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节 大爆炸

    索姆森主教在信中说得很清楚：王国联军败了，北方巨人与萨维丁侯爵麾下的上主之国主力部队在他们后面尾随追击。

    他的确看到了那个方向有些异常。现在透过放大的画面，暴齿比之前看得更清楚。

    暴齿率领陆战军团袭击神威要塞的时候，在仓库里缴获了大批火药。除了在通往南面的道路上设置部分以火药制造的地雷，其余的部分都埋设在北面。

    “把我们的人送下去，抓紧时间补充弹药，再把这里清理干净。”

    斜坡比之前堆得更长了，倾斜幅度变得更加低缓，被填平的峡谷已经变成通途。只要踩着无数死者的尸体，避开脚下各种障碍，很快也很容易就能直接冲上神威要塞的城墙顶部。

    副官传达完命令后回到他的身边。他小心翼翼从城墙垛口上探出身子，看着从远处一直延伸到城头的那条血肉长坡，再看看更远的地方莱茵人正在集结，看似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次发动进攻。

    暴齿转过身，对副官做了个手势，大声笑道：“你刚才还在问什么时候才能用那个……哈哈哈哈，去吧，传我的命令，现在就点火，让该死的白人尝尝我们的厉害！”

    突然，已经转过的副官听见暴齿大声喊道：“等等！等一下！”

    连续两个波次的进攻，总计四万名莱茵王国的士兵，全部战死。

    副官转过身摇着头：“怎么可能。这是我第一次与白人面对面的打交道。以前只在磐石城海边的‘动物园’里见过他们。那时候我还是摄政王殿下身边的一名侍从，还没有学会他们的语言，什么都听不懂。”

    联合对抗巨人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溃兵已经被吓破胆，连索姆森主教在信中都表示“北方巨人太强大了”，大批败军除了给自己制造麻烦，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看着远处在爆炸中腾起的一朵朵火焰与烟雾，卡利斯公爵感觉心在滴血。不到二十分钟够，至少有四千人倒在了进攻路上。如果不是峡谷距离要塞北面城墙太近，龙族人肯定会把射击目标锁定已经被填充的这条血泥之路。自己这边派出的大量工兵只能跟随战斗人员一起，把散落在战场上的死者全部推入峡谷，以此增加通道两侧的宽度。

    远处的高塔上，再次传来警戒兵尖厉的哨音。他们一个传一个，意味着短暂的休息时间接触，所有人必须打起精神再次面对接下来的战斗。

    副官疑惑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大人，您怎么了？”

    同样是两万人，中午的进攻烈度明显超过上午。

    副官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西沉的太阳，忽然产生了一丝说不出的亢奋：“大人，您打算什么时候给那些白人送上最大的惊喜？”

    卡利斯亲眼看见一名士兵手持火枪爬进城垛，立刻被一发子弹射中胸口，打得整个人上身当场炸开，伴随着飞溅的血肉后仰倒下，沿着斜坡滚落。

    “这些白人太疯狂了。”副官喃喃自语：“也难怪，我们堵住了他们回家的路。”

    战斗过程中，不断有攻城的士兵掉头逃跑。对战争感到绝望的他们没能如想象中那样得到生机，所有人都被卡利斯派出的督战队当场射杀。

    在这样的情况下，“炸墙”这种选择很自然的从计划里被抹掉了。

    所有龙族士兵都看到了那枚信号弹，神威要塞城头顿时响起前所未有，山呼海啸般的欢呼。这股洪流般的音量波及整个战场，震慑了正沿着斜坡往上进攻的莱茵人。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刺|激着北方巨人做出如此反应，不由得停下来，却被身后的督战队以密集枪声发出警告，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副官略有些失望，却仍不甘心：“还要等多久？”

    暴齿合拢水壶盖子，坐在弹药箱上看着背对自己的副官，咧开嘴笑了：“怎么，怕了？”

    卡利斯还指望着占领要塞后靠着城墙抵挡追兵。

    副官觉得一定是暴齿的眼睛出了问题，但这种话绝不能说。他走过去贴近暴齿，压低声音道：“大人，您怎么了？”

    这意味着卡利斯麾下的莱茵主力腹背受敌。更糟糕的是，多达上百万的王国联军一旦溃败逃到此地，卡利斯将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精力和物资。

    混乱的迹象是如此明显，一个个帐篷倒塌，有些地方甚至燃烧着火焰。因为隔得太远，超出了正常视距，所以无法看清。

    在刚过去的这半天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卡利斯被迫修改了进攻计划。他放弃了使用火药炸墙的后备方案，命令士兵们强攻，用人命来填。

    城头上已经竖起多达数千根木杆。上面要么插着一颗颗人头，要么直接贯穿并悬挂着一具具尸体。这是彰显武功最重要的凭证，也是北方蛮族的一贯做法。

    他是指挥官，却喜欢战斗。相关的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军团指挥部和参谋部会具体负责，他这个军团长出现在战斗一线虽说有些鲁莽，却可以产生极好的士气激励效果。

    暴齿没搭理他，自顾拿出斜插在胸前衣袋里的单筒望远镜，对着遥远的北方凝神注视。

    他说得异常坚决，脸上表情凶狠又狰狞。

    暴齿的命令只有两个字：“开炮！”

    副官朝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层层叠叠遍布白人的营帐，挡住了地平线，与越来越阴沉的天幕连为一体……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神威要塞城墙顶端的过道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些是战死的龙族士兵，更多的还是白人。

    在前期战斗中炮弹消耗不大，这成为了他手上的一张王牌。

    在无限焦灼与期待的目光注视下，那条血腥的坡道终于堆上了城头。

    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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