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结，也是开始

    “可以说得明白一些吗？”

    他犹豫了一下，又在四周加了好几重隔绝结界，最后还把《大智慧书》取了出来，用它来镇压四周。做完这一切，他才继续说道：“我来之前，尽了最大的努力查看了一下您的未来。”

    在楼上那间产房里，刚刚生产的王后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她无比怜爱的看着旁边的一个宝宝，眼神中却又充满了哀伤。

    “我的妻子怀孕了……我肯定看不到孩子出生。”

    这个世界上能够阻挡他的力量绝对不多，法兰克王国虽然有两位无比接近圣级的供奉，但是那两个人同样没办法阻挡他的感知。

    确认房间里不会再有其他人后，尼斯封闭了四周。

    看到尼斯进来，那些主教立刻停止祈祷。

    尼斯是一个感恩的人，帮过他的人不少，最早是赛门老人，然后是玛格丽特、路克、格罗里尔院长、蒙德，之后又遇上了菲利普王子、艾玛尔红衣主教、切尔哈兰总督，最后一位就是眼前这位路易王。

    “我当然离不开他，整个夏马恩都离不开他，许多事需要他来处理，可惜他三天两头往外跑，一去就是大半年，需要处理的事堆积如山。”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成为法兰克国王，不过我更希望他能够快乐的活着。”

    不过旁边的那些主教却已经明白了。

    当初克莱门多五世曾经清理过知情者，但是仍旧有一、两个漏网之鱼，现在一解禁，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但是这背后居然还涉及到圣杯，那就没人知道了。

    和路易王关系密切，又有这样的实力，好像只有北地的那个少年。

    因为人多，路上走的很慢，和当初尼斯第一次前往北地没什么两样，整整用了一个半月，这一批浩浩荡荡的人马才到达德莫丽。

    玛格丽特坐正了姿势，安娜也连忙在旁边找了个位子。

    “让她们进来。”

    路易王的精神一振，当初尼斯和杜埃兹红衣主教同时找上他，他原本只觉得是巧合，但是他的父亲遇刺之后，他立刻明白，这两个人肯定都预知了那场刺杀行动。

    出城的时候，他随手在旁边的一间店铺里拿了一只篮子，不过他同样也扔了一枚银币在放篮子的地方。

    尼斯并没有提老Q和雨果，不过他说的话同样正确，从父亲留给他的那封信里，他就已经知道，神子的血脉已经嫁接到爱神神眷者的血脉之上，因为这是最能够保证血脉不断的办法。

    这样的设计显然不适合作王宫，精致有余，气派不足，只能当做休憩之所。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教会更讲究地位和等级的了，世俗贵族还要看得不得宠？背后有没有靠山？在教会里下位者在上位者面前绝对连话都不敢乱说。尼斯的身份只是一个大主教，但是他的实力却只在两位圣者之下，比教皇还高一筹，整个教会里只有五个人能够压他一头，除了两位圣者和教皇之外，就只有艾玛尔红衣主教和戈诺兹主教，前者不用说，后者给尼斯施洗，这个关系可不一般。

    尼斯的父亲在符记会里身份是海因茨·考斯特，地位不算低，又是前国王腓力四世的亲信，都已经到了有资格和国王陛下一起玩女人的地步，但是最终也没混到一个贵族头衔。

    尼斯微微鞠了个躬。

    不管是不是王后，床上躺着的这个人首先是一个母亲。

    “是什么变异？”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下来。

    尼斯连忙说道，不过话说出口，他就知道不妙，因为这里有三个女人。突然他的目光往身后扫去，因为他感觉到玛格丽特提到的那些女人已经到了山脚。

    “法兰克又有新的王了。”

    尼斯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左右。

    “他在外面总有忙不完的事。”

    这道金光是他这一年来的成果，自从他知道那枚吊坠的真正用途之后，他一直在感悟吊坠里面蕴含的那一丝法则。

    “难道魔化异变没有办法控制？”

    “很高兴能够见到你们，尼斯在法兰克的时候多亏有你们照料。”

    进入二月，尼斯的事开始多了起来，首先是伊斯特和斯洛佛哥的那位公主殿下的婚礼，这绝对是一件大事，不管为了大局着想，还是为了朋友的情意，都必须把这场婚礼办得风光体面。

    “继承人出生了。”

    尼斯看了看左右，他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凶芒。

    “您的孩子会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他活的非常快乐，长大之后他会迎娶一个姑娘，那个姑娘没有显赫的身份，可是她的血统非常高贵。”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进入了冬季。

    这些秘密组织高层的人不只是把目光放在夏马恩，尼斯至少还能够再活六、七十年，在他活着的时候，夏马恩在北地的地位无可动摇，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整个北地将会出现一个繁荣强大而又富有的联盟，将来有可能变得如同南方那些城邦联盟一样，同样也可能合并成为一个国家。

    忙过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这是陛下的旨意。”

    符记会和真理会的成员有世袭贵族，也有领主，但是大多数人却是没有头衔的贵族，甚至是平民。

    尼斯说出了答案。

    尼斯原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没这个必要：“我欢迎您去阿萨克斯旅行。”

    路易王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他们说，我这病是那些圣殿骑士的怨恨引发的诅咒，根本没有办法医疗。”

    说着，他轻轻弹了一下手指，把一道金光打入路易王的体内。

    “你总算来了。”

    为了掩盖这个事实，他们将几件神器分开，让它们永远不可能凑齐，也就没人能够重新进行这个实验。

    尼斯叹道。

    几分钟后，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从二楼东侧的一间房间里面传来。

    两位红衣主教和他们的支持者已经明白，他们很难把教廷迁回教皇国，所以他们干脆割裂原本属于教廷的权力。

    这足以让路易王把需要托付的事说完。

    尼斯重新设计这座城市的时候，他的目标就是伊比利斯。

    进入六月之后，从法兰克又传来一个消息。

    一进王宫，他就感觉到气氛非常凝重，十几个主教在病床前祈祷，路易王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他的脸有些灰蒙蒙的，死气已经浮现在脸上，一看就知道时日无多。

    路易王的语气中充满了哀伤。

    这种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

    “我看到了两种未来，一种是您的孩子出生之后立刻加冕为国王，但是几天后他就死了，您肯定能够猜到是谁下的手。”

    路易王问道，不过话刚出口，他就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你的身上也流淌着那道血脉。”

    路易王把头重新埋回了枕头里，此刻他就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原本以为两边会发生激烈冲突，所以他必须在这里盯着，在必要的时候起到缓冲作用，但是现在两边居然联手冲着他来，他再待在这里就是在太傻了。

    这位陛下突然间变得异常平静。

    玛格丽特悠悠地说道，不过这股轻悠淡然之中，还带着一股火辣辣的味道。

    玛格丽特微笑着说道。

    这话一语双关，绝对充满了争宠的味道。

    所有女人都看着尼斯。

    前前后后一年多的时间，德莫丽已经完全变了样，当初他用泥土和木头搭出来的那些模型现在已经变成一栋栋的房子。

    “路克好像叫我过去一趟。”

    尼斯不是傻瓜，他肯定不想看到寒冰和火焰的对撞，他甚至不想把那些女人留在德莫丽，他已经在法科兰德尔为她们安排好了地方。

    “你去办你的事吧。”

    尼斯离开了，他来的时候没带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是如此。

    路易王脑子突然变得清楚起来。

    “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做，我尽力而为。”

    尼斯干脆大方一些，这些牧师全都是杜埃兹红衣主教的手下，虽然两边已经没有原来那么亲密了，但是还算和睦，如果一下子杀掉这么多主教，他很难交代过去。

    联盟的各国也都明白这场婚礼的意义，所以各国都派出了重量级的特使，至于夏马恩和帕斯特米拉，当然是两位女王亲自出席。

    不管哪种可能，早早地跑到夏马恩占一个位置，将来都会有百倍千倍的回报。

    路易王也一样，他也开始袖手旁观，削弱教廷，乃至弱化教会的影响力对于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尼斯没在意那些主教，他从进门就一直看着路易王。

    “为什么？”

    玛格丽特看着尼斯。

    这里的主城区和伊比利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市中心差了一些，没有那么多气派的大教堂。

    另外两个女人的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情。

    就算他不满足，也不可能出去，三群女人看得他很紧，艾米丽也加入了她们的行列，有这个小奸细跟着，他根本不可能乱动心思。

    她们三个最清楚尼斯的喜好。

    玛格丽特笑着说道。

    他很清楚，这样做的结果可能会破坏圣殿骑士团的计划。如果那个婴儿没有死于他的叔叔之手，法兰克王室没有沾上无垢之血，卡佩王朝可能就不会灭亡。

    甚至连离开的原因也一模一样，篮子里面的婴儿同样也失去了父亲，他的亲戚对他继承的遗产动了心思，如果不离开的话，他肯定死路一条。

    仍旧只带着两百名女神战士，不过这一次尼斯没有在路上浪费时间，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法兰克。

    “魔化。”

    “他们怎么会信任你？”

    因为要讨债还债的事情太多，所以选举的进程异常缓慢，往往很简单的议题都要花上一个星期去讨论，还三天两头暂停谈判，两边都在暗中串联，试图拉更多的支持者进来。

    这样做肯定会弱化教廷的影响力，对教会也没什么好处，但是对各个派系却好处多多。

    尼斯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他上一次前往法兰克是在去年十一月，今年二月才回到夏马恩，一直住在舍伍德山谷，刺杀事件之后，夏马恩对斯洛佛哥用兵，他回了一趟德莫丽，很快又去了前线，然后艾玛尔红衣主教那边告急，他立刻再一次前往法兰克，一待就是大半年。

    “我是你的朋友，你承认吗？”

    一个胆大的主教问道，他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反正他已经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

    “您猜对了，她们还是您介绍给我的。”

    “我知道这是一个过分的请求，但是我希望您能够经常让我看看孩子。”

    第一眼他就已经知道这位陛下生的是什么病。

    “不如这样，让他别再乱跑了，把所有公务办完，以后有公务就要立刻处理。”

    希翎朝着尼斯扫了一眼。

    新教皇不疾不徐的站起来，接下来他要为刚刚出生的小王子施洗。

    这样一群男人当然不可能进入产房，刚刚出生的小王子是被另外一位贵夫人抱出来的，他被包裹在一条厚厚的毛巾被里，哪位贵夫人走得非常小心，唯恐把孩子给摔着了。

    “女王陛下难道离得开？”

    这是他自己的想法。

    国王死了，葬礼一结束，尼斯就返回了北地。

    路易王显得异常平静，他把儿子托付给尼斯，就是因为他猜到了这种可能。

    神子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想要做的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绝对不允许发生，所以他失败了。

    那一套神器是神子用生命作为代价炼制而成，成功之后神子就死了，所以他并不清楚他的设想是否成功。

    “是神之子的血脉？”

    玛格丽特原本就觉得尼斯在这里非常碍眼。

    这一次他没往外推，不过他也没前往教皇国朝拜真·十字架，对于别的大主教来说，这是必须的一步，没有真·十字架的帮助，根本不可能突破主教级别。

    尼斯却用不着，他是圣级以下第一人。

    他的步伐始终那样沉稳，但是速度却奇快无比。

    自从第一次刺杀事件发生之后，山脚下的那些房子全都拆掉了，现在那里是女神战士的营地，刺客再想要从这里上来就是在找死。

    这位陛下的脑子里面立刻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二月中旬，从法兰克同时传来两个消息，一个消息是教皇选举的结果终于出来，杜埃兹红衣主教成了最后的赢家。另一个消息是路易王的王后怀孕了，而且已经确认是男性，只要不流产，法兰克王国的继承人在年底之前就会诞生到人世间。

    在达到旁边有一条小路，那条小路让他感到眼熟，当初的赛门老人带她离开法兰克的时候，就在这里过了一夜，也是在这里，老人教他打猎，传授他暗器之道。

    路易王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他就想到了真理会一千年来的种种举措。

    路易王强打精神等待尼斯的下文，可惜他等了半天，尼斯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个消息都是艾玛尔红衣主教发的，不过从字里行间中，尼斯能够感觉到红衣主教并不太感兴趣。新的教皇被选举出来，就意味着艾玛尔红衣主教手中的权柄就要交出去，他将前往南方，可能去威娜，也可能去阿克萨斯。至于那个尚未出生的法兰克国王的继承人，艾玛尔红衣主教和尼斯一样，都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长大。

    “这太危险了。”

    别人也能理解他为什么不去教皇国。

    希翎隐晦地说道。

    路易王并不只是看到父亲和自己的风光，他的历代祖先不得不屈服于教廷之下的大有人在，他不敢保证他的子孙后代也能够如此强势，始终把教廷踩在脚下。

    尼斯说得很隐晦，路易王也不知道是脑子糊涂了，还是已经看透了一切，居然不避旁人，直接说道：“所罗门王宝藏……不对……是圣杯……你找到了圣杯？”

    他确实做到了。

    以前他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玛格丽特和安娜曾经互相吃醋，他好不容易才把这两个人搞定，后来艾米丽加入之后，这两个女人也吃过醋，不过要好得多。

    他们愿意去北地，是因为尼斯许诺给他们贵族身份和土地。

    所以对尼斯的预言能力，这位路易王非常在意。

    这不是老Q告诉他的，甚至连老Q自己都不知道，而是他用《启示录》推演出来的结果。

    他的失败对于当时的教会，同样也是巨大的冲击。

    在尼斯的规划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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