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战

br />     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好在现在是六月，要是换成十一二月，这时候月亮都已经升到树梢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尼斯和玛格丽特相视苦笑；路克、帕尔姆和其他来自南方的骑士则一个个目瞪口呆。

    传令兵立刻分散开去。

    路克和帕尔姆也不是没有提升，恰恰相反，因为地位的提升，而且手里有钱，他们的实力提升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

    安德想希亚子爵总共带来了五万多人，其中能战的士兵至少有两万五千人，现在这一万名士兵就是从两万五千人里挑出来的，全都是精壮，装备方面也肯定比国王的军队强得多。

    圣骑士卡文有些跃跃欲试。

    夏马恩人都知道那座小镇前方有一片长条形的平地，根本不足以让一万多人马全部摆开阵势，所以肯定会分成前后两队，而站在后排的人很可能根本没机会和敌人交手。

    尼斯排的阵型非常分散，同一排士兵互相间隔有一米左右，而且每个人手里都有一面大盾。

    一开始还只是士兵顺着后面的墙头跳下去，迅速逃入四周的黑暗中，渐渐地，军官也开始逃跑了，最后甚至连骑士也开始翻墙逃跑。

    驱散术的光带在国王的军队中一扫而过，士兵身上加持的那些东西全都消失了，在那一瞬间，玛格丽特手下的士兵射出他们的箭矢。

    一颗接着一颗火球砸进镇里。

    幸亏身为核心成员，尼斯买这些东西可以打四折，再加上他造的寒冰战车被切尔哈兰总督看中了，用十辆寒冰战车换了二十架“火雷轨”给他，要不然他绝对买不起这么多。

    尼斯随手抽出一只卷轴，虽然为了这样的小伤用掉一只神术卷轴实在有点可惜，但军心和士气，他必须这样做。

    他很不想打这一仗，可惜不打不行，国王并不指望他能够抵挡住玛格丽特的第队，只是拿他当做一块试金石。

    就在这个时候，更致命的攻击到了。

    两个人正在感慨的时候，几个骑兵朝着这边飞驰而来，他们看了尼斯一眼，最终还是停在路克的面前，负责情报的是路克，所以他们必须向路克报告。

    相比之下，南方的贵族还会讲究家世和影响，远没有这么容易收买。

    这些毒针长仅一寸，细如毫毛，快如闪电，更致命的是没有声息，让人根本无法防备，唯一的弱点就是穿透能力太差，别说防护罩，就算只把斗气密布全身，就可以把这些毒针全都挡下来。

    这边才一万多人，虽然行军的时候队伍有十公里长，伹是扎营之后就看得出，军营的规模并不大。

    “让我们的人别动，还是小心为上。”

    神赐力量是一种持续时阆很短的神术、只有五分钟的效果，不过这对那些士兵已经足够了，因为他们手里只有有二十枝箭，顶多两分钟就会全都射完了。

    尼斯说出了自己的理由：“而那里的地势狭窄，这对我们很有利。”

    “没有一倍。”

    “我们已经准备了两个月。”

    首先是毫无节制射箭，两分钟的时间至少射过来二十万技箭矢。

    罗恩最终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这发自心底的愤怒声音，让周围的那些骑士一个个都感同身受，只有安德鲁希亚子爵和他相熟的人觉得有些悲哀。两边已经结下无可化解的仇恨，恐怕只有用血盗洗清了。

    一个老骑士站了起来：“我已经上了年纪，在战场上搏杀已经比不上年轻人了，但是我的勇气不轮给任何人，”

    中针的不只是见习骑士，还有他们的战马。

    “不过他还是挺小心的，把那么多人放在小镇里。”

    各支队伍的领队陆陆续续到了。

    这一次是教会两大招牌神术中的一种——驱散术。

    帕尔姆摇了摇头，他对这个一头钻进钱眼的家伙很是看不起。

    玛格丽特高声问道。

    沃福德镇离女神战士的领地这么近，简直就是为她们准备的附庸领。

    会有这样的效果，完全是因为玛格丽特做出的那个立刻分封的决定。

    可惜见习骑士不会斗气，即便像以前帕尔姆这样实力已经到了中阶的见习骑士，也都不不会斗气。

    “有一倍吗？”

    两边一比，玛格丽特的军队就显得整齐许多。

    现在指点他们武技全都是超阶强者，修炼累了，就请牧师用神术帮他们恢复，选择的功法也是最好的，各种补品也都当饭吃，可惜还是不能和尼斯相比。

    整枝箭最容易折损的是箭头，其次就是箭尾。别的箭一且损坏，就算可以修复，也会比原来短一截，箭的重量就改变了，而且修过三、四次之后，箭矢的长度就不够了，但这些箭矢却不会，修多少次都没关系。

    早有士兵在这里支撑起一圈布幔，这些布幔有两米高，可以遮风挡雨，不过吏种要的是为了隔绝外面人的视线。

    “就算我活着回去，就算塞巴斯蒂安不拿我开刀，我们也会一无所有……这场战争输定了。”

    安德鲁希亚子爵第一个表态。他倒不是想和解，纯粹只是就事论事。

    听到路克没有问到重点，尼斯干脆骑马靠了过来，他直接问道：“敌人的数量比我们怎样？”

    到了这个时候，罗恩已经看出来，玛格丽特的军队采用的是术赤兀鲁思人的那套打法。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四处打量。

    一个领主被推先出来作为代表说道。

    “那是当然。”

    传令兵带着命令离开了，军队暂时停下来，士兵们走到路边，寻找干净的地方休息。

    “这是什么阵型？”

    安德鲁希亚子爵有些不太明白，打仗一向都是细水长流的事，八年前的那场战争，他们消耗的箭矢加起来也只不过六、七十万枝；尼斯笑而不答，这其中的奥妙绝对不可以对外人提起。

    尼斯找了一座山坡作为开会的地方，周围也没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用不着担心有人窥探。

    军队前进的速度很慢，一天能够行进四十公里，已经让尼斯偷笑了。他的人马还都是精锐，如果换成杂凑的部队，随度还会更慢。当初腓特烈公爵和路易公爵开战，仅仅集结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玛格丽特决定顺应军心：“我会派出特使向对方挑战，你们谁愿意担负这项使命？”

    按照玛格丽特制订的新规则，打下一块领地，谁的战功越高，谁就越有资格获得封赏，就箅功勋值不够，也可以等到足够的时候要求兑现。

    和当初尼斯他们前往夏马恩一样，这一次仍旧是往北从蛮族的领地上绕了过来。

    “继续攻击。”

    几乎同时，一道道圣光从后面那几十辆马车上射了出来，片刻的工夫就笼罩在士兵们的身上。

    在小镇止中央，一栋房子里，六个魔法师围拢成一圈，就在防护屏障破碎的那瞬间，这六个人同时啧出一口鲜血，紧接着身体软了下去。

    没人能够躲过毒针的损射，纤细的毒针穿过锁链甲的空隙，钻进他们的肉里。

    尼斯对这一点并不十分在意。

    当第二轮箭矢落下来的时候，国王军溃散了，不只是军队开始溃散，在后面压阵的牧师和魔法师也开始往镇里撤。

    尼斯大声命令道。

    “传令下去，按照计划向前逼近，进入到弓箭的射程范围。”

    正因为想通了这些，罗恩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逃跑。

    突然尼斯转过身，他注意到有人正朝着他走来。

    对面，国王的军队在小镇前方列阵。他们还真的打算来一场光明正大的战斗。

    这位指挥官让副官去办这件不光彩事。

    在小镇的外面，玛格丽特的军队里，尼斯很心疼地看着那些“火雷轨”每一次发射都让他感到心疼，那都是钱啊！

    尼斯转头问玛格丽特。

    几十辆马车从旁边山坳中鱼贯而出，这些马车全都如同一座座小城堡，不但后面拖着的车被厚厚的木板包裹着，连前面拉车的马也都披着厚厚的马铠。

    众人很佩服地看着老骑士，下战书的人选已经定了，接下来需要讨论的就是开战的地点。

    尼斯挺看得开。反正那个家伙建立的情报网有路克能够接手，虽然路克不擅长这方面的工作，维持现状还是能够做到的。

    当然，尼斯也可以命令士兵强行爬墙头，这种防护屏障对慢速的物体没有任何作用。如果他是一个吝啬而又残暴的指挥官，肯定会这样做，可惜他不是。

    尼斯的命令立刻被执行，军队行进速度开始加快，所有的人都憋着一股劲，想要给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教训。

    老骑士咬着牙说道：“我会牢牢记住这一切，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加倍还回去。”

    “我不知道，这要看对方魔法师的数置，是他们的魔法师首先顶不住，还是我们的钱袋先见底？”

    “他们还能支撑多久？”

    “梅特洛这个废人就用不着考虑了。”

    罗恩朝着副官吼道。

    花费如此巨大，效果自然不会太差。

    安德鲁希亚子爵并不是一个军事家，但是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知道的。

    他们来之前已经算过，他们选择攻打的领地都供奉了魔法师，不把魔法师制造的防护屏障轰开的话采用强攻的办法，伤亡会很大。

    这不只是为了防备塞巴斯蒂安的人马，也是防备蛮族，虽然蛮族的王承诺会站在他们这边，但难保底下的某个部落收了塞巴斯蒂安的钱，为那位国王效劳。

    随奢一道白光落在老骑士的身上，耳朵上的伤口迅速。

    安德鲁希亚子爵旁边的一个领主，急不可耐地抢夺起出战的资格。

    副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很瞧不起这种行为，但是仗打到这种程度，结果要不是逃跑，要不成为俘虏。

    罗恩本来就有试探对方的使命，这一试之下，立刻明白了两边的是强弱。

    “是。”

    帕尔姆对于这边的实力很有信心。

    傍晚时分，两边终于完成战斗前的准备。

    不过受伤足以让那些杂牌士兵心生恐惧。如果他们的身上还加持着“战斗号角”他们或许不会感到恐惧，可惜不管是神术还是魔法都已经被驱散术消去了。

    对于国王的军队来说，时间正合适，顶多持续一个小时，然后天色就喑了，这就能够避免陷入苦战。

    这一次连防护屏障也支撑不住了，这种可以笼罩整座城市的防护屏障用来对付小威力的攻击，几乎没什么消耗，可一旦碰到这种威力恐怖的攻击，就需要消耗魔法师的魔力了。

    这意味着只要打胜仗，马上会有收获，即便战死沙场也没关系，因为在这种分封制度下，上位者很难赖帐，更不可能在战功的计算方面做手脚，可以说是最简单也最公正的分封方式。

    路克说着他得到的情报。

    那个副官也没让别人冒险，自己跳上墙头往外面张望了一眼之后，转身说道：“他们停在三百米外的地方，三面都围住了，却留了后面没有围。”

    罗恩现在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答案很简单，对方有钱，实在太有钱了。

    两年前，他们刚刚认识尼斯的时候，尼斯连走山路都感觉累得受不了，连几头野狼也让他差一点丧命，但是现在已经有好几个超阶强者死在他的手里。

    尼斯苦笑着答道，他的话很有一股暴发户的意味。

    北地的领主其实是很现实的一群人，谁能够给他们更多好处，他们就会跟着谁。

    尼斯煽动着周围人心中的那一丝怒意，他甚至不去考虑士兵们是否太过劳累。疲劳这东西只要一个神术就可以解决，像现在这样士气高涨的情况难得遇到。

    正打算强攻的那几个领主不得不收回脚步。

    其中一辆马车停在尼斯面前，他立刻登上马车。

    更关键的是，他的戒指里放着一百万枝箭头、六十万枝箭尾。这些都出自伊比利斯兵工厂。

    “正因为情况对他们有利，他们答应的可能性才会更高。”

    “看来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尼斯并没有对那些牧师下手，同样是教会的成员，他不适合下手，所以他杀的是那些见习骑士。换成一年前，他也就只能对付见习骑士，但是现在再这么做，那就是欺负人了。

    这也算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做法，如果失败的话，因为没有营盘，军队很可能会溃散，这场战争恐怕要提前结束；如果赢了的话，他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在镇上过夜，也用不着什么营盘了。

    不只是箭矢无效，对面射来的魔法也全都被马车外面的防护屏障挡住了，就算破开防御屏障，站车上那层厚厚的板壁也很难破开。

    旁边的魔法师立刻把这六个人拖走，紧接着另外六个人坐―们刚才的位置上。

    士兵们张弓搭箭，那几十辆马车则冲到战阵的最前列。

    整个小镇上空就像是有一个玻璃罩子突然间碎了一样，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阵细碎的破碎声。

    只听到“匡”的一声响，所有的士兵都把盾插在地上，这些大盾下方全都有尖锐的铁钉，它们被深深地插入土里。

    “肯定多。”

    “我们的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尼斯的心态很平常，他们的实力确实增长得很快，但是他们面对的敌人也越来越厉害，个人武力的重要性确实减弱许多。

    马车里的牧师并不是只会挨打，从伸出车外的那一双双手里、再一次飞出神术的光芒。

    安德鲁希亚子爵两眼冒火。他愤怒是有原因的，那个老骑士并不只是去下战书，还带去他的一封书信，他想做一次尝试，看看能不保存实力，让那些外来者拼死拼活。

    路克还算给对方留点面子，用稍微委委婉的口吻说道：“他肯答应和我们正面对决，恐怕也有雪耻的打算。”

    旁边的副官问道。

    马车里的空间很小，只能让两个人躲在里面，其中一个是车夫。在这个狭小车厢的前面，有一条很细的缝隙，从那里可以看到前面的情况，底下还有四个窟窿，可以把手探出去。车夫就是手伸在外面拉着马的缰绳，控制马匹的前进；尼斯则站到另外一边，他也把手伸了出去，这是为了能够施法。

    不过，他的战阵看上去不太整齐，他有一个先天不足的缺点，士兵是临时拼凑起来的，除了长枪完全一样，其他东西全都不同，不但身上的铠甲五花八门，连盾牌也不一样，有重型塔盾、有大方盾、也有蛮族用的圆盾。

    那个带来消息的骑兵很为难地答道。他来这里之前曾经在边境晃过一圈，结果发现那里的兵营零零散散，而且每天都有队伍到达，根本就算不清楚有多少人马。

    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走了十天，夏马恩王国的边境已近在眼前。

    “在沃福德镇开战怎么样？”

    尼斯这才问问敌方的答复。

    其次是那些神术卷轴，特别是驱散术，这个神术实在太厉害也太实用了。

    他这边也有弓箭手，在队伍的后排有一千五百名十字弓手，和三千名长弓手。

    不过牧师很少有囤积神术卷轴的习惯，那些卷轴都是没来得及卖出去的剩货，不但教量少，而且各式各样都有却又不齐全，就比如两大招牌之一的驱散术就没有几张。

    他们这边最大的优势就是士兵们配备的重型板甲和大方盾，一旦结成方阵，那绝对称得上铜墙铁壁；敌人是杂凑的领主私兵，装备肯定参差不齐，和这边不能比。

    罗恩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知道自己败得不冤。

    这东西叫“火雷轨”是一种增幅装置，专门用来和“破城火雷”配合，能够将“破城火雷”的威力提升十倍。这种装置至少要两千金币，发射一次需要加入五十克红宝石粉末，还要用掉一根黑曜石磨制的晶柱。

    对面那位指挥官罗恩·科斯得罗挠着头自言自语着。

    “耳朵吗？应该可以接回去。”

    “把大门堵上，用土封住，别让任何人进来。”

    转眼间，已经破碎的防护屏障重新张开，而且恢复原来的强度。

    把全套的神术加持在士兵们身上后，那几十辆战车纷纷向前。

    听到这个命令，那个副官再一次探出头去，他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气：“三百米外，整整一圈都是这东西。”

    他知道国王军的底细，统帅哈洛克死得不明不白，指挥官一层也被清冼一遍，国王军士气低落。至于那些外国军队更不能指望，他们又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只要别打得太狠，打输了并没有什么损失，仅仅这一条，就没人愿意拼命战斗。

    罗恩没感到奇怪，之前他答应和对方来一场大战，就是不想死守这座小镇。

    再说，这边人少，换一个开阔的地形反倒施展不开。

    “看来他们上当了。”

    “把箭全都发下去，至少要保证每个士兵能够射二十轮。”

    所有的马车上全都有一个牧师，大多是见习牧师，反正施法靠的是神术卷轴，让实力强的牧师上战场根本就是浪费。

    会有这样一个个结果，是因为他潜入德莫丽成功刺杀特尼兹，瓦解哈洛克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联盟，除掉哈洛克这个最难对付的大敌，也间接把国王军队的实力废掉一大半。

    那个骑兵的报告让三个人松了口气。

    几十道清冷的光带横贯过国王的军队。

    “有多少人？”

    这些毒针是专门炼制的，毒性减弱许多，一旦扎进肉里，只会造成轻度的内出血，不过会象有烙铁灼烧一样疼痛异常。这种程度的伤并不严重，一个“治疗术”就可以愈合，但是在牧师全失去圣力的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可解。

    “没问题，不过所需要的消耗品你们得自己出。”

    他们这支军队除了重盾手，其他士兵人手一把弓，每个士兵射二十轮，那就是二十几万枝箭，这没算骑士发射的箭矢。

    战斗号角、神赐力量、无限生机、上帝的庇佑……一个接一个的神术落到士兵们的身上。

    中午时分，前去下战书的那个老骑士回来了，他满脸愤怒，一侧的肩膀上全都是血，他的那只耳朵被割掉了。

    “围三阙一，术赤兀鲁思人最喜欢玩的把戏。”

    尼斯提议道。

    突然，一阵轰鸣让整座土墙为之颤抖，一颗巨大的火球落在正前方的土墙上。

    战场上随处可见人仰马翻的场面，从战马上掉下来的人全都满地打滚，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

    安排一这个数量的弓箭手已经算是很重视远程攻击了，毕竟使用弓箭是需要箭矢的，箭矢不但制造起来费功夫，还需要搬运。

    “敌人从哪里发动攻击的？把他们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