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还双手捧着个沉甸甸锦囊,看锦囊绶带就知道是两千石郡尉才有的银印。
廖化笑笑,军中文书格式规整,一目十行扫着,见同行而来的三十二名军吏名录里田信都添加了标注,只有五个人标的是‘可用’,余下的军吏标注缺陷,如胆怯、懒散、嗜酒之类。
将校议事大厅里,廖化翻阅夷兵营军书竹简:“孝先善走,某还以为孝先会一去不返。”
廖化出具早已备好的一枚竹简,田信起身拿了,也就干脆走出议事大厅。
“正是田某,先生是?”
不想辕门卫士检查出营令简时,一个儒雅中年人穿戴绯红官服,头戴鹖羽冠,对田信拱手:“足下可是闻鸡起舞田孝先?”
夷兵营再是炮灰,那也是战兵,待遇优厚。故每月军费支出数额也算庞大,反正比田信的俸禄高很多很多。
夷兵自辕门鱼贯而入,主簿廖化,兵曹从事夏侯平并肩而立,两人身旁还站着几名军医,仔细观察夷兵的面容气色,若有体虚、患病的则挑出另行安置。
这个夏侯平跟前线与曹军对峙的裨将军夏侯兰没关系,跟谯郡夏侯氏也没关系,他是关羽抚养长大的袍泽子弟。
田信说完就见廖化直勾勾望自己,斟酌询问:“田孝先,绿豆真能消解暑气?”
不过屯长秩比二百石,月俸二十七石,也足够缓解族中饥馑。
田信回以苦笑:“主簿,下官也想搏杀一番功名再回襄阳,奈何形势多变,并无下官用武之地。”
“是,绿豆炖汤能消解暑气。减少半成粟米,改为等重,或等价的绿豆就可。”
蒯祺虽然是诸葛亮大姐夫,廖化是襄阳冠族,可彼此不是一拨人。
大概升到校尉一级,就能保留一定人数的部曲,你会经营就能养的多些,不会经营财政乏力,就养的少一些。
比战争还要恐怖的是瘟疫,这两年疫气弥漫,防疫如防虎。
夷兵营的军侯曲长官秩比六百石,月俸五十石;营督是季汉新设的军制体系,照字面意思来解释,是没有独立指挥权的,权威远不及校尉、别部司马,也不如主持一营日常工作的司马。
“哦,敝人长沙樊友,官宜都郡尉,督率一营夷兵听效于荡寇将军麾下。”
田信回答的口吻依旧是平静的,夷兵营有再多的缺点,这也是独立的一个编制营,常常承担的战术任务也有别于荆州汉军。所以打出战功后相对就显得耀眼一些。
廖化点着头,又问:“那要绿豆何用?夷兵营又无牛马,要绿豆难不成是真要食用?”
随着刘备彻底站稳西南,如夏侯平这样的早年旧部子弟也纷纷潜逃来归,大多留在荆州效力。
端午之后,夷兵营正式开拔向荆城大营行军。
襄阳的产业、地位说抛就抛,这就是刘备的号召力。
“主簿,田某宁为百夫长,不做一书生。”
“嗯,既如此,孝先可持本官手令回糜城前山屯视亲,十三日午前归营。本月十五君侯会检阅营伍,届时孝先是做百夫长,还是做营督,就那那日检阅。”
所以营督官秩六百石,月俸七十石。
他的话引得罗琼侧目不已,夏侯平看他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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