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首尸体,朱然被杀后,韩当依旧高举战旗企图聚兵固守,等待他的只有一死。
“传告各军驱赶吴军,不急于厮杀,不使其驻步停歇为妙。”
一名部曲百骑将疾呼,闻声田信右腿一顶蒙多,蒙多向左,聚在他身边的几十骑纷纷转向,韩当的战旗在马蹄践踏下破碎。
潘璋呼喊:“今事不可为,退守江夏巩固国家根本实乃上策!”
汉军骑士绕过周胤所部继续追击,孙权心灰意冷:“公瑾忠顺之人,怎生出如此逆子?”
“去死!”
潘璋望着丁奉身后还算齐整的队伍,眼馋的要命:“将军何迟疑乎?”
田信下马,揭下面甲伸出双手接住周胤递来的将印:“将军请起,可能助我收拢溃兵?”
其参军刘纂面无血色:“那人恼恨我军赎回俘虏后背约,这才大肆屠戮!”
田信隐约听到身后有声音呼喊,当即挥动月槊,积聚在身边的千余骑随他冲锋。
徐盛就见陈修的都亭侯陈、折冲校尉两面战旗不分先后坠地,再也没有捡起来。
胡综恐惧与愤怒交织,依旧有勇气持戟上前,被日槊贯穿面门,槊刃透颅而死。
“君侯,那是陈武之子!”
潘璋不由咧嘴露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解决了。
马忠沉默不言,潘璋又劝:“江夏、蕲春、武昌、豫章实乃国家门户,非重将不能守。江夏北临魏,西临汉,非将军这等骁锐栋梁不可守!”
滠水边上,潘璋的部曲又不得不将沉重的战盔丢弃,扑入晨间冰冷河水往对岸游动。
一个个故意惨叫一声,模仿英雄的姿势倒地,死成一团。
田信更改战法,驻马周胤阵前,周胤下马提着头盔,双手捧着偏将军印上期递交:“罪将愿降。”
湖泽中,潘璋见正面战场大军溃败,当即撕扯绣袍丢在地上,周围部曲也都一起脱卸盔甲,贪心一点的还把头盔戴在头上,全军转身就朝滠水跑去。
身后白兔载着虞忠紧随,战至如今虞忠胆气舒张,已无什么恐惧不恐惧,只想知道极限在哪里。
“君侯!东岸敌将胡综正拆毁浮桥!”
丁奉左右看看,见身后军吏也多意动,遂说:“众将士随我入防江夏,拱卫国门!”
徐盛正在考虑是否牺牲己方拯救全军时,其子徐楷大呼:“父亲,青巾军溃逃!”
和小伙伴玩打仗的游戏,谁都想当英雄。
潘璋、马忠尽弃铠甲乘马渡水,马忠上岸后拿起弓箭一看,见已被浸湿不由长叹。
似乎孙权控制情绪的能力特别优秀,也可能是承受打击的上限比正常人高很多,没有发生那种情绪激烈变化喷出一口血的事情。
余下骑士纷纷紧随,不时有人马中箭马匹受惊冲下浮桥的,马儿长嘶声不绝于耳。
周瑜当年得到的汉昌、下隽、州陵三地封邑早就没了,周家也没吃到几口江东世家的血肉。
周胤统率的是周瑜旧部,周瑜病死后,这支部曲经孙权指认,由周瑜的侄儿周峻统率。
见百余名矛戟手齐齐攒刺,矛戟如林如墙推来,蒙多一跃而起,从这些矛戟手头顶飞……没飞过去,落在人堆里,顿时压倒一片。
徐盛猛地回头目眦欲裂,就见岸边吴祺的战旗伏倒,所部青巾军向东奔跑,隐隐是要去抢夺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