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问题,这就不是这些人有资格关注的问题。
到目前为止,北府出身的官吏只在环关中地带出仕……再远的话,就不方便田信监察、交流和培养。
他是输的很尽兴,丞相赢的也没多少值得骄傲的。
胡昭已经六十五岁,心神宽慰高兴的时候精神奕奕,怎么看都比丞相硬朗、旺盛。
但胡昭又胜在讲学、教授学生……实际的棋术也算不上高手。
略作思考,胡昭就说:“恐门徒不适。”
也就看着惬意、高档,论棋术两人勉强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能杀的有来有去,颇多乐趣。
皇帝避入寝室,殿中两位孔明端坐对弈,品尝荆山新茶,如果忽略一旁寝室里自闭的皇帝,那这种场景看着应该很是惬意。
郑学传承完整,郑玄已经指出了终点,他本人就是终点所在,这比卢学、蔡学要深远。
马良是手足兄弟,自己儿子可以吃亏,不能再让马良的儿女吃亏。
而当世流行的郑学并没有随着魏国衰落而衰落,正向汉室朝廷蔓延、侵袭。
唯立功、立德、立言,可以不朽。
绕开了经学,以旧《汉书》为科,捣鼓出了偏向于田信理论的史学、汉书学说。
棋子入笼,胡昭才慢悠悠说正事:“葛公,陈公月前来书,邀老朽前往南山讲学。素闻陈公打击私学尤为强劲,姻亲庞氏也难避免。老朽无意效仿庞氏,可陈公为何如此看重老朽?”
活到现在这个年纪,能找个地位相仿的人,能杀的难分难舍不在意输赢本就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工作压力除了处理政务消耗的时间、体力、心力外,还有心理承受。不断收拾存在人情关系的旧部,是个人都会有心理压力。
皇帝坏了另一个马家的退路,那胡昭这条路就不能荒废。
如何体面收场就成了两人共同的目标,反正半个月后朝廷北迁途径叶县时,大将军自然会出面收拾皇帝。
北府心齐,就在于中高级军吏始终待在军队里,没有搅合政务;也在于中低级军吏外放的县尉、县令长与田信保持正常的公文联系,田信能掌握每一个人的动态,时常劝勉、警戒。
而目前朝中,已经没有愿意来承受这种看似忠义道德,实际违背仁善道德的压力。毕竟是先帝旧臣,道德感、责任感相对强烈很多。
庞林突然逃跑带动豫州郡县的官吏逃亡,原因就在这里,这种压力实在是太大。
因为战乱、人为原因,卢植、蔡邕的传承已经散乱,这与郑学不同。
不是说郑学不好,只是郑学已经点满,很难再超越。
同样道理,天下民心思定,谁鼓动战争,谁就有这种源自道德的心理压力。
到丞相这个地步,自然要关心学术问题,学术是朝野、未来的心,心不正,以后教育出来的士人肯定也立场不正。
哪怕输棋胡昭也不觉得输了,终究是年岁太高注意力容易分散,精力不及丞相,输了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到目前为止,北府小到府兵都有一个学习、上升的空间、通道;大到中高级军吏,也有一个劝进、元从之功可以期待。
寿安殿中,并不似胡济想象的那样有什么争议、批评。
胡昭见了这话,当即也就宽心,江都一行这些年,也就收下一个好徒弟,自然要好好照顾。
能顶住这种压力的只有大将军、大司马、魏延这些乱世沉浮的宿将。
胡昭看着是个给皇帝讲学的清闲博士,可也是影响当世人心齐正的重要存在。
哪怕马秉想不通,也要想办法让马秉想通这个问题。
这个上升期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田信工作压力并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