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p; 明明看她不顺眼，又不敢打一架。还不如赵婧胆子大呢。

    路边盯过来几道目光。

    超市里有摄像头，正对着赵婧她们的脸，而南柠是背朝摄像头的。

    “我就过分了，怎么样。”

    南柠手帮他整整裤子，嬉笑说：“怪不得我能睡得这么香，原来是睡在你身上啊。”

    舞台上的节目无休止地表演下去，白陆勉强打起精神。

    “……”

    下午睡醒后，跟宋成彦他们招呼了一声，南柠直接拎上衣服打车回了家。

    停在原地的南柠盯着人群中他的背影。

    晚会有点无聊，无非就是唱歌、小品、跳舞这些节目。

    一只胳膊从她后背绕过去，把裙摆拽下。

    “喂！”她双手呈喇叭状围在嘴边，放开了声喊，“白陆，你不送送我吗？”

    同学们嘀咕抱怨：“尼玛，居然还要考听力！”

    满室狼藉。

    “你喜欢我什么？”

    赵婧身旁的女生愣了下。

    赵婧跺脚又要冲过来，“你别太过分了啊！”

    南柠离他肩不过一拳的距离，清楚听见他轻笑了下。

    被她触碰过的那只耳朵，瞬间像被火烧。白陆坐直立马松开她，手抚上耳朵捏两下，平复情绪。

    两人到了学校外一家粥店，南柠给自己点了一碗鱼片瘦肉粥，然后把菜单递给他。

    那男生匆忙道歉，“没注意，不好意思啊！”

    南柠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她们，看样子是打不成了。

    刚换完拖鞋，感觉胃里有什么在翻滚，胸口一阵恶心。

    林诚愣了下，朝正在做题的倪晗晗看一眼，摆手放过她，“那行，你就坐那吧。”

    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下，她看向门外。

    从进教室到坐下，视线没往白陆这边偏一丁点。

    今天吃的东西都吐掉了，南柠这会饿得不行，一碗粥根本不解饿，又点了几样才吃了个饱。

    “怕这儿有摄像头，那咱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南柠朝那女生抬抬下巴，“一对一单挑，怎么样？”

    来人冲过来时没站稳，猛地朝他扑来，两手抓住了他肩膀以免倒下。

    他听到南柠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蛊惑：“谢谢你啊，sweet boy。”

    肩膀被人两手擒住，南柠动弹不得。

    南柠匆忙冲了个澡就出来了。

    胸口那股闷意还没消散，她捏起鼻尖，泪花被憋出眼角。喉咙里又是一声呕。

    她扁扁嘴，“没意思。”

    操场上有灯光照过来，白陆看到她一边裙摆翻翘着，大腿露在空气中。

    晚会快结束的时候，南柠醒了。反应了一会，她才意识到枕着的是别人的腿。

    他低下头，在她脑袋上方约七厘米的地方停住，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匆忙抬头，对上白陆垂下来的眼睛。

    她正要捞住赵婧胳膊，赵婧突然被人从身后拉住。

    落座后她并没有再出声打扰，倾身抱着膝盖。

    有点反常。

    南柠把迷彩T恤下摆塞进裤腰里，一副速战速战的样子，“别怂啊，刚才不是还叫唤得挺有劲的嘛。”

    操场上涌出来成群成群的人，他和她出了操场，一前一后，面面相对走在主干道上。

    顷刻，鞋子地毯被污染个透彻。

    这会一点胃口都没有，不想吃东西。

    白陆把她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下，“别闹了。”

    阳光炙烈，晒得人头晕。

    晚会结束，周围人哄闹散开。

    “谢谢老师。”

    她穿了一条粉色连衣裙，荷叶裙摆，堪堪到大腿中间。

    南柠故意放慢步伐，前面人越走越远，压根没留意到她。

    “还是——”她脸突然凑近，吐气如兰，“我睡在你身上？”

    刚到卧室躺下，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有新短信。

    “我们没想跟你打。”女生按着赵婧不让她说话。

    赵婧属于一激就上火的人，顿时眼一红摔了手里的水瓶，手指怼着南柠鼻子。

    超市玻璃门被人推开，外面传来一阵男生们谈笑的声音。

    她睡着了。

    人似乎越来越拥挤，环境也闷热起来。

    “那行，”南柠脸色渐渐沉下来，她回头到收银台前拎上买的两瓶水，“没心情跟你们闹，不打架我就先走了。”

    女生拖住正要上前的赵婧，“别冲动。”

    看到南柠从身边过去，喊她一声，“你怎么自己把位子换了？”

    白陆解题的动作顿住，确认她真的只是在清嗓子后，又继续做题。

    白陆起身离开。她沉浸在那份自以为的柔情中半晌，终于回过神追上去。

    他手大，手指修长，就是掌心的温度凉凉的。

    “说随便可就不可爱了啊。”

    白陆已经到了站台，回头朝她方向看一眼。

    “你是不是这就回家了？”南柠微喘气，侧头问。

    “找就找怕你啊！”赵婧抢在高二女生前面大声嚷回去。

    鼻尖绕着洗发水的味道，还夹着淡淡的甜味，很熟悉的甜味。

    水瓶里迸溅出水花，浇湿南柠的小白鞋。

    道旁的路灯一盏盏蔓延下去，通向无穷的黑暗。

    南柠眼睛忽然一闪，跑过去，“你想吃什么？”

    南柠在他身侧的位子坐下，前面有人，两腿无法伸展。

    瓶子里残留的水洒了出来，赵婧和女生小腿被泼了个正着。

    “这次考试只考语数外，”林诚让一同学把考场安排表贴在黑板旁，“英语呢是要考听力的，应该不难，大家也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