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国王的信任

有接口，因为他知道约翰长老不需要他回答。

    他去过教皇国之后，见识了什么叫底蕴、什么叫气势；去过勒安之后，知道了什么叫新奇、什么叫繁华；去过佛兰德尔，明白了什么叫奢华、什么叫炫耀。

    他这样说等于是露底了。

    小时候他一直听身边的人说，贝尼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市，不过长大之后，他知道这都是拍马屁。

    路易国王问道。

    尼斯连忙问道，他要确认一下。

    “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你以为教廷不知道这件事吗？”

    艾玛尔红衣主教说的这番话，根本就是他和杜埃兹红衣主教的约定，一旦杜埃兹红衣主教成为教皇，这些事必然会发生。

    “今后你来法兰克可以住在这里，我保证你绝对安全。”

    “我不知道这要花多少钱，更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三巨头之一的多伦，对这次行动始终冷眼旁观，好像一点都不关心，鬼面名义上是以私人身份帮忙，现在看来多伦对这次行动很在意。

    “偌大一个法兰克难道会缺钱？至于时间……我根本不在乎。”

    “谢谢您的关怀，听杜埃兹红衣主教说，那批人是帕特里克红衣主教的手下……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鬼面叹了口气。他做过分团长，也领导过一大群手下，也制定过各种计划，但是和这份计划相比，他们的计划就显得太粗糙了。

    尼斯没有拒绝，反正这种设计图上的东西做不了准，顶多再做一个模型，花费的时间绝对不会太多。

    路易国王指着一个女人说道。

    尼斯显得忧心忡忡。

    在路易国王看来，只有这样的教皇才是一个受世人欢迎的教皇。

    马车上了吊桥，对面的铁栅栏门早就打开了。

    “如您所愿。”

    尼斯笑着回答道。

    “帕特里克是那不勒斯人，他的势力范围在教皇国周边，和比萨人关系密切，和莫郎人也有一些勾连。而我曾经因为围剿圣殿骑士团不利被半流放，那个时候我打算在教皇国另起炉灶，当时你帮了我不少忙，还记得这件事吗？”

    “祝贺陛下，祝愿法兰克王国在您的统治下越发繁荣强盛。”

    “别看我扔了那么多投资换来不少人脉和产业，但是最有潜力的还是你和阿萨克斯港。”

    王公大臣和各国使节纷纷上前，一个接着一个向新国王表示祝福。

    “是的，我很幸运。”

    这位陛下虽然年轻，却异常固执，不过这一次他把目标调低许多。

    这位陛下对于建功立业不太感兴趣，他喜欢的是艺术，热衷于各种有趣的事物，航海比赛可以看作是一种娱乐，又可以趁机到海边度假，这位陛下十有八九会赞成。

    尼斯愣愣的看着这位陛下，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看透这个人，没想到这位陛下居然藏着如此深的心思。

    对于尼斯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等于法兰克和夏马恩结成实际上的联盟，法罗迪家族再想搞风搞雨，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他的脑子一转，一套说辞立刻冒了出来。

    “当初他插手夏马恩王位之争，所有的人都不看好他，认为他必输无疑，但是结果却是他大获全胜，那时候大家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我总算有点明白了。”

    约翰长老皱着眉头问道：“你本人的速度恐怕也没那么快吧？”

    尼斯倒是能够猜到原因。

    尼斯之前的话全都是伏笔，他真正目的是把话题引到海战上。

    麦克马伦说道。

    尼斯这才注意到国王陛下刚才提到的头衔。

    “如果按照这份计划书进行的话，恐怕要花不少钱。”

    尼斯的性|欲本来就强，踏入进来的一瞬间，他就感觉心底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只见门口雕着一个神秘的花纹，那个花纹整体看来是十二角星，每一个角里都有一个符号，其中一个符号异常醒目，那是一道分叉的闪电。

    看到这个问题的并非只有尼斯一个人，很多王公贵族和地方领主都明白，没有强大的海军就没办法彻底战胜英伦人，但是组建一支海军没那么简单。

    “连续奔跑的话，我最快可以达到每小时二百三十公里上下，不过瞬间速度就难说了……”

    尼斯苦笑起来。

    路易国王有些郁闷，尼斯的话的确有道理，这一点他没办法否定。

    艾玛尔红衣主教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那老头显然也明白路易国王的想法，他想阻止，可惜没来得及。

    尼斯非常懂得怎么说话。

    路易国王并不在乎吓到别人。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您别忘了，建筑理念是会改变的，前帝国时代黄金分割、圆和弧形被认为是美，两个世纪以前，尖弧顶、飞扶壁、繁复的花纹被认为是美，最近二十年，取消粗大的结构，勇于多叶脉一样的加强结构开始流行，据我所知您对这种风格比较欣赏，但是几十年后，或许人们会感觉这太难看，就像是一根根暴起的青筋。”

    艾玛尔红衣主教也笑了起来，有一点他心里承认，嘴里却不会说出来，他一直觉得尼斯就是带给他幸运的那个人：“如果没有那段经历，我恐怕不会在南方建立起雄厚的人脉。我比帕特里克多一个优势，我是法兰克人，是一个外来者，和那里的本土势力没有任何纠葛。”

    尼斯的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女人，玛格丽特、伊莉莎白、安娜、艾米丽、星娜、安洁拉、爱夏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但是她们比起这里的女人全都稍逊一筹。

    在法兰克，只有沿海一带的领主会组建海军，数量并不多，因为海军除了保护渔民和商船之外，没有其他用途。

    尼斯并不打算多待。反正这些东西一时半刻也看不完，就算看完，他们也肯定要回去和其他人商量。

    尼斯正打算离开，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门口的一位侍从让他等待片刻，这是路易国王的旨意。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确实打算这样做。”

    帕特里克红衣主教确实留下太多痕迹。

    尼斯什么都没要，他知道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骑兵可去不了海上，那位陛下的国度四周都是大海，而他在法兰克那片领地又在海边，每一次他打不过您的父亲都会从海上撤退。”

    “我很荣幸能够被陛下赏识，我恰好有一些设计，可惜鉴于造价太过昂贵，一直都没办法把它们变成现实，没想到您给了我这个绝好的机会。”

    尼斯抬头看了看门口，突然他的脸色大变。

    “我对英伦人的战法不太熟悉，但是我对蛮族有些了解，蛮族最厉害的就是机动力，他打得到你，我们却很难打到他，如果战事不顺的话，蛮族撤退得也迅速，很难追上他们。如果他们感到凭实力打不过，就会用骚扰的办法，让人无可奈何。”

    “你接下来应该多放一些心思在阿萨克斯上。”

    被路易国王指着的是一个模样端庄、气质高贵的女人，看到她，尼斯立刻想起小公主安娜的那些亲戚。

    “你在军事上的天分无与伦比，你说说你会怎么选择？”

    “你不用妄自菲薄，你现在可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再说帕特里克这样做是冲着我来的。”

    “这是我看过的最有气势的城市。您不会打算把整个贝尼拆掉了重建吧？”

    “法兰克同样也拥有强大的海军。”

    这里的气氛也让尼斯感到异常的亲切。

    路易国王非常满意。他原本以为尼斯会推脱一番，没想到这样爽快的就答应了，既然对方爽快，他当然要慷慨一些：“你想要些什么回报？”

    当然衣服最华丽的肯定是路易王子，他的那身衣服只要是边缘的地方，全都缝缀着重重叠叠的蕾丝花边，外套是用金黄色的暗花纹丝绸缝制而成，上面还有精心刺绣上去的纹饰，纹饰上点缀五颜六色的宝石，他的背后也飘摆着大红色的丝绸披风，上面同样缝着大大小小的宝石，披风展动间华光溢彩波荡席卷。

    “这下麻烦了，我的安全倒是用不着担心，帕特里克的人肯定是找不到我，但是阿萨克斯就有危险了，听说比萨人的手脚不怎么干净。”

    路易国王这点自信绝对是有的。

    他说这话有一半是私心，不过另一半倒是为尼斯打算。

    计划仍旧是原来的计划，只是内容比原来多了十倍有余，先期的准备就有一大串。

    尼斯有些担心，他怕这位陛下又为重建贝尼的事找上他。

    他提这样一个建议其实是岔开话题，他可不愿意卷进这两国的纷争之中，但是他又不能什么都不说，所以他找了一个比较重要但是属于旁枝末节的方向切入。

    路易国王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原本想提那几个符记会出身的教皇，不过想了想，又觉得现在还没到时候。

    尼斯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跟了进去。

    “这套魔甲能够达到如此速度？”

    “大家都等待着您的决定，我们已经和英伦人为了沿海那片领地打了好几场战争，您的父亲为此殚精竭虑，我们想知道您的观点如何？”

    尼斯在艾玛尔红衣主教身边，退到大厅的角落里。

    马车出了城之后，笔直地往南郊而去，走了大概十几公里，就看到前面有一座城堡。

    而这位路易王就不同，从一生下来，他看到的就是法兰克王国风光无限。他一出生，纳瓦拉就并入法兰克；他懂事的时候，哈斯家族前任族长、神圣帝国皇帝阿尔布雷希特一世死了，继任者是一个眼高手低的家伙，哈斯家族再也无法遮挡法兰克的光辉；他成年的时候，教廷迁到阿维尼翁，这是从来没有的壮举。

    尼斯对这位陛下的反应非常满意，他引入这个话题并不是没有理由，这是为他今后的鬼祟行为做伏笔。以后他天南地北乱窜，而且经常化为别的身份，就不会引起怀疑，因为他已经有了绝好的理由。

    尼斯脸色都变了。

    “我不可能带着一支卫队四处跑。”

    “没问题。”

    而让艾玛尔红衣主教主持加冕仪式就显得理由充分。

    这个女人的身份明显比旁边其他女人要高，应该是类似总管的角色。

    这绝对不是最气派的宫殿，却是最奢华、最耀眼的宫殿。

    国王陛下出资建造的市场，建成之后绝对会有很多人蜂拥而至，到时候一个好一些的铺面根本不是钱能够买到的。

    “这么快？”

    鬼面说到这里，心情异常抑郁。

    尼斯仍旧插科打诨开头。

    尼斯谦逊地答道，他这样说，等于是接受对方的提议。

    那是一座四四方方的的城堡，四周是一排细长的窗户，那同样也是往外射箭的缝隙，现在是夜晚，明亮的灯光从这些狭窄的缝隙里射出来。

    他不想再打下去，至少在收回王权、能把整个法兰克王国的力量都聚拢在手中之前，他不打算再和英伦人发生战争。

    尼斯自嘲地说道。

    “我还听说你把整个德莫丽都拆了，打算在那基础上重建一座首都？”

    尼斯正等待着约翰长老的答复，对面那四个人却一言不发，他们认真看着纸上写的东西。

    路易国王也是个滑头，他转身就把这个麻烦扔给尼斯。

    尼斯的脸颊微微有些抽搐，如果他事先知道要来这样一个地方，肯定会考虑、考虑、再考虑，但是现在他只有硬着头皮往里闯。

    可惜身为法兰克王的他，绝对不能用这种办法躲避刺客。

    这就是他聪明的地方，他要的不是钱，更不是其他东西，而是铺位。

    不过就算推翻原来的计划，他同样感到为难，百臂巨人肯定比那些龙更难对付。

    “对你来说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更让人心疼的是海战还比陆战残酷得多，就算打赢一场海战，损失也会大得令人心疼，在海战中失败的一方不是战死就是淹死，也就难以获得赎金。胜利的一方同样损失惨重，沉掉一艘船就是几百人死亡，兵刃铠甲全都沉没海底，什么东西都不会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献上祝福之后，哪位新国王意气风发地喊道：“现在各位尽情跳舞吧，用这来庆祝我的加冕。”

    赤背熔岩蛇龙作为顶级魔兽，肯定会成为千林塔感兴趣的目标，不知道有多少魔法师打过它们的注意，更有很多人花费大量的心血研究这些恐怖的生物，现成的资料有一大堆。

    听到这话，底下的人全都鼓起掌来，尼斯当然也随着一起鼓掌，不过他对跳舞不感兴趣。

    尼斯连忙解释道，他心中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

    尼斯这样说确实是真心话，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完美的东西。

    “祝贺陛下继位，同时也祝愿法兰克王国的继承人早日诞生。”

    这位路易国王仍旧不死心。

    任凭尼斯财大气粗，说到这里的时候也心情沉重。

    “您打算在选举出教皇之后把重心放在教皇国？”

    哪位执拗的老人盯着路易国王。

    尼斯插科打诨道。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等到这些市场造好之后，我希望能够得到一块区域。”

    “我是一个牧师，您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担心我……”

    刚才尼斯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只看到这些女人的美貌，现在他住才注意到这些女人全都有着高贵的气质，那根本不可能可以模仿，绝对是长年累月培养出来。这些女人的身份肯定都不简单。

    尼斯就不一样了。这位陛下对尼斯非常欣赏，除了欣赏他的才华，更是因为尼斯一直在推行君王集权，从哥伦安特到夏马恩，他提的建议和制定的策略几乎都围绕着君王集权，只有在帕斯特米拉上例外，不过那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他改变信念，而是他不得不妥协。

    “你们先看着，我要赶去皇宫参加路易王子的加冕典礼。”

    虽然知道症结在哪里，这位老人却有心无力，他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也不认为有人能够改变这一切。

    等到马车进去，在城堡门口停下，路易国王从马车上下来，他朝着尼斯招了招手。

    “难道哪位红衣主教大人以为刺杀我，就能够让您和杜埃兹红衣主教解除联盟？”

    “陛下，世俗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很清楚他的父亲是怎么死的，他的父亲死于圣殿骑士团之手，这件事的根源是法兰克的国库空虚，他的父亲盯上圣殿骑士团的财富，而国库空虚的原因就是为了那片领地引起的战争。

    “用不着害怕，我知道你和朱庇特之雷有一些纠葛，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化解这段恩怨，从今往后他们绝对不会再碰你，也不会再对阿萨克斯下手。”

    另外三个人看了这个缺心眼的家伙一眼，他们担心的就是尼斯大包大揽，这样一来最后分战利品的时候，对方也会拿走大部分战利品。

    不知道什么时候，路易国王走了过来。

    麦克马伦看看其他人，他根本没什么想法。

    他不是法兰克人，在法兰克王国没什么影响力，他派人进来需要其他势力进行掩护，平白多了一番手脚。

    褐羽血斑雀是一种擅长飞行的魔兽，虽然不能和银翼燕比，飞行速度也有每小时三百二十到三百七十公里左右。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路易国王看上去非常严肃，一点都没有以往的轻浮和傲气。

    别说他只是夏马恩的辅政官，就算他是夏马恩国王，有资格担任法兰克国王的智囊，也绝对是殊荣。在过往的历史上，二流国家的君主为某个顶级国家效力的例子比比皆是。

    就算是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国王也不能随心所欲，眼前这位老人就是一个让他头痛的人物。

    对于城市规划尼斯确实有一套，之前在夏马恩的时候，所有城市重建的方案全都是他亲手完成。

    尼斯心中充满疑问，但只能耐心等待，好在等的时间不长。这位路易国王就走了过来。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跟着七八个人。这些人年纪都不大，最年长的也只有三十岁上下。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这座城堡就是他的家，一进入这里，他就感到轻松和惬意，任何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约翰长老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原本以为他们事先商量的计策已经够充分，没想到存在这么大的纰漏。

    万神殿和符记会本就是一体，一个能够接受万神殿的人，绝对不可能把符记会看成是洪水猛兽。

    走了那么多地方，回到法兰克之后他就有了一个心思，他想重新改建贝尼，把这里改造成世界上最完美的城市。

    “朱庇特之雷……不……这是符记会。”

    尼斯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