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抿唇,将她人抱过来,哄小孩似的捋着她的背,又拉过她的手:“那睡一会儿,起来就好了。”
孟婴宁思考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说:“想。”
陈妄低问:“怎么了?”
“……”
“想亲,”她说着抬起手臂,主动勾着他脖子,人贴上来,小脑袋也跟着凑上去,眨巴着眼看着他,乖巧地说:“那你再亲亲我。”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一片死寂。
孟婴宁是被手机的闹钟吵醒的,工作日每天早上准时七点半响起,隔三分钟一个,她一共定了四个,响到七点四十五。
孟婴宁依依不饶,湿漉漉的眼眨巴眨巴的,执着地看着他问:“那你为什么亲我?”
酒吧门口停着辆白色轿车,驾驶座车窗降下来,林贺然坐在里面摆弄着打火机。
像他的怀抱。
“……”
陈妄:“……”
之前喝醉,她也是这么说。
孟婴宁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摇了摇头,不说话。
林静年:
孟婴宁靠着门坐在地上,有些茫然。
水龙头哗啦啦有些吵,陈妄随手关了:“嗯。”
他低头垂眸,托着她的脸往上抬了抬,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唇,分开,又碰了碰。
孟婴宁唇瓣轻动,没发出声音。
但却让她那么难过。
陈妄很有耐心地敲门,边敲边平静说:“躲什么,出来。”
所以是亲了。
林贺然头凑过来,吊儿郎当道:“就她啊?你死活非要调我十万天兵天将来给她当保镖的那个?”
孟婴宁抿着唇,慢吞吞地打字:
哦,那好像已经扇过了。
陈妄:“想吐么?”
陈妄空出手来,拇指指尖蹭了一下发麻的唇角,抱着她往上颠了颠:“不想我亲?”
陈妄垂眸,看着她:“没忍住。”
孟婴宁趴上了他肩膀,人懒洋洋的,她哭得累了,脑子又沉,因为酒精的作用指尖和嘴唇都发麻,鼻息喷洒在他侧颈,有点儿烫。
基本上都还记得,只是到后面,有点模糊。
“……”
“……”
哽咽着的胡言乱语瞬间消音。
陈妄转过头来,从后视镜里看了林贺然一眼:“舌头不想要了可以直说。”
陈妄沉默了下,说:“不是。”
孟婴宁梦游似的掀开被子下床,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那条裙子,头发上和身上全是未散的酒味混着烟味儿,嗓子干得疼了,她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开门。
她说的那些话,那些带着哭腔的卑微到让人听不下去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像刀刻似的。身体里的肋骨随着她的话在一寸寸收紧,然后勒住心脏。
孟婴宁咬了下嘴唇,不太开心地:
陈妄:“嗯?”
“肯定要打的。”孟婴宁很认真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说。
陈妄手指扶在她耳后,亲了亲她的唇,然指尖探进发丝里轻缓地摩擦,另一只手拦腰直接把她抱进怀里站起来,抵在墙上。
陈妄皱了皱眉。
但是下一秒,女人难以置信地尖叫声在整个房间里清晰地响起,林静年气得嗓门儿高到破音了:“孟婴宁!现在早上七点半!他这个点儿为什么会站在你的卧室门口?!亲亲就算了,你还跟他上床了?!?”
因为实在太心疼了。
“就是喜欢呗,”林贺然点点头,懂了,“那你还跟我要什么人帮你看着,你直接给人绑身边自己护着不比谁都强么。”
孟婴宁不出声,紧张地干咽了下嗓子,垂头打字寻求场外救援:
而这样的伤害,是因为他。
林贺然继续给他出馊主意:“你看,你就把这个做由头,然后人往家里面一塞,金屋藏娇,既能近水楼台高效率追人,又能护着她,这不挺好么?”
“这是我的初吻,是初吻,”孟婴宁肝肠寸断地说,“我以前!连狗都没亲过!”
陈妄抬头。
林静年:
陈妄哑声问:“再亲还打么?”
陈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里进水了,一时间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心动。
孟婴宁:
她点了点头:“我想睡觉。”
孟婴宁摇了摇头,也说不出来是哪里难受,又觉得浑身哪儿都难受。
陈妄侧过头来。
他折回包厢拿了包和外套,下楼。
孟婴宁继续:
穿的也还是春梦里的那件衣服。
林静年:
内心在崩溃的咆哮,脑子里“啥情况啊”“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吗”“是做梦的吧”“真的是真实发生过的吗”诸如此类的弹幕疯狂刷过,孟婴宁垂手,一脸呆滞地也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催眠:“我已经饥渴到做春梦了。”
陈妄压抑着想要深入这个吻的欲望,抬起头来,嗓音沙哑,叹息似的:“早就想这么干了。”
陈妄有点儿懵逼。
“难受。”孟婴宁含含糊糊地说,她这会儿开始恶心了。
孟婴宁安静了,没说完的话全部都被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唇齿间。
她觉得这事儿太魔幻了,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内。
孟婴宁脑子还懵着,有些恍惚看着他,歪了下头,问:“你刚才亲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