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挑战端

    尼斯说到这里多少有些感叹，他想起了一开始的那段日子。

    这个庞大的联盟无形中把斯洛佛哥、第瓦尔和佩尔蒙德三面包围。

    “只有我的后人能够进入这里，还要有超阶的实力，因为我不希望我的后人是被挟持着充当开门的钥匙。

    神术和魔法的本源就是上古巫术，巫术不容易被屏蔽。就因为这个原因，以前尼斯就非常喜欢用巫术。

    “不过有一个原因，甚至连王室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

    “逃出生天的我并没有急着回去见腓力和克莱门多，那几件东西里没有一件像杯子，但是我总觉得不简单。

    马克西姆想到最后，觉得还是不得罪人更好一些。

    这段日子以来，北地的粮食虽然开始降价，但是这三个国家的情况仍旧不太好。 佩尔蒙德稍微强一些，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些种子用于播种，斯洛佛哥和第瓦尔就不行了，一大半的土地都荒废了，就算尼斯不捣乱，到了秋天他们的收获也会非常有限。

    尼斯没提波尔布和塔穆尔。

    格罗里尔院长在一旁说道。

    他们俩确实是在演戏，全都是做出来给旁人看的。

    刺杀并不是什么问题，但是在刺杀过程中出现教会的成员，问题就大了。

    他们只要守规矩，认真做事，将来的机会肯定多的是。至于规矩，其实早就有了，那不是尼斯定的，而是抄袭贵族家族的那些规矩。

    突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说不清楚那里不对劲，但是尼斯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先告诉我那个人是怎么一回事？”

    有了这些工匠，也就有作坊，然后城堡、家具、衣服、兵器之类的东西也都有了，这些东西可以自己用，多余的东西卖出去，他们可以坐等收钱。

    “打？现在还有必要打么？”

    在他看来，裙带关系比领主分权更令人厌恶。

    一整天尼斯都有些神情恍惚，大家以为他是被这个伪装者吓到了。

    “腓力和克莱门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确定真理会成员隐藏的所在，联手施行抓捕行动。

    “一直被认为是教会最高机构的教廷，其实并不是教会的正朔，而是符记会一手扶植起来的傀儡，历任教皇里有三分之一和符记会关系密切。剩下三分之二的教皇虽然不喜欢符记会，是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总是会和符记会保持一致看法，因为两边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上帝并不管生育，所以真理会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神子血脉嫁接在一种擅长繁衍的血脉之上。

    眼前的一切顿时起了变化，大厅和大厅里的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卷缩在角落里的一个家伙。

    “我开始拼命寻找答案，腓力和克莱门多给了我各式各样的方便，我可以调用任 何资源。

    这肯定不是皱纹。

    “我现在告诉你的是，一个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安德鲁希亚老头忍不住问道。

    『父亲如果有什么东西想留给我的话，线索肯定就藏在万神殿里，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万神殿更安全的地方了。』尼斯随手抖开被他当做剑来用的那根银丝，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刻从伤口处冒了出来，滴落在面具上。

    他的话也代表了其它人的想法，现在的尼斯在北地绝对称得上绝世名将，就算有人不服气，也绝对不敢当众说出来。

    底下的人纷纷欢呼起来。

    半年前他不赞成继续进攻斯洛佛哥，是因为夏马恩的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和帕斯特米拉、特里同的联盟也不够稳固，进攻斯洛佛哥一旦受阻，局势可能会发生变化。

    “这些猜测都没错，菲力确实缺钱，而圣殿骑士团的金库确实很诱人，那群教会的骑士也确实有野心，至少在克莱门多上任之前，他们真的制定过一个分裂法兰克的计划。

    尼斯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当初夏马恩内战的时候，他管得比较严，毕竟所有的俘虏最后都是玛格丽特的子民。这一次就不同了，就算将领们私下藏匿一些俘虏他也不会太过在意。

    “这一仗的问题不是怎么打，而是怎么样才能用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收获？”

    现在机会送到眼前，要不对大教区进行分割，让各国教会独立出来，要不佩尔蒙德郊区的高层为此负责，特别是上座主教和大主教，这两个人肯定要撤职。

    “一半自己留下，一半上缴。”

    “我们反复核对了这一点，确认莫勒没有撒谎。

    “神子的血脉和法兰克王的血脉融合在一起，保护神子血裔的人和保护法兰克王室的人也合并在一起，这就是真理会的由来。

    走在蒂娜后面的是伍德，他现在是牧师打扮。他加入教会还是尼斯亲自主持，在这几个混血孤儿里，他的身份可以说最高，甚至比辛多还高一些。辛多就算出人头地，也不可能混成贵族，顶多拥有自己的商行，做一个有钱人，而伍德起码能混到一个修道院长的身份。

    “圣殿骑士团出事之后，这群人感觉不妙，打算迁往别的地方。

    “这样一来矛盾就出现了。

    “从法理上来说，真理会才是教会的正朔，因为真理会最初就是为了保护神子的血脉而存在的组织。神子并非像传说中那样没有后裔，他有后裔，而且后裔流传至今。

    因为当初的饥寒交迫的时候，是梅特洛给了他们一口饭吃，教他们手艺，所以他们的忠诚心这不是卡奥尼的原住居民能够相比。

    往日的回忆让尼斯有些心软，他看着马克西姆，可惜马克西姆没能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仍旧一副死狗的样子，只知道在那里装可怜。

    一看到这番景象，尼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回卡奥尼去吧，塔莫尔和波尔布可能也会去那里。”尼斯淡淡地说道。

    尼斯讪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你们每家都应该有一些杂粮吧？就算是喂牲口的那种杂粮也行。进入斯洛佛哥之后，你们就把那些杂粮拿出来，告诉斯洛佛哥人，只要投降就有饭吃，如果带上家人和孩子，可以吃到黑面包，如果再带上一个俘虏过来，可以吃到白面包。”

    “抓来的斯洛佛哥人怎么办？”

    “万岁！”

    “但是，这个决定也为教会的分裂埋下伏笔。

    这张面具比普通的面具厚实一些，是总体说来仍旧很薄，所以烛光很容易地就透了过来，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具里隐藏着繁复的纹路。

    没想到这些人里居然有一个假货，尼斯感到背心一阵发寒。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非常小心，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个疏漏，他对这些很早就跟着他的人从来没有防备。

    “在圣殿骑士团收藏的物品里，我发现了有关圣杯的线索。

    尼斯有些失神地抓着这张面具，嘴里喃喃自语着，他的思绪已经不在这里了。

    用脚把那个浑身抽搐的伪装者反转过来，尼斯仔细检查起来，过了片刻他弯下腰，扯住那个伪装者的面皮猛地一撕。

    “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腓力和克莱门多，我对圣杯也非常在意。事实上，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我怀疑圣杯出自神子之手。

    不过，大厅里至少有三分之二的人点头称是。

    “身为你的先祖，我给你一份礼物。这是一份非常大的礼物。

    这个人身体非常清晰，但是他的脸却非常模糊。

    “因为我们事先约好接应的方式，他们知道我躲在附近，这几个人分头逃跑，其中一个人逃跑的时候故意经过我藏身的地方，把那些东西扔给了我，然后他继绩奔逃，引开追兵。

    安德鲁希亚老头没说什么，只是不经意地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处理起来可轻可重，教廷可能会命令宗教裁判所彻查此事，那两个牧师所属的地区教会也要承担连带的责任；轻的话，只要把这件事定调为私人行为，就什么事都没有。

    “佩尔蒙德的教会固然要接受惩罚，法罗迪家族同样也要得到教训，不久之前，马尔科夫主教就差一点遇刺，女王陛下更是接连遇刺，他们实在太猖狂了。”

    “当时就有人猜测，圣杯可能被那些保护神子血裔的人带走了。这个猜测显然是正确的，从我发现的线索来看，圣杯一直都被神子的嫡系血裔掌握着，后来被带往圣地。

    “确实应该给法罗迪家族一个教训。”

    不过此刻，蒂娜也只能站在这群人中间，只是地位稍微靠前面一些。

    他是一个不错的演员，脸上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一丝愤怒，比尼斯的表演更显得真实。

    当初他和伍德、塔莫尔三个人面对那只大老鼠，他和伍德都在拼命，塔莫尔却躲在一边，那时候他对塔莫尔就没了好感，所以后来伍德一直都很被看重，塔莫尔就有些被边缘化。

    瞬间，他的意识就已经进入一片白茫茫的空间，这片空间什么都没有，只有正中央漂浮着的一封信。

    莉莉丝和莎尔拉就不同了，莉莉丝跟着伊斯特，莎尔拉跟着路克，最后是不会有结果的。

    “感应术”是语言类神术，是最简单也最基础的一种预言神术。

    “现在你能够进来，并且看到这封信，让我感到异常欣慰。我的后人，你有资格知道一些有关我的秘密。

    更重要的是他去了一趟法兰克，得到了新王的认可，从外交上进一步把斯洛佛哥、第瓦尔和佩尔蒙德孤立起来。

    “前帝国时代后期，北方蛮族南下，负责保护神之血裔的那些人想方设法，让神子血裔和蛮族首领们联姻，其中一位首领后来就成了法兰克的国王。

    尼斯犹豫了一下，最终他还是把面具戴在脸上了。

    “当时上帝的信仰还只能秘密传播，教会也只能秘密传教，根本不是一个合法组织。

    “但是想放弃这项工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腓力、克莱门多都不是那种容易唬弄的人，所以我必须另外找一件事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我原本还在复出和隐匿之间犹豫不决，这下子终于能够做出决定了。

    “对付圣殿骑士团是符记会、腓力和克莱门多三方面的意愿，符记会的目的是削 弱教会，并且继续加大教会内部的裂痕；克莱门多是为了对付真理会，教廷和真理会已经成了死敌；腓力却是为了防止墨洛温王朝复辟。

    一位中年主教也跑出来凑趣。

    幸好，他的敌人没有想到让刺客化妆成这些人。

    底下的那些人一时之间全都愣住了，过了老半天，几个脑子转得快的人首先醒悟过来。

    现在大局一定，就必要重新整理一遍。

    新的大主教也有可能由上面指派。

    “他们仍旧在秘密传教，经历了几个世纪的努力奋斗，教会终于得到前帝国高层 的认可，并且在狄奥多西一世时代被定为国教。

    和别人毕竟不同，蒂娜并不能被当作仆佣来看，她虽然没和帕尔姆举行正式的婚礼，但是谁都知道她是帕尔姆的床上人，而且帕尔姆没有另找女人的意思，所以应该也算半个女主人。

    “当我把所有的线索上报给腓力，腓力和克莱门多果然很感兴趣，他们立刻提审 了莫勒。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还有谁和你一样?”尼斯看着这个家伙。

    在贵族家里，不管担任执事还是管事，都不可能有任免手下的权力，人事权只可能掌握在一家之主的手中，要不底下就会造反。

    马克西姆的汗珠劈里啪啦滴落下来，他知道这次的纰漏大了。

    在北地，或许有人不服气尼斯的军事才能，但是对尼斯赚钱的能力没有一个人敢不服。

    之前尼斯前往法兰克，这件事也是目的之一，可惜没能成功。

    心里有鬼的那些人一个个脸色煞白，有几个人腿都软了，还有几个一个劲地点头。

    马克西姆眼前一黑，他立刻就明白自己刚才回答错了。

    “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那个人挑上他。”尼斯叹道。

    “符记会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帮助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推翻当时的王室，结束墨洛温王朝，开创一个新的王朝。

    “能够和外界交流，不需要借助信仰力，更重要的是所罗门王时代距今两千三百多年，时间确实很漫长。

    “所以我忍不住想，会不会圣杯是所罗门王所造？会不会是神子找到所罗门王的 宝藏，得到了圣杯和所罗门王留下的魔法笔记？

    不过巫术也有缺点，用起来太过繁琐，这还需要特定的器具，不能瞬间释放或者无声释放。

    “墨洛温王朝时代，地方领主权力巨大，而且做什么事都很自由，法兰克现在的领主们私底下非常怀念那个时代。

    他没用恶魔之吻，因外他要留活口。

    “为了躲避前帝国的搜捕，当时教会高层的成员做出一个决定，由一部分人负责保护神子的血裔，他们隐名埋姓来到现在属于法兰克的那片土地上，当时那里是前帝国的边缘，帝国对那片土地的控制力非常薄弱。另外一部分人则继续传教，传播上帝的信仰。

    尼斯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并不反对任用亲信，甚至连他自己也是如此，但是他这样做有一个前提，他给的是机会，而不是给职位。

    结果，巴格真的抓了几十个探子出来，其中有一个探子还是马克西姆的副手。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莫勒身为圣殿骑士团大团长，居然对圣杯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他却供出另外一条线索。据他所知，神子的嫡系血裔之所以跑到荒凉贫瘠的圣地，为的是寻找所罗门王的宝藏。

    撤销了原来的大主教，新的大主教可能从大教区里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作为惩罚，佩尔蒙德王国的主教们已经失去竞选的资格，这样一来，就算大主教的职位最后落在第瓦尔或者斯洛佛哥，对于他来说也意味着胜利。

    “真理会以法兰克为根基，在法兰克的势力最大，所以离开圣地之后，和圣殿骑士团一样，他们仍旧选择回到法兰克。

    以教廷现在的状况，来的肯定是埃玛尔红衣主教的亲信，这和让尼斯担任大主教没什么两样，而且埃玛尔红衣主教还可以藉这个机会提前在北地安插人手。

    之前他让巴格调查为什么刺客会乔装成运粮食的人，那或许是一个巧合，不过更可能是沃福德镇的某个人被收买了。

    “我正巴不得这样，我对魔神也非常感兴趣。

    “我知道你们之中的一些人也不怎么干净，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我相信你们知道到怎么做。”尼斯的目光扫过其中一些人。

    “腓力和克莱门多对所罗门王的宝藏非常感兴趣，他们让我停下手里的工作，全力破解这个谜题。

    “真正的贾米勒恐怕凶多吉少——他有亲人吗？”尼斯多少有些惋惜。

    “我很庆幸自己的谨慎。

    马克西姆的汗流得更多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最初遇到海拉尔的时候，只觉得这个人很机灵、很会办事，后来偶然去了他家，遇到他的姐姐，我一时胡涂……”

    “在我那个年代，我绝对是最成功的阴谋家之一，当然，知道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之知道我是一个诗人、一个艺术家、一个思想家。实际上我为法兰克王效劳，我是国王的私人顾问，为他出谋划策。

    “出兵，我们打到佩尔蒙德去。”

    尼斯双手结果信，小心翼翼的拆开来，然后展平。

    “非常幸运，我找到了需要的东西。

    “这招绝。”

    他一翻手，“恶魔之吻”扣在手掌心里，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尼斯悄无声息的施展起“感应术”。

    “老爷，我错了，我该死。”

    这就是灵魂，被强行抽取出来的灵魂。

    晚上回到房间，尼斯仍旧出神着，他的手里始终拿着那张伪装面具。

    现庄夏马恩到处开办学校，想学木匠手艺，只要两个月；想学打铁，时间稍微长一些，大概三、四个月。所以只要有人，顶多半年的工夫，木匠、铁匠、泥瓦匠、纺织工就全有了。

    “我没有神子的血脉，但是我的孩子有，他从他的母亲那里得到了这种高贵的血统。

    不过尼斯并不希望宗教裁判所插手这件事，他希望的是以这件事为借口，让各国教会从大教区里独立出来。

    尼斯板着脸问道，他可不想让这个家伙唬弄过去。

    马克西姆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他现在不知道如何取舍，他不知道牧师老爷倒底是什么打算？

    “这件事我会上报教廷，我相信教廷会做出令人满意的裁决。”

    “这个共同的敌人叫真理会。

    另一位领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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