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陆脸朝地面趴着，南柠靠近他，侧头趴在桌上，轻声说：“刚才我喷了点香水，顺便也帮你净化了下空气。”

    她的气息吐在耳廓，耳尖慢慢生热。

    休息时间，她忐忑不安地问南柠：“赵婧会不会出事了啊？”

    中午解散后，倪晗晗和南柠回教室拿钱，突然发现赵婧座位上的东西都没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贴在墙上的小镜子等等都不见了。

    周围有不安分的同学在跑，险些撞上来，白陆往边上让。

    看着旁边空出来的一个位子，倪晗晗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

    停了下，那个词读什么来着？

    “不敢。”

    安静了一瞬，

    倪晗晗：“……”

    开房门的手犹豫了下，而后直接拧开，就这么走了出去。

    跳下课桌，南柠开始收拾桌洞里塞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新同桌已经到了，趴在桌上睡觉，背上盖着黑色外套。

    睡得迷糊又觉得热，摸索着打开空调，脱了衣服和裤子，只剩内衣裤的身子卷在薄毯里。

    南柠问那同学：“真换了？”

    “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宋成彦一笑，“会咬人的狗，不叫。”

    一坐下端起水就灌，喘着气说：“我刚看到白陆赵婧他们了……”

    杨川晙勾住旁边朋友肩膀，眯眼指了下操场中间，“她对面那人是谁？”

    女的是赵婧，走在最前面。身后的高壮男人他们之前都见过，是赵婧的爸爸赵虎仁。

    宋成彦手掌拍上他后脖子，带着他往前走，“发|情了呗，咱别打扰人嫖汉子，走走走。”

    南柠随手拿过药盒看到注意事项——

    阳光照在她脸上，脸颊粉扑扑的，她的眼睛很亮，闪闪像是狡黠的小狐狸。

    “砰！”关上房门。

    昨晚上了个晚自习，好处没捞到，落下个拉肚子的下场。更何况去了也是去睡觉，还不如回家睡得安稳。

    他那群高个朋友过来，一男生把地上那袋饮料提起来，打开数了下，“她没喝吗？”

    她轻轻笑了下，平着身子进去。

    “感动不？”

    男生遥遥望了下，耸肩说：“我怎么知道，一会找人问一下。”

    她拍拍手，“没事，怕什么。”

    她转过身，与他相差一拳的距离并肩走。

    出校门吃饭，宋成彦已经订好位子，等了好久才看到两位姗姗来迟的大小姐。

    同学说：“真换了，书都搬走了，班主任刚才也来的。”

    “谁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南柠嗤笑，“就算把她打伤了，老子也无所畏惧。”

    集合的哨音嘹亮地响起，撕开酷热气息。还没凉快透彻的学生们拖着懒散的步子往操场中间走，赌气似的在拖延时间。

    南柠坐在靠窗户的位子，“卷毛你是不是跟人赵婧说什么了？”

    一连两天，赵婧都没有来学校。

    宋成彦无所谓一笑，“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许是大柠子把她打怕了。”

    南柠手朝前一指，“刚才那个人过来给我送水的，可是我没要。”

    微波炉里温着饭菜，南柠端到客厅，打开电视，坐上沙发边看边吃。

    进了房，南柠衣服都没脱，身体一沾床秒睡过去。

    这一声‘小草莓’娇媚中带着点撒娇的意思，听得路过的宋成彦和周恭临浑身一震。

    看到南柠回来，厨房里的阿姨笑着问一声：“是柠柠回来了吗？”

    她过去把赵婧的空桌子搬开，又将自己的课桌挪过去。

    他转过头。

    “其实小草莓不是那样的人，小草莓平时都不打架的。”南柠抬眼说。

    树荫间的知了吵了一天，这会嗓音嘶哑，混在鼎沸的人声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浅鸣。

    课桌摆正，南柠拿出香水在座位上喷几下，又在新同桌桌洞里喷几下，边对倪晗晗说：“换座位啊。”

    到了家，只有帮忙煮饭的阿姨在。

    南柠停下，觉得这么收拾太麻烦了。

    这两天赵婧没来，白陆已经从第一组搬了回来。

    “你上午看到我跟赵婧打架了是吧。”南柠看着他，丝毫没因他的冷淡而懈怠。

    看到跟她一块到站台等车的南柠，倪晗晗惊讶问：“今天不上晚自习了？”

    杨川晙淡淡说：“嗯，没喝。”

    他俩越过那对男女，周恭临回头看一眼，悄声问宋成彦，“诶宋哥，南姐这是怎么了？”

    她换上自己的拖鞋，拖在地上的书包被甩进沙发。

    后背跟后桌之间留出空余。

    隔着玻璃，南柠也能感受到从白陆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漠气息。

    “……饭后食用。”

    白陆微垂下眼，突然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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