜒笑道：“老兄，上次一时糊涂，胡来一番，委实对不住你。还望老兄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

    再过片刻，那人从水中走了出来，神色憔悴，眼神恍惚。

    但这是梦境，盘蜒的梦境，湮没是外来者，而盘蜒早已打破了梦中的规矩。他一直是梦中人，他在梦中经历过漫长的人生。

    渡舟众人事毕，再是游江众弟子经受考验，一众仙家入水出水，各有欢喜忧愁，说巧不巧，选出四人来，之后再与去年比试落败者相斗。

    盘蜒忽然背脊生寒，急转目光，在对岸人群中见到一人，那人样貌二十岁上下，黑发黑眸，神色阴鸷，似也不怎么出奇。但不知怎地，盘蜒只觉此人的眼眸黑的诡异，隔绝光亮，深不可测。

    湮没掐住盘蜒脖子，手指运劲，盘蜒喘不过气来，肺中发出绝望的喘息。

    雨崖子道：“听说此人今年不过七十年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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