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万物生长

    阮之之，无论多久，我总是等着你的。

    陆婉仪看到她的时候差点就要哭出来了：“之之，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一清醒过来就发现你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这里人多口杂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办，呜呜。”

    她曾以为他生来孤独，现在才明白或许他的孤独都是为了等待重逢。

    如果答案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一个，就可以死心了。

    毫无指望的等一个人爱一个人，实在是太绝望了，她无法承担再一次，也不想让自己的人生重复两次相同的悲剧。

    卫生间内地方狭小，原本只能容纳一个人的空间现在硬生生被塞进来两个人，阮之之现在清醒了一点，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只好认命地靠在马桶上，与时砚面对面呆在这个局促的地方。

    气氛沉默下来，此时此刻，卫生间内的他们仿佛与外面的人们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小小世界，别人在外面的世界里纸醉金迷，而他们蜗居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岁月静好。

    李司晨恍若这一刻才发现有时砚的存在一般，由于时砚比他高出了半个头，他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时砚，你有什么立场对我说这些话？你又是之之的什么人？”

    就在此刻，阮之之突然从外面听到了李司晨和陆婉仪的声音，正在一声一声叫她的名字，语气十分焦急。

    “你说。”

    说罢，他垂眼望向阮之之，语气也软下来，“之之，你值得更好的。”

    一颗心就在他这句极度暧昧的话里不受控制地狂跳，阮之之怔怔看着他，突然紧张地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一张脸也跟着慢慢红透。

    被酒精怂恿的阮之之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说吧，我不反悔。”

    她曾以为他天性凉薄，现在才明白或许他心里的那团火只为一个人燃烧。

    外面进来的几个人明显有些喝醉了，现在正聚在一起抽烟聊天，语气轻佻地讲着一些黄色笑话。

    阮之之听到她语气里的哽咽，心头一暖：“我没事的，就是刚刚头晕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而已。”说完，转头看到一旁由于跑得太急现在还喘着粗气的李司晨，有些内疚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她在他的心里，一直比任何人都要干净。

    实在是太丢脸了，为什么只要是一碰到跟他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啊，哪里有半点都市白领成熟|女性的影子。

    不管他多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她，她都不舍得再一次将他放弃。

    所以说，情况或许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时砚却不理会，伸手把她的脸转过来，把脸上的污秽全部擦干净之后，又温柔地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不脏，很干净。”

    气氛沉默到近乎诡异，与舞池里热情高昂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陆婉仪一副自己走错片场了的表情，忍不住悄悄打量起面前明显就是三角恋的情景。

    在她的心里，时砚已经成为一个完完全全可以随意依赖的人了。

    及早抽身，也好过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得到了对方的允许，阮之之略心安地思索着继续询问：“你之前曾经跟我说过的，那个你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可不可以告诉我，她是谁？”

    “阮之之，知道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被时砚难得耐心的声音所蛊惑，阮之之也不说话了，努力保持冷静的点点头，一步步被他牵着从男厕所走出去。

    张张嘴正想跟时砚说些什么，却看到对方眉头紧皱，下一秒，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走过来一把抓起来，然后，几乎与卫生间外人群的动作同时发生，门外的人走进来，而她，则被时砚眼疾手快地拉进了其中一间卫生间，迅速把她放在马桶上坐好。

    回想起自己先前还信誓旦旦地告诉时砚是他走错了卫生间，她立刻窘迫地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阮之之有些迟钝地抬起头，看着他担心的神色，一时不知该作何回应。

    时砚的瞳孔微不可闻地动了动，他开口，向来淡定从容的语气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你真的想知道？”

    两个人刚一前一后穿过卫生间前面的走廊，就在拥挤人群中看到了一脸紧张的李司晨和陆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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