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日居所

    艾米丽拥有“启示录”只要稍微动一下心念，就可以知道很多事。

    “识字。”

    她会有这样的变化是因为不久之前她曾经动摇过，自己坎坷的命运和孩子痛苦的挣扎，让她对善良会得到好报产生怀疑。

    “诅咒？神父说这是寒热症。”

    他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一个女人有一套这样的首饰就够了，就像他手里的岁月无痕,玛格丽特\安娜小公主\艾米丽\星娜这些女人也都只有一人一朵,多了没什么意义。

    门外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哦——”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管家婆和那个女人一跳，管家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人倒是隐约猜到尼斯不简单。

    他家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女仆的数量倒是不少，但是这些项链和耳环显然不是送给女仆的的礼物。

    尼斯对这些首饰很熟悉，小时候他从来都没注意过，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蹊跷。

    同样的问话，这一次的分量完全不同，立刻有两个托钵僧站了出来。

    “有办法破解这个诅咒吗？我的孩子……”

    “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当中有谁对诅咒有研究？”尼斯淡淡地说道。

    “真的还是假的？”

    尼斯点头道。

    如果昨天晚上尼斯敲门的时候说这话，她绝对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她想不相信都做不到：“不过，我仍旧想尽自己的可能报答您。”尼斯心头一动，他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有事需要人帮忙，他需要的是一个可靠而且没什么牵连的人。

    “那个伪君子，哼~~”尼斯的脸色冷如寒霜，他也不再多说，几步走到窗前，随手打出一道圣光，这道圣光印在女孩的额头上，立刻显现出十字架的记号。

    “我对魔法没什么了解。“女人满脸惶惑。

    “危险？”芳汀吓了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阵惊叫声，那声音很尖锐，显然出自于一个很小的小孩。

    一看到这番情景，那个女人立刻信了几分，因为每次请镇上的神父过来，神父总是要抹圣油，灌圣水，弄上老半天，哪里有这般立竿见影？

    几乎在一瞬间，神父的脸色变得煞白。

    尼斯的手在桌上一抹，把所有的首饰全都收进戒指里，紧接着他启动身上那件魔甲。

    尼斯含糊地说道。

    “我必须告诉你，我让你做的那件事可能很危险。”尼斯把那个女人从无限遐想中拉了回来。

    那个大块头猛地一放手，管家婆大声咳嗽着趴在地上，如果再晚一些的话，她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楼下，一个块头很大的家伙正掐着管家婆的脖子，老妇人已经被掐得脸色发紫。

    旁边的门也打开了，艾米丽从房里出来，那母女俩需要有人保护，尼斯是男的，自然不合适同处一室，只能让艾米丽和她们同住。

    他甚至能够肯定，那个和小女孩有血缘关系的病人离这里不远，像这种转移生命力的诅咒，作用距离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公里。

    那个神父一愣，他这才看清楚房间里除了母女二人，还有一对少男少女。

    他们早就知道尼斯这号人物。

    神父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打着哆嗦。

    “大……大……大人，当年是……是我……无知冒犯……求……大人原谅。”

    “现在把这个人抓起来吧！”尼斯指了指那个贵族。

    尼斯慢慢地从房门里走了出来，他根本就懒得看那个贵族一眼，而是傲慢地朝着宗教裁判所的人扬了扬下巴，然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是这所房子原来的主人，昨天晚上路过这里突然想进来看看，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个孩子被人下了诅咒。你们当中有谁对诅咒比较了解？”

    “他们会怎么样？”芳汀异常犹豫地问道。

    “我……我那里还有……一些……因该属于您的东西，我……马上去拿。”

    此刻宗教裁决所名义上听命于艾玛尔红衣主教，所以尼斯也算是他们半个顶头上司。

    那个女人异常犹豫的说道。她很舍不得这个机会，要知道，她的日子过得很紧迫，如果有份收入的话，情况会好的多。

    “孩子在上面，你们先上去看一下。”尼斯说道。

    南妮立刻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冲出门。

    事实上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做。

    尼斯承诺道，他要做到这些实在太容易了。

    “放开她，要不然的话就让你下地狱。”

    “放心，您只要帮我盯着就可以了。”

    尼斯再一次警告道。

    尼斯否定了她的猜测，他不打算让人猜哑谜，连忙说道：“这要感谢南妮，她把父亲让她保管的书信交给我，我从那些信件里知道了一些非常隐秘的事。我的父亲有一位密友，他叫海恩茨·考斯特，这个人挺有名，是一个艺术家、诗人和学者，我的父亲在学生时代就和他认识，后来成为他的保护者和资助者。但是我的父亲并不知道这位考斯特先生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他属于一个叫符记会的组织，那是一个异教徒组织，为教会所不容，宗教裁判所一直都在抓捕符记会的成员。”

    尼斯并不担心芳汀会被蒙蔽太久，他刚刚发了个消息给艾玛尔红衣主教，请他关注一下此事，有红衣主教盯着，宗教裁判所绝对不敢徇私，最终真相肯定会大白于天下，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受到蒙蔽的女人都会明白。

    另外一个骑马的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尼斯冷哼了一声。

    “这些首饰也是那个人的？”

    这些首饰里全都篆刻着魔法阵，能够把珍珠的滋养作用发挥到极致。它们和岁月无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效果逊色许多。

    它可不是管家婆那样消息闭塞的人物。

    当一切恢复原状，除了那个贵族，其他人的喉咙上都多了一道淡淡的红线。

    尼斯非常小心的拨弄着这些首饰。

    这对母女住的是小卧室，也就是尼斯以前的卧室，大卧室朝着街道所以白天有些吵闹，小卧室朝着院子，这里比较安静，适合静养。

    “这是家族的耻辱，还说什么废话？我们进去把那个贱女人抓出来，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通奸罪的审判是男的绞死，女的浸在水里活活淹死。”

    此刻他编织的这套谎言绝对合情合理，万一有人窃取这个女人的记忆，也只会被误导。

    一听到这话，那个女人总算放心了，她下了楼梯朝着尼斯说道：“欢迎您的到来，南妮，如果不麻烦的话，你能不能弄些点心？”

    “管家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拥有“启示录”的他们，知道得远比眼前这个可怜女人多得多。

    尼斯有些尴尬，他既不好驳管家婆的面子，又不想让那个女人误会。

    艾米丽转头对那母女俩说道。

    尼斯说道。

    尼斯父亲的双重身份是绝对的秘密，连符记会里也没人知道，他自然不会对刚刚认识的女人提起。

    “这件事要从我的父亲说起，你想必从管家婆那里听说过我的父亲。”尼斯很肯定这一点。

    “放开那个老太婆。”

    “是诅咒？”

    “您放心，我只是回来看看，这里已经不属于我所有，您才是这里的主人。”

    那个女人顿时犹豫起来，过了片刻才忧心忡忡的问道：“有没有别的办法？杀人毕竟不是好事，我只希望诅咒能够失效。”

    她首先想到的是，之前的苦难是上帝给她的考验，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上帝派尼斯过来拯救了她。

    艾米丽的反应也很快，几乎和尼斯同时看出其中的端倪。

    管家婆端着吃的东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刚才她摔得不轻，脚扭了。

    和管家婆一样，神父也已经认不出尼斯，他对尼斯的印象原本就不深，连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尼斯的话已经表明是他以前认识的人，所以他不由得苦思起来。

    芳汀忽然间变得异常坚定。

    “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尼斯再一次点头。

    不过就算没有这个身份，他们也不敢有所怠慢，要知道尼斯的威名大部分是靠打仗打出来的。

    孩子的母亲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这两个陌生人。

    宗教裁判所的这些托钵僧却已经相信了。

    “阁下是哪一位？”一个托钵僧急忙问道。

    “你又猜对了。”

    那是一个令人寒心的家族，为了让老家伙继续活下去，几个儿子都在做类似的事，他们勾引那些单纯善良的女孩，让他们怀孕生下孩子，然后用这些孩子作为载体。

    他来的时候带着那么多人，显然早就有所准备，所以一个眼色就让五个骑士和两个魔法师同时动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

    尼斯解释道。

    “这是痛苦转移诅咒，是一种很没人性的诅咒。”

    “好吧，我答应。”

    仔细辨认之后，他才发现其中奥妙。

    尼斯转过头冷冷说道。

    “当初你虽然贪心了一些，但是最后还是帮了我，所以有些事我不和你计较。”

    “你的事已经解决了，从今往后你再也用不着担心有人加害你和你的孩子。”尼斯确实敢做出这样的保证。

    声音是管家婆发出的。

    那个骑在马上的贵族盯着尼斯，神情中充满挑衅的味道。

    芳汀先是一脸疑问，过了片刻她似乎明白了，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绯红。

    尼斯淡淡的说道，不过此刻他散发出的威压，却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透不过气来。

    一道刺眼的金光从天而降，金光笼罩之处，一切仿佛凝固了，那两个魔法师半举着手，法印结到一半，可惜再也结不下去。那五个骑士有的抽剑，有的直接朝尼斯扑来，但是他们的动作同样凝滞在半空中。

    如此血腥的场面让大部分围观的人连连后退。

    芳汀问道。

    尼斯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知道，意图诬陷国宾，妄图挑起战争，这是什么罪名？要受到何等处罚？”

    戒指是从神父拿回来的东西里挑出来的。

    尼斯只看了一眼，就倒抽一口凉气。

    “国宾？”

    那个女人快步跑上了楼。

    所有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持续的时间也不过两、三秒，不过两、三秒钟已经足够解决问题。

    再说她也听到一些风声，知道四月之后教会和上帝失去联系，神职人员都失去了力量，只有主教级的人物还可以（被压住了看不到字）的神术。

    尼斯多少有些尴尬，这里虽然曾经是他的家，但是此刻他的身份却是客人。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想帮一个人只是举手之劳，对那个得到帮助的人来说，这或许是天和地的差别。

    他很清楚管家婆的为人，这位老妇人心底善良为人和气，唯一的缺点就是大嘴巴。而这对母女两在这里显然没什么朋友，平日她们的消遣恐怕就只有聊天，管家婆肯定把以前的那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回这个家原本只想看看那个隐秘的阁楼。他总觉得从阁楼上的那些东西里，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他对新搬进来的是什么人并不是很感兴趣。

    尼斯说道。

    “你守在楼梯口，下面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应该怎么报道您？”芳汀精神一振。

    管家婆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里面有一杯牛奶还有几块松饼。

    尼斯说道。

    尼斯摸出一枚三角铁片，女神战士会的战技，他同样也会，只不过他的三角飞镖厉害的地方并不是爆裂之后散发的冻气，而是它们犀利的锋刃。

    痛苦转移诅咒这种魔法实在太容易鉴定了，那个贵族和他身后的人几乎没有脱罪的机会。现在又是多事之秋，没有敢在这个时候乱说乱动，宗教裁判所拿着证据抓人，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会碰到阻力。

    管家婆大张着嘴巴，她快高兴得晕过去了。

    “如果有人生了病，而且是那种无法治愈的疾病，他可以找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用这种诅咒把一部分痛苦转移出去，同时吸取一部分受诅咒人的生命力吊住一条命。”

    尼斯正琢磨着怎么做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声。

    神父哆嗦着爬了出去，他现在只希望尼斯能够忘记当初那件事。

    “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我不敢保证那些女人里会不会有符记会的成员，所以这件事的危险性很难确定。”

    “这是我以前的主人，您忘了，四年前还是您主持老主人的葬礼，老主人那些亲戚都不是东西，那些仆人和佃户也不是东西，都一心想夺走属于小主人的财产，最后小主人干脆把财产全都捐献给了教会，让那些黑心鬼什么都没得到。”

    “我……在某些方面的名声不太好。”

    管家婆说着她回来的原因。

    他需要做的就是找到有这种特殊印记的首饰,从她们那里因该可以得到更多的消息。

    “少爷，您不如做小小姐的教父。”

    “当初那些亲戚谋夺我的家产，这个家伙收了不少好处，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昨天晚上帮小女孩封印身上的诅咒，他就猜到会不太平。

    “您怀疑您的父亲是被这个人谋杀？”

    从外表上看，这样的伤痕好像算不得什么，但是眨眼间七颗脑袋就滚落下来，七具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芳汀狐疑地看着艾米丽，管家婆能说这样的话，她却连想都不敢想，两者的地位差的太多，不过艾米丽的反应多少让她有些受伤。

    当初他把财产全都捐出去的时候，家里值钱的珠宝首饰都被一个主教拿走，剩下的这些因为不怎么值钱，所以被分给神父。

    “挑起战争？”

    尼斯和艾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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