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廿五朵

    “是啊。”气氛因寸头莫名变得松快，肖砚弯了弯唇，恰好厨房里电饭锅滴地一声跳响提示，他进去盛饭。

    方明曦对着那盘颜色不对的菜，也略显尴尬，“我用不习惯这个锅，我家里一直用的是炉子生火。”

    下来一看，汤锅前没人，金落霞在里屋，坐在电视柜边数着什么。

    肖砚那边燃气灶火苗跳跃，方明曦用电磁炉，锅里油烧开，滋滋作响。

    肖砚敛神走近她，没等他问，她先开口：“我拿到奖学金了！”

    将车开到她说的位置，从车上下来，便见她等在路边。

    很久没有碰见立大的人，他们没有再来找她的麻烦，期末考很顺利，拿了奖学金以后就能还清家里欠的最后一笔债。

    “怕我不是好人？”肖砚解开安全带。

    之后，每当肖砚和邓扬他哥放假回去，寸头就会来找他们。直到邓扬他哥出任务去世，肖砚退役，寸头辞了工作，彻底跟在肖砚身边。

    方明曦看着短信笑笑，回他：［不想吃。］

    “就是卖饰品的店。”

    方明曦的情绪终于稍稍回落，沉淀下来。她道：“谢谢你今晚一直听我废话。”

    方明曦胃口不大，半个小时不到，两人搁下碗筷。

    “不分寒暑，每周一天假……”

    吃完糖水又开了两罐水果罐头，方明曦吃到牙齿打颤才停下。

    肖砚顿了一瞬间。

    在东成酒楼里推销现榨果汁的短期工作结束，方明曦迎来期末考试。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难度，她一向都不需要担心挂科之类的问题，而周娣因为考前被她抓着复习，难得也轻松了一次。

    一身黑西装束出她的腰身臀线，她安安静静站在那等，抬手撩起被无聊夜风吹乱的颊侧发丝，她的眼角眉梢，都是往日所不曾见的温和喜悦。

    肖砚让方明曦随便坐，自己径直进厨房。

    摊主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身子骨挺硬朗，在这条路上摆摊已经摆了十多年。

    校门口都是晚会结束后出入的同学，方明曦便和肖砚约在一条街外的一家店门口见。她步行过去只用几分钟，比他更早到。

    从冰箱拿出蔬菜在净水下冲洗的肖砚回头。她说：“你下厨弄东西给我吃，我光看着总觉得不太礼貌。”

    当天晚上在夜宵摊上，寸头被人诬赖偷钱，怎么说都说不清。他面红耳赤跟人吵架，眼睛都气的充血，差点被围起来打一顿。是肖砚给他解围，作证他没偷，还替他赔了五十块钱，赔偿他气急踹坏的一叠塑料凳。

    肖砚见她有兴趣，讲给她听。

    肖砚给她讲队里的规定。

    只是说完，金落霞不免又要叮嘱：“你把心放在读书上，别的不要管。”她不肯要方明曦的钱，“既然存下了就留着，要么给自己买几件好看的衣服，知道吗？”

    肖砚闻声看一眼，“没。”

    锅里炖着汤，香味盈满小厅，方明曦把火调小，上楼换了身舒服的衣裳。

    金落霞的工作很顺利，夜宵摊出得也少了。她们许久没有一起在家吃饭，金落霞煮了好几个方明曦喜欢吃的菜。

    金落霞再三确认，方明曦都是同样说辞，如此她才放下心来。

    发送过去，没等他回什么，她又追加一句：［但是我可以请你吃点别的。］

    方明曦合上本子，“我那攒了一千五，要不你先拿去……”

    行驶十几分钟，车开进一个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肖砚熄了引擎，前头车灯亮着。

    方明曦进去，“你看什么？”

    那次没说上话。

    肖砚说：“很少看你这么高兴。”

    这不是个恰当的地点，她的玩笑话也并非认真。肖砚却鬼使神差地，迎合着伸手去牵她。

    “……我现在去煮。”

    不安静，又仿佛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吸。

    “比如，朋友的弟弟追过的女人不能亲……之类的。”

    他的莽撞粗神经有目共睹，但最大的优点是心眼实。

    听得厨房里冰箱门开合几次，方明曦走到门边，倚门框站，“有什么我能帮忙吗？”

    “要多吃蔬菜！”

    车在雨幕下开过几条街。方明曦问：“去哪？”

    开车门前，她侧眸朝他看了一眼。

    晚会结束，方明曦收到肖砚发来的消息。他最近很忙，自从上一次在他家里吃过饭之后，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见面。

    她说：“只是我想和你有再见的机会。想有下回。”

    没能触碰到，她把手收回去，笑说：“骗你的，晚会没有这个环节，我也压根不会跳！”

    金落霞闻声转身，手里是记账的小本子，她脸上显出点期待的笑，说：“再还不久，我们欠的钱就能还清了。”

    方明曦上台领奖，致辞时比以往多说了好长一段。下来后周娣抱着她，忍不住连声恭喜。

    “真的？”

    ……

    “真的。”

    她打工挣自己的开销，就不用管金落霞要钱，每次金落霞问她生活费够不够，她就说上次给的钱还没用完，多少能减轻金落霞的负担。

    方明曦解开安全带，低头抿了下唇角，“不是啊。”

    “你朋友？”金落霞追问，“你朋友家开的什么店？”

    雨打在挡风玻璃上，一滴一滴接二连三绽开痕迹。雨刷上下来回，视线在朦胧和清明间切换。

    肖砚不解，等她的下文。

    脚跟放平，她站定，夜风吹得她的脸泛起浅薄的红。

    “是。”

    方明曦打开冰箱门，见有根西葫芦，拿在手里晃晃，“这个坏了吗？”

    方明曦问：“还差多少？”

    方明曦拿她没办法，只得连连点头。

    ……

    这边离东成酒楼近，方明曦看一眼时间，微蹙眉：“要开回东成？这个点她们快下班了……”收工的点跑去吃饭，她不太想给店里的人添麻烦。

    她便两手掂着西葫芦，加入厨房。

    “对。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很高兴。”她不吝笑容，第一次在他面前大方弯唇。

    她垂下眼，而后抬眸，认真直视他。

    短暂瞬间，很轻的一下触碰，转瞬即逝，时间又仿佛被无限拉长。

    空气安静一秒。

    ……

    方明曦听得津津有味，感慨：“这确实，听起来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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