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半天没人接,她垂手看了眼手机屏幕,想着再打一个。
扛把子嗷嗷叫唤着蹬腿:“我操谁啊,别拽我!撒手!给我撒手!你他妈谁啊!”
她垂着脑袋苦恼的想了几秒,下定决心以后再一抬头,扛把子在她面前腾空而起。
孟婴宁顿了顿,放下三明治,非常上道的配合她放彩虹屁:“我也是第一次发现,能加班到头秃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我现在能理解姜部长了,为《SINGO》秃顶是值得的。”
孟婴宁眼睛一弯,声音又甜又欢快:“您找个程序员,他们不敢在意发际线的。”
啃到一半想起来,又放下早餐起身,梦游似的把昨天晚上弄好的照片和资料专访稿放到了会议室桌上,梦游似的飘荡回来。
半晌,陈妄坐起身来,单手撑着操场地面,视线凝在手机屏幕上,没动。
无论多少年过去了也还是那个德行。
到影视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里边没工作牌不让进,孟婴宁在门口站着等了一会儿,走到旁边树荫下,抬手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珠,翻出手机来给陆语嫣的经纪人打电话。
陆语嫣穿了条白裙子,大|波浪长发披散着,热风滚过,长发和裙摆都跟着扬起浅浅的弧度,看起来很是仙女。
……
“……”
“他还早恋!他要跟人家处对象!”
孟婴宁此时此刻十分绝望。
当时万万没想到还有一劫在十年后等着她。
陈妄的车。
最恐怖的是短信还没法撤回。
真的是自从上周末碰见他,她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写满了尴尬和倒霉。
这个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孟婴宁记性好,那天晚上在酒吧门口临上车前她扫过一眼车牌号,脑子里还有印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刚走出两步,影视城门口出来个人。
孟婴宁吃着三明治,没好意思说自己没睡好是因为做了一晚上噩梦,梦见的全是写乱七八糟的事情。
坐她旁边的白简看了她一眼,端着咖啡杯划过来,仔细端详着她的黑眼圈:“你昨天晚上歌舞升平去了?”
但,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同学的嘲笑,爱美人不惜命。
孟婴宁眨眨眼,“哦”了一声。
陈妄拎着他转身,边走边笑了声,眼神冷戾,毫无情绪道:“我他妈是你老子,还处个对象?你想跟谁处?来,我跟你处个对象。”
孟婴宁扭过头来,欢快地跟他告状:“陈妄骂人!”
跑到主驾驶车窗前,笑得跟朵娇花儿似的凑过去说了几句话,又小步绕过车头跑到副驾驶座前,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白简觉得是这么回事儿,点点头,又问:“陆语嫣那事儿你推了没?”
被文件夹挡住的整张脸,包括从脖子到脑瓜门儿全都红了个彻彻底底。
可能还会被找家长,到时候要面对的可能就是一顿胖揍。
孟婴宁就看着他满脸冷酷地拎着扛把子越走越远,最终消失在了小树林的尽头。
约的时间在下午,陆语嫣这会儿在市郊一个影视城拍戏,坐车过去两个小时,上午一开完会午休,孟婴宁连饭都来不及吃就往那边赶。
小伙子们满脸漠然扭过头来,齐刷刷看着他,然后扑上去把人按着揍了一顿。
孟婴宁不想回复他了。
孟婴宁手头上只剩下陆语嫣的那个封面,主要是谈好了的封面又给人推了,孟婴宁觉得这事儿办的不地道。
某天放学,孟婴宁被初中部高年级的一个小男生在学校门口小树林过道里堵了,男生看起来大概也是他们年级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校服外套扎在裤腰上,牛逼哄哄地仰着脑袋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我是扛把子我最吊:“孟婴宁,你喜不喜欢我?”
第二天就偷偷摸摸往她书桌肚里塞巧克力。
他划着屏幕往上拉,看了眼之前的对话内容,又结合语境,得了个结论出来:打错字了。
白简忍不住摸了下她的脑袋:“咱们公司算是好的了,现在纸媒这么萧条,就咱们这行——对家《VECO》裁员都快裁空半层楼了,两个子刊直接‘咔嚓’就给砍了,相比之下,我们!”白简感动道,“我们是多么的幸福,我没想到有一天我竟然会觉得有个奋斗的目标——加班是这么踏实的事儿,我真爱工作,工作真好。你说是不是,小孟?”
所以她是想说的是现金吧。
人家一表明心意,孟婴宁就愣住了,张了张嘴,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点难为情。
能吗?
羞耻归羞耻,短信也不能就这么晾着,她抬手抓掉文件夹,慢吞吞地重新拿起手机,绞尽脑汁地思考这一绝望现状要怎么才能圆回来。
白简转过头来,眼里饱满的情绪戛然而止,犹豫了:“那还是不行吧,找对象的时候男方一般会在意发际线吗?”
穿着高中部校服的少年揪着他衣领子把人拎起来,人往后两步,跟孟婴宁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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