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真正的绝望

才从水里鱼虾口中探听到，月瞳已经好几日未到过此处。”

    一晃数年过去了，月瞳已经十二岁，她的身形、模样和一般的孩童无异，但她却已经完全掌握了拉祜族所有的传承，而且已经能在人身和蛇躯之间自如转换。

    “另一种能力？”胡佑儿讶声说道，“婆婆是指她变身鸣蛇？”

    渐渐的暮赤的样子缓缓的与当年的那个小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们无论是表情，又或是对自己的质问，如出一辙。

    “巫咸婆婆，难道那些人烧死了你的儿子和儿媳，你不恨？你不想报仇？”胡佑儿惊疑的说道。

    巫咸的眼光中，悲恸慢慢占据了全部位置，她的眼光，也望向不远处一角，满是焦土的地方，那里，或许也有两个曾经的灵魂，在静静聆听。

    胡佑儿忍不住开口问道：“月瞳难道去了箕尾山？”

    “你说什么？”水浩众人同时发出了惊呼，震惊的看着巫咸，眼中露出了无法置信的神色。

    倒不是他的心肠刚硬如铁，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透着诡异，尤其月瞳的舅舅。

    巫咸的声音中不知为什么又带上了一丝讥讽。

    这鸣蛇说来也是个奇葩。蛇类异兽都善控水，所到之处无不洪水泛滥；但鸣蛇却另辟奇径，它们所到之处，会抽离那里所有的水分。

    “月瞳悄悄的更改了村落中的阵式，又不知道她利用了什么方法，驱动箕尾山上的异兽冲击村落。那一次，族中伤亡惨重。”

    巫咸的声音顿住，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僵硬的脸上多出了一丝笑意。

    当年我带月瞳躲在暗处，看着我那儿子和儿媳被大火吞噬。那时，就有一颗仇恨的种子深深的埋在她的心间。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莫愁在一旁淡漠的开口，只是说到此处又戛然而止。他的身形一转，看向了别处，仿佛那里有着什么东西对他的吸引更甚。

    巫咸说道此处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水浩众人也沉默了，他们在等待巫咸开口。

    “月瞳应该回到了拉祜族。”暮赤目光一凝，沉声说道。

    而那一颗仇恨的种子早已经在她的心中生根发芽。

    “我同样恨族中的那些人，可我们为巫的使命，就是守护拉祜族，祀奉龙雀大人。我们都是龙雀大人的后代子孙，唯一能处置族人的只有龙雀大人。”

    “那人跪在了村口，赤|裸着上身。他拿出一把利刃，竟……竟然一刀刀割下自己的血肉。他每割一刀，就高呼一声月瞳母亲和父亲的名字。

    也只有莫愁脸上神色并无太多的变化，只是眉头拧的更紧。

    这样一来二去，持续了数日。村民们虽然深受其扰，但也没有性命之忧。我也本以为，月瞳耍耍小性子，散去心中的怨气就会跟我回去。可是我小觑了她的执拗，小觑了她心中的仇恨，更小觑了她的另一种能力。”

    巫咸轻轻的摇了摇头：“那时箕尾山上还有着异兽出没，月瞳虽然年幼，但却知道深浅。她并不敢独自前往那里。”

    水浩三人顿时一愣，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巫咸的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暮赤，眼中闪烁的却是难以言语的复杂情感，似悲，似泣。

    “月瞳不断的破坏，我又不断的修复。她的一身本领都是我亲手所授，又怎么在我手中讨到便宜。

    水浩众人同样不解的看着巫咸，易位而处，他们觉得自己并不能释怀。

    本来我把巫的全部传承给月瞳，再无遗憾。可那时，我反而不敢死了，没有我的压制，我害怕月瞳前去报复。”

    “好！”暮赤拳掌相击，猛然大喝，“理应如此！”

    这也是鸣蛇一旦濒临成年，便必须离开艳山艳水的原因。否则，那里早已办成荒芜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巫咸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她的声音中，多出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同样是千年前的话语，还有那颗如同千年前一样破碎的心。只是，她的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水浩和胡佑儿同样悲愤，就连一旁的小红都呲起了牙，发出愤怒的低啸。

    他再向我那儿媳赎罪，再向我那儿子忏悔，他更是再求我和月瞳的原谅。”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卑鄙的小人，就连那出声都不如。”暮赤怒眉倒竖，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