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三节 强制劳动

    天浩率领的主力部队距离更远，目前虽然已占领的整个莫伦特郡为后勤基地，前出部队已经进入刚铎郡内，却不可避免因战斗减缓了行进速度……不过暴齿于前天接到白头雕秘密通讯，三万名骑兵已经南下，他们随身携带十天的口粮和豆料，最迟将于后天下午抵达伦敦外围。

    “如果你去过东区和南区河边上的那些酒馆，尤其是礼拜日，就会发现那里的女人很焦虑，有种说不出的急切。她们想尽办法拉拢客人，打扮得更漂亮，穿着也很暴露。夏天也就算了，我在冬天的时候亲眼见过她们只穿着一层薄纱站在外面，冻得脸色发青。在周末的时候她们特别主动，成交价也比平时低。”

    为了证明不是白白驱使，也不是强制劳动，布拉克巴恩侯爵给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最优质的白面包，表面涂抹着厚厚的黄油，中间还夹着炒鸡蛋和熏肉。蔬菜浓汤是撒克逊王国的特色风味，用花生和猪油放香，表面浮泛着厚厚的西红柿和卷心菜。

    侯爵脸上浮起一丝怒意：“王国安全最重要，我们与北方巨人的领土接壤，面临着直接威胁。”

    其实这件事情谈不上有多么重要——莱汶港距离首都实在太近，陷落消息也来得太晚。斥候回报，巨人先锋军距离伦敦只有不到两天的脚程。

    皮鞭、叫骂、枪托、棍子……成千上万的人拖拖拉拉离开各自的家，在各个街道和路口领取工具，在军官和监工们的引导下来到规定区域，开始挖掘。

    从刚铎郡到伦敦有一条近路。那是避开主要城市，从遍布岩石的山区直接南下的走法。早在好几年前，艾尔普索商行的人遍布各地收集资料，绘制地图。拉杰什的“圣殿佣兵团”也以协助地方军队围杀盗匪的名义，从军部得到了大量机密文件。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包括“刚铎山区密道”。

    还有那些拒不服从的人，他们要么与士兵据理力争，要么暴力相抗，然而嘴巴和拳头永远打不过火枪，他们被当场射杀，死者多达上千。

    四万名步兵，五十门一百零五毫米炮，这是暴齿目前掌握的全部兵力。

    布拉克巴恩侯爵从椅子上站起，整了整衣领，发出威严又冷漠的命令：“现在是战争时期，你必须维持首都的正常秩序。北方巨人的先锋军很快就要抵达，我不希望看到内乱。”

    第二天凌晨，暴齿率领陆战军团先头部队抵达了伦敦城下。

    “最多给你两个星期的粮食。”布拉克巴恩侯爵发出了最后通牒：“其实你刚才说的那个办法很不错。”

    “他们从不听那些可怜女人的辩解，只看上缴的钱够还是不够。按照不同的缺额，她们会被殴打、毁容、砍手剁脚，甚至斩首。”

    短暂沉默之后，布拉克巴恩认真地说：“我答应你，尽快结束这一切。”

    “在战争面前，我们站在同一立场。”劳伦特直言不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你的强制军管措施表示赞同。那样做的弊病太多了，很容易导致贪腐。”

    听到这里，布拉克巴恩侯爵感觉心头一震，下意识地问：“斩首……你确定？”

    劳顿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言不发。

    “所以这就是你们一再缩减对贫民给予福利的理由？”警察总监也不是一个隐忍的人，同样处于爆发边缘：“看看你们干的这些事情，高额税收被拿去填充军费方面的窟窿，军火商被你们喂得肥头大耳，穷人却连最劣质的黑面包都吃不饱。三个月的人均口粮很多吗？而且我要求的不是顶级配给，仅仅只是最基本的蔬菜和盐。看看你手下的军队吧，士兵们每天都有浓汤和面包，还有黄油和香肠……”

    这样的一顿饭至少值十二便士，在货场和商行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人每天只能赚到这些。

    柯莫伯爵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办法？”

    新增工事的主要部分是挖掘壕沟。这是从北方战争中侥幸生还者带来的经验。布拉克巴恩侯爵做过实验，壕沟的确可以降低战斗伤亡，尤其是以城市为核心的多层次带状防御圈，加上合理配比的步、炮兵，防御效果至少是传统型线性阵列的好几倍。

    按照布拉克巴恩侯爵的命令，正规军在入夜前接管城市外围的所有防御建筑。自即日起开始强化并增修，并在两天内完成外围阵地的初步建设。

    财政大臣也参与了午餐发放。

    布拉克巴恩侯爵不喜欢被别人当面指责：“这座城市有好几千个警察，难道还不够吗？”

    这是一个从半夜就开始的混乱序幕。警察和民兵以居民区为单位开始搜捕，把人们驱赶到附近的空地上集中。

    “你们必须工作，必须具有奉献精神。”

    布拉克巴恩侯爵将身体微微前倾，他感觉自己对城市忽视的某些环节正被警察总监的叙述补全。

    民兵队和警察被全面动员，以他们为基础，驱赶平民出城挖掘战壕。

    随着夜幕降下，伦敦城陷入了新一轮的混乱。

    布拉克巴恩侯爵很聪明，他敏锐察觉到警察总监之所以说这些话并非没有所指：“你的意思是，应该先解决伦敦城里的黑帮？”

    “不要把两者混为一谈。”布拉克巴恩侯爵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说：“士兵们训练很辛苦，只有良好的伙食才能让他们保持体力。”

    侯爵对此颇有些意外，转身注视着财政大臣：“你好像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密道”是书面上的叫法，实际上是一条峡谷。刚铎郡位于干旱地区，常年少雨水，无论人口数量还是农作物耕种面积都远不如其它撒克逊行省。西部山区全是岩石构成，地表植被覆盖率低的可怜，连百分之零点一都不到。这种地方不适于居住，甚至连动物都极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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