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三十一朵

    从赢家沦为输家，地位急转直下，寸头猛拍大腿：“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赢来着——”他扭头看方明曦，不信，“你点数多少，我再数数……”

    电视里调到春节联欢晚会，热热闹闹的节目，光听声音就很是喜庆。

    他默了默，开口：“缺什么跟寸头说。”

    或许是有赌注，各人都认真了，连先前松散没甚所谓的肖砚也一改有输有赢的随意，局面几乎是一边倒的压制。

    “他们下去买烟了。”寸头说。

    寸头撸起袖子要找回场子，越较劲越输。

    肖砚却顺着郭刀的话，给她解释：“小孩子闹，怕吵到你看书。”

    “给我？”方明曦定睛看清，马上要还给他，“这个我不能要……”

    她打开未封的拆口，倒了倒，一枚一元硬币落入她掌中。

    肖砚抬手抚上她的发顶，轻轻拍了拍：“来年，一定会顺遂喜乐，太平安康。”

    “明天除夕，回队里安排一下。”肖砚看向她，稍作停顿，“你明天……”

    两个小女孩被寸头哄好，安分窝在沙发上吃糖看电视，他也过来说话：“哎，今天过节，你晚上吃的什么？”

    方明曦唇瓣微动，想说“没关系这本来就是你家”，话到嘴边，不知为何缓慢咽下去。最后，变成抿于嘴边的一缕轻浅笑意，“没事。”

    一个反驳：“你牛嚼牡丹，不懂就别说话！”

    到餐桌边看了眼，确实简单得过分。寸头眉皱了下，最后乐呵呵道：“不过没事，我们带了些热菜过来，还有队里大厨亲手包的饺子和汤圆，等会儿守岁煮了一起吃！”

    寸头嚷嚷着饿，方明曦调好酱料端到桌上，一看少了人，“肖砚……还有曾队医呢？”

    十几分钟，两个锅里的水饺和汤圆纷纷饱胀变大，热气腾腾，香味四溢满室可闻。

    春节来临，下了两场冬雨，全城浸入湿蒙蒙的新春气息中。

    肖砚沉吟，问：“确实没什么缺的东西？”

    有人在放烟花，炮竹声响了一天仍旧没停。

    “店里的电脑烧掉了，不过当天的监控录像有网络云端备份。”他说。

    方明曦微微发愣。

    倒是方明曦打的有点懵，牌局里她不太跟得上他们，没想到侥幸，比寸头还好点。

    “我和老板检查了所有录像，找到了所在包厢号，进门的录像里有他们所有人的图像。”肖砚说，“……是唐隔玉的朋友没错。”

    她只得笑笑，目光看向肖砚。

    “我自己煮东西吃。”方明曦说。

    方明曦捏了下，发觉手感和红包不太一样。大多地方是空的，只有一小块硬邦邦。

    幼稚确实幼稚，不过以往在队里，输赢都是拿加训做彩头，动辄引体向上、俯卧撑、跑圈什么的，能轻松坐着往别人脸上乱涂，寸头乐得都快笑出声。

    “你拿着。”肖砚说。

    方明曦送他出去。明明是他的家，反倒弄得她像主，他像客。

    冷清的客厅霎时坐得满满当当。

    寸头几人自然知道，都没接话。肖砚看向她，她已经调整神态，笑着说起别的。

    想想确实比一局停一回更省事儿，寸头收起笔，同意：“行！”

    一整天，方明曦没有踏出公寓门一步，静静看书备考，中午吃得也简单。

    方明曦不太会玩，本来没打算参加，碍于寸头和郭刀盛情难却，只能盘腿坐到茶几旁，加入牌局。

    他表情稍显严肃，凝声说：“我找过店主，和他谈完以后他松了口。”

    方明曦嘴里发涩，涩得说不出话。

    他要玩，其他人也不会扫兴，说好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画东西。

    气氛倒没有因为这一句受什么影响。

    方明曦帮寸头拿出水饺，掂在手里顺口问了句：“这是自己手包的？”

    一圈又一圈，两个小时下来，成了脸上油墨痕迹最多的。

    想问她需不需要换个女款沐浴乳的话，直至出门也没提及。

    方明曦点头，笑意增了些许：“好。”

    寸头停手，“嗯？”

    挨个笑话了寸头一通，还是遂他的意结束牌局。

    几天不见踪影的肖砚终于出现，带回些消息。

    除夕前一天，周娣邀方明曦跟自己一起回家过节，她家在瑞城周边的一个县里，家里条件还算富庶，方明曦婉拒她的好意，连同之后打来电话的梁国也一并拒了。

    一圈下来算一算点数，竟然是寸头输的最多。

    方明曦对这突然盈满客厅的热闹反应不过来，微微发愣。

    数来数去，方明曦的点数还是比他多。

    郭刀忙道：“不打钱不打钱，你放心，就是玩玩开心一下。”

    出牌也出得没规没矩，一下压得他要不起，接着偏偏又出一张谁都可以压的，他等方明曦出了，跟着接上，肖砚又立刻将他压下去，倒是平白让方明曦捡漏，夹在中间顺顺当当，早早打完脱身。

    “叮——”门铃突然响。

    吃完宵夜，两个小姑娘在沙发上睡着，关教练几人说话聊天。

    方明曦见他停下，问：“怎么？”

    肖砚睇她，有几秒没说话。她身上有一股香味，并不陌生，是他常用的那款沐浴乳，偏清淡的男士香。他这下才想起，除了洗漱用的牙具毛巾和换洗衣服，他忘了让寸头送别的，而方明曦大概节俭惯了不挑，沐浴乳这类东西，这里有什么用什么。

    一场花火盛宴暂时停歇，方明曦刚要说进屋，肖砚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对啊。”寸头说，“我们队里的大厨包的，可好吃，包你吃的停不下来！”

    不止他们俩，见过的队医、姓关的教练都来了，还有郭刀，带着两个小姑娘，一个五岁，一个七岁。

    “就吃这么些？！”寸头咋呼，“那哪行啊！你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去队里吃？真是……”

    方明曦确实不太会玩，从第一局开始一直输。寸头笑话她：“原来你是真的菜啊，我以为你谦虚来着。”

    方明曦知道她怕自己伤怀，不想她被自己影响过年也不得开心，不说其他，只笑答：“好。新年快乐。”

    除夕当天，方明曦很早就醒了。她作息一向规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