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步的距离之内,不管是跳下垛口准备拼死一搏的贼兵,还是准备转身而逃的贼人,身上溅出数朵血花。跳下来的贼兵被铳子的冲击力直接打翻在地身亡。垛口上的贼兵直接被击飞后,从数米高的城墙上跌落下去。
等到攻城的贼兵都聚拢在长梯周边时,一声哨响,两百弓手几乎同时松开手指,两百只长箭形成的一小片黑云,瞬间飞上了城头。
刘文秀胸脯一挺,傲然道:“高大哥放心,小小寿州,一群卫所兵,俺献营还未放在眼中!昨日只是试探虚实罢了!今日俺和老四亲自上阵,包管破城,等俺义父回来,也会好好夸奖俺一番!”
城头上依然如昨日一般,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城墙上靠近内城的北段,有一溜长长的草棚,草棚的顶上同样插满了无数的长箭。草棚里百余名铳手举着火铳指向登城的贼兵们,这些铳手当然是来自黄得功的山东官军,他的五千余部下配备了三百杆新式火铳。
刘文秀摇头道:“俺也不知!义父带着俺两个哥哥前去,理应不会有事。至于为何不曾回返,俺就真不知道了。许是顺便打破附近村庄,补充一番粮草吧!”
高迎恩头也不回,快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十几个亲兵打马紧跟其后,扬起的尘土迷人眼目。
他已经基本相信了刘文秀的解释:有人率部叛逃,张献忠带着一小部分亲兵去追赶。至于为何有人会出走,很简单的原因,银子和女人呗。要么是分赃不匀,要么是争风吃醋,这种事在流贼阵营中每天都会发生,不足为奇。
刘文秀笑道:“也没甚大事。有一部携带粮草叛逃,义父一怒之下亲自带人追赶去了!”
高迎恩道:“这都半夜了,八大王怎地还未回返?莫非遇着凶险之事?”
“官军有火铳!”
前排贼兵被火铳击杀后,第二排的贼人听到铳声后变得犹豫起来,但被身后的贼兵推送着还是登上了垛口。
到了张献忠的大帐之外,高迎恩翻身下马,刘文秀从帐里迎了出来,冲着高迎恩拱手行礼后笑道:“高大哥这么早来我献营,不知有何见教?”
刘文秀挥手驱散扑面而至的尘土,啐了一口之后转身回了大帐。
在距城墙数百步时,刘文秀一声令下,数千人停下整队,两百弓手和一百名盾牌手出列,向城墙快步行进,及至城墙数十步左右停下。随即五百名献营贼兵分成数组,持刀拿盾迈步走向城下,百余名贼兵发一声喊,抬着梯子疾步奔向城墙。
辰时刚过,数千名献营士卒,在刘文秀和艾能奇的亲率下,集结整队后,抬着十余架长梯,浩浩荡荡的向城墙进发。营地里的数万流贼,在各自大小头领的指挥下,开始收拾各自的营帐杂物,并挑出身强力壮之人,集结整备,等到城破之后自己人打开城门,这些人就会涌进城去帮着搬运各种物资。
刘文秀抱拳道:“高大哥放心!俺一个时辰就拿下!”
站在垛口的贼兵们心中只剩下了绝望,有的贼兵凶悍之气发作,一声吼叫后跳下垛口,向草棚扑去;有的则是惊慌失措下转身想从梯子上下城,但梯子上的贼人一个挨着一个,有人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正在边催促边用手用力推他。
“退后!退后!”
没有想象中的礌石灰瓶热油,也没有弓箭还击,十余架梯子上第一个贼兵,在担惊受怕中顺利的到达梯子的顶端。弓手们在连续射出七八只长箭后,手臂酸胀无力,在盾牌手的护卫下退后歇息。
宽阔的城头地面上插满城下射来的羽箭,白色的尾羽如同荻花一般,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
一声短促尖利的喇叭声响过,几十杆火铳几乎同时击发,安静的城头突然一阵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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