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结盟

士。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两个高阶魔法师。”玛格丽特大致介绍了一下这块领地的情况。

    直到信镇变成几个小点，最终消失在云层之上，尼斯才松了口气。

    玛格丽特要去的地方是夏马恩国西南边境的一块领地。

    这一次塞巴斯蒂安之所以丧心病狂，毫不在意后果，是因为他得到承诺，合并之后他仍旧能够保住王位，重建的斯塔尔王国将采用神圣帝国的构架，结成松散联盟。”

    “你想报仇？”尼斯问道。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法兰克国王联合教皇，解散圣殿骑士团，不但欠圣殿骑士团的钱一笔勾销，还大赚一笔，但是他们也因此失去很多东西，教会现在的乱象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还只是开始。

    这里是边境，这些女神战士除了伊莲娜这样的极少数人，其他成员都信奉北方诸神，是标准的异教徒；至于土地归属权更是没有问题，当年玛格丽特就以女王的名义，将这片土地赐予她们，玛格丽特还担心出问题，特意在教会备了案。

    “这里想必也是塞巴斯蒂安打算进攻的目标之一吧？”尼斯问道。

    莎莎似乎很好奇，东敲敲，西摸摸，一刻不停，二十多岁的人却像是一个小孩子。

    “你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尼斯感到有些意外。

    山谷的正中央是一片房子，昨天晚上因为天黑，所以没能看清楚这片居住区的规模，现在才知道这里大概有两百多幢房子，都是那种茅草顶的大屋。

    玛格丽特是用真诚感化，甚至连她自己都承认，如果换成现在的她恐怕会失败，只有八年前的她才有那样的真诚和善良，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经历过后来的风雨。

    玛格丽特一转身把莎莎让了出来：“对她，您想必不陌生吧。”

    安德鲁希亚子爵连忙打开袋子，快速翻看起来，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巨城，四周全都是连绵的山岭，出入只有一道罅隙，山谷里还有几处泉眼，用水完全没有问题。

    安德鲁希亚子爵沉默良久，他确实不甘心，但是到了最后，无奈叹道：“我已经五十一岁了，不像当年才四十多岁，精力根本就不够，再说……”他哀怨地看了跟前一个十岁大的小孩一眼：“为了夏马恩独立，我失去了所有的儿子和两个孙子，现在只剩下唯一的孙子，我不想我的家族绝嗣。”说到这里，他悲从中来，低声哭泣起来。

    “她们练的东西好象和你不一样。”尼斯看了一会儿，就疑惑不解地朝着伊莲娜问道。

    “去年年初的时候，谢尔盖被扣上谋反的帽子，不但自己被绞死，一家人没能逃脱，这难道没让您有所防范吗？”玛格丽特拨动着安德鲁希亚子爵的心弦。

    尼斯并没有注意到伊莲娜话语中的失落之情，他兴致勃勃地看着女神战士们训练。

    “她们现在仍旧延续着以前的传统吗？”尼斯脑袋发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已经不是女王了，请直接叫我名字吧。”玛格丽特说道。

    温暖的壁炉烧着柴火，把大厅里面烤得暖洋洋的。

    此刻大厅里负责服侍的全都是一批老仆人，他们是跟随安德鲁希亚子爵多年的亲信，年轻的仆人全都被赶回自己的房间。

    中午时分，他们就看到一座规模不小的镇。

    尼斯看了玛格丽特一眼，他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和玛格丽特研究过可能遇到的事，也设想了各种对策。

    一阵凌乱的钟声打断双方的交谈。

    “这不是很好吗？安德鲁希亚确实有些老了，变得犹豫不决起来，现在正好趁机逼他表态。”玛格丽特传音道，这些话实在不合适让安德鲁希亚子爵听见。

    城堡四周有一条深沟，而且为了安全，吊桥并没有放下，显然这里的主人对塞巴斯蒂安国王也不太放心。

    用“黄金诏书”把教会拉进来只是其中一环，玛格丽特根本没指望教会能吓住她那位叔叔。

    “就算有通缉犯进入我的领地，你也只能通报我一声，这是我的领地。”安德鲁希亚子爵可不吃这一套。

    看到底下那些探子靠栽赃陷害得到大量的好处，他们全都有些心痒，只不过国王一直严令他们不允许对安德鲁希亚下手，这一次他们得到前任女王伊莉莎白回来的消息，正在安德鲁希亚的城堡里做客，他们觉得时机到了。

    “是一个叫滚雷的雇佣兵团，他们以前一直都在南方讨生活，最强盛的时候有五千人，不过八年前那一战，他们损失比我们大得多，之后好象因为内部纷争的缘故，在几年前分成十几个小型佣兵团，最小的仅有十几个人。”伊莲娜下过一番工夫调查这个雇佣兵团。

    安德鲁希亚子爵被气得直哆嗦，此刻他最后一丝侥幸之心也已经荡然无存，不但塞巴斯蒂安不给他面子，连手下的骑士也能够肆意侮辱他，足以证明玛格丽特给他看的那些东西全都是真的。

    “他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玛格丽特倒是没把安德鲁希亚子爵想得那么坏。

    当初女神战士们会挑选这样一个地方作为落脚点，不是没道理的。

    当然这招也有局限，只有双方地位不对等的情况下能用，如果势均力敌，那么这招完全就是笑话。

    “这东西很不错。”莎莎嘻嘻哈哈地说道。

    “莎莎，最天才的女神战士，我们至少有五年没见面了。”对于莎莎，安德鲁希亚子爵并不怎么在意：“塞巴斯蒂安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可惜我自身难保，实在爱莫能助。”

    八年前的他正当壮年，高举独立大旗，意气风发，威名和声望都达到顶点，可惜最终一步走错，落了个毫无所得。

    这群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总是喜欢指手画脚，每一件事上都要显露一下他们的手段，甚至要按照他们的想法做，但是他们偏偏没有想过塞巴斯蒂安万一翻脸的结果，也没有进行任何防备。

    “塞巴斯蒂安可以不把黄金诏书放在眼里，但是夏马恩国的教会却不敢，想象一下，一支没有牧师的军队和你们作战，会是怎样的结果？”尼斯很有自信，以他和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关系，绝对能够请红衣主教说服教廷高层，让他们下令禁止夏马恩教区的成员参与这场战争。

    “我因为身材的关系，不适合她们学的那套东西。”伊莲娜不想多说，小时候她就因为异乎寻常的身材饱受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说话的工夫，雪橇已经驶入镇上。

    “卡农是安德鲁希亚子爵的领地，当年安德鲁希亚子爵是我最大的支持者。”

    “你们根本就没有准备，而塞巴斯蒂安却已经准备了好几年，本来他还顾及名声，但是现在他知道那样做没有希望，所以干脆来硬的。”玛格丽特很想嘲讽几句，塞巴斯蒂安会变成这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眼前这群人自找的。

    “这里的人原本是亚马逊部落的一支，因为前帝国的扩张，她们不得不从南方迁徙到这片苦寒之地，从此改信北方诸神。”玛格丽特说出其中的缘由。

    安德鲁希亚子爵也有他的狡猾之处。玛格丽特拿出那一叠文件，立刻让他意识到玛格丽特是有备而来。当年他和玛格丽特共事过，八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已经非常厉害，现在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已经不是当年可比，也不会像当年那样幼稚。

    “哈纳斯，你为什么带兵侵入我的领地。”安德鲁希亚子爵站在城头上怒喝道。

    “现在的教廷还有这样的威信吗？”星娜问道。

    “玛格丽特让我找艾玛尔红衣主教帮忙，请一批实力高强的牧师来，帮这里的人治疗身上的旧伤，当年她们怎么会受伤？”尼斯问道。他越看越奇怪，总觉得按照这种战法，这些女神战士不应该受伤才对。

    “它的造价大概是七百弗洛林。”尼斯淡淡地应道。

    那是莎莎，此刻的她打扮得像是一个骑士，里面穿着一件锁链甲，外面套着铠甲，腰际挂着长剑，后面背着一张弓。

    在国王直属的城镇，所有的人都死气沉沉，连话都不敢说，在这里就不一样了，除了一大群苦力正在加高围墙，大街上士兵的身影多了一些，让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之外，这里的人倒是挺平和，全都做着各自的事。

    以谈判的名义设下陷阱，等着对手自投罗网，如果这群女人不理睬的话，那么对方就占理了，可以理直气壮地前来讨伐。这确实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计策。

    玛格丽特轻叹了一声，虽然是她最大的支持者，不过最后他也和女神战士们一样，最终选择伊莉莎白。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这里的人。”玛格丽特笑着说道：“她们其实也不能算土生土长的北地人，只是比我们更早一些来到这里。”

    “或许塞巴斯蒂安第一个进攻的对象不是你们。”尼斯说道。

    从城堡里出来，尼斯看到原本挺热闹的镇上已经变得冷冷清清，街上只有士兵，再也看不到一个平民。

    “听说过亚马逊部落吗？”玛格丽特问道。

    雪橇也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赶车的人换成星娜的手下，那是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同样是骑士的打扮。

    “事实上他们就快成功了，现在佩尔蒙德、特里同、第瓦尔、斯洛佛哥和帕斯特米拉都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当年要不是您站出来，夏马恩也已经被他们吞并。

    “看来你早就有谋反之心，那就别怪我们铁面无情了。”哈纳斯故作愤怒，实际上他心里大喜过望。

    “我的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两个阿姨死在那场战争中，我们的部落本来将近五千人，但是现在……”伊莲娜看了山谷一眼：“不过，我并不是想报仇，我更希望能够弄清楚当初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到了那种不死不休的程度。”

    一旦没了牧师，也就没人消除士兵们心中的紧张和恐慌，受伤之后没人治疗，也没有驱散术制衡魔法，别说才一万兵力，就算再多几倍，也只是送死。

    玛格丽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凑近尼斯的耳边轻声说道：“这三个人是塞巴斯蒂安的亲信，全都是大骑士，安德鲁希亚恐怕吃不下。”

    “对方是什么人？”尼斯问道。

    自从圣殿骑士团事件发生之后，教廷的威信受到极大的打击，事实上塞巴斯蒂安此刻的行为，已经是挑战教会的威严了，毕竟当初玛格丽特在教会备过案。

    “夏马恩是一个伯国，当初斯塔尔王国分裂成七个国家，才有了夏马恩，这里原本就是一块伯爵领地。”莎莎在一旁揭着短。

    作为一个小国，夏马恩并不是很大，南北长一百七十公里，东西宽一百二十公里，一天的时间就可以从一头跑到另一头。

    玛格丽特最后说出的这个消息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对安德鲁希亚子爵来说已经足够。

    “有八成的把握会是我们，相对于其他目标，我们是外人，塞巴斯蒂安领兵攻打我们的话，不大可能会有人增援我们，他如果打另外几个目标，却会有人和他捣乱，甚至联合起来和他硬碰。”星娜很无奈地说出她们的不利之处。

    雪橇停在深沟旁，一个老兵带着三个年轻的士兵在那里站岗，看到雪橇过来，那个老兵朝着里面探头看了一眼。

    “我接到报告，有通缉犯进入你的领地。”哈纳斯毫不在乎地答道。

    “她们以前信仰的也不是北方诸神？”尼斯立刻想到这种可能，能够轻而易举地放弃信仰，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她们已经放弃过一次信仰。

    “这样大的事我无法一个人做出决定。”星娜说道。

    和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只有一部雪橇，显然尼斯没办法再和玛格丽特，卿卿我我了。

    擅长远程攻击，而且名称里面有“雷”字，这让他想起“朱庇特之雷”。

    她走了，甚至走得有些匆忙。

    “他们肯定冲着我们来，一起去看看吧。”玛格丽特并不打算让安德鲁希亚子爵为难，不过她一起出去，也是让安德鲁希亚子爵没有退缩的余地。

    安德鲁希亚子爵曾经是夏马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自然掌握着一些特殊的情报管道，他或许没有能力得到这些消息，但是知道消息之后确认真实性，还是能做到。

    几只信鸽扑着翅膀飞走了，飞往南方，几天之后，艾玛尔红衣主教和这片教区的主教就会知道他已经动用“黄金诏书”。

    尼斯一直注视着信鸽远去，他可不想看到从底下飞出一枝箭矢，把这些鸽子全都射下来，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在这里连十岁的小女孩都能够用一张强弓，把百米之外的苹果从树上射下来，任何飞鸟只要临近这片山谷上空，都有丧命的危险。

    当然，这些都是玛格丽特的一面之辞，他肯定要确认一下。

    玛格丽特闻言一阵脸红，然后对他怒目而视。

    “这个通缉犯非同小可，国王下令务必要将她抓获，所以我来不及通报阁下。”

    城外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小队人马，他们显得漫不经心，毕竟他们代表着国王，代表着国家的正统。

    玛格丽特和塞巴斯蒂安都有所准备，前者知道后者的底牌，后者却不知道前者的实力，再加上塞巴斯蒂安已经搞得夏马恩怨声载道。有了这么多先决条件，玛格丽特的胜算很大。

    放在最前面的是前帕斯特米拉国王霍顿二世的验尸报告，总共有两份，一份非常轻率，是八年前的报告，另外一份是四年前重新做出的鉴定，霍顿二世并非从马上摔下来折断脖子，他的身上有三处隐秘的损伤，这位国王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谋杀。

    过了片刻，安德鲁希亚子爵手下的骑士跑了进来，为首的骑士抢步上前报告道：“大人，国王的军队突然间包围了我们。”

    车厢里有些拥挤，尼斯和大魔法师吉斯特贝尔坐在一起，玛格丽特则和莎莎紧挨着。

    伊莲娜则毫不在意地说道：“你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