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觐见

    “这是通常的认为，不过，我想您身后的菲利普王子殿下，恐怕会有另外的想法，我相信，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肯定会选择我，而不是比我大上几岁的牧师。”

    王子早就看到这些人的铁甲衣鼓鼓囊囊的，他当然不会以为那是木板，只是猜测路克他们塞了什么东西进去，为了加强防御力，也为了重量不至于增加太多，确实有人试过塞一些东西进去，用得最多的是龟壳。

    两枝标枪射出，尼斯瞬间换上弓，他右手持弓，左手抓着一把箭，眨眼间五枝箭连续射出，箭矢在空中连成一条直线。

    “需要铁匠，数量越多越好，我们虽然掌握着技术，但是人数实在太少了。”

    可惜，他一动，帕尔姆立刻催马横档在前，帕尔姆的身上加持了一个神术和一个魔法，速度快得多。

    这完全是信口开河，修道院完全不看好这位公爵，但是他不敢这么说，只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反正这话也没错，教会一向对内部的战争非常反感，一直都认为武力应该只用于对付撒拉森人。

    腓特烈公爵听出尼斯话中的含义，他确实很清楚表兄对教廷的反感，不过，他并不想放过尼斯，所以仍旧追问道：“我问的是教会。”

    他原本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原本就计划好，要找机会挑起事端。

    从马鞍前的武器架上解下兵刃，几个人各自挥舞了几下。

    不只是他，那些接受邀请前来帮忙的强力人物们，也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他们也都不看好腓特烈公爵，因此上了战场之后，别指望他们会全力出手，那些人之所以前来，实在是有推脱不了的理由，他本人就是这样。

    路克他们很有深意地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对腓特烈公爵的印象更加糟糕，那个人连前来帮他的友军都要算计，果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对象。更让人郁闷的是，腓特烈公爵还很年轻，他的统治至少还能够持续二、三十年。

    一排排的长桌前，骑士们或坐或站一边吃喝一边大声交谈着，话题全都是怎么打仗、怎么杀人，也有一些老资格的骑士谈论着以往经历的战争。

    士兵们的护甲只是前后六块铁片采用新工艺，离开战还有一段时间，如果工匠数量足够的话，绝对来得及把所有的铁片打造一遍。

    “你们实在没有门路的话，就来帮我吧！”

    对面那支队伍显然不打算放过路克。

    教廷搬往阿维尼翁，教皇国却仍旧存在，而且也在行使权利，两边的命令经常是完全冲突的，底下的各个教派和宗教机构现在也无所适从，或者干脆自行其事。

    尼斯把公爵的话顶了回去。

    “那倒不是，修道院并没有接到上面的命令，想必教廷更希望您会获胜，他们对于路易公爵不太有好感……至于原因，您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真是奇怪，一般的骑士怎么这么少？”

    大道上全都是一支支队伍，士兵们穿着厚棉布做的衣甲，排着队往前走；骑士们骑着马，身上没穿盔甲，马背上除了长剑之外，也没其他的兵刃。每支队伍的后面总有几辆大车随队而行，武器和盔甲全都在车上，车上还有粮草，营帐、旌旗和箭矢之类的东西。

    正当众人渐渐退场，突然听到下面传来愤怒的声音：“这种比武一点意义都没有，到了战场上，这些花招根本没用。”

    尼斯又用当初在圣地对付阿卜杜勒的那招，他要用一个更加美妙的诱饵，让王子殿下不至于沉溺于眼前的利益：“铁甲衣太重了，有了这种新的技术，绝对可以打造出更轻更好的护甲。”

    那块大木板也很有讲究，不像普通爬犁是直接固定的，而是装在四块弓形的木板上，那四块弓形木板发挥类似弹簧的作用，所以这些爬提走在大道上，根本感觉不出颠簸，比大车稳当多了。

    王子为了打听这些花了不少力气。

    对面那人一个踉跄，在马背上歪了歪，还没恢复平衡，五、六支箭矢就笔直朝着他的脸射到。

    有几个年轻的骑士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但是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却不亚于艾玛尔红衣主教身边的那个扈从。

    “那个人是几岁？”

    尼斯并不担心他的话会触怒公爵，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是自信，而不是对公爵刚才的话提出质疑。

    有一种人，他们不屑于走别人的路，而是自己开创出一条路，这样的人绝大部分都失败了，开创道路并不是那么容易，但是一旦成功，前途将是无限光明。

    虽然博而不精确实是大忌，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平均分配，但是尼斯给他的感觉却是不是贪多，而是有自己的选择。

    他不敢说得更详细，不过尼斯也能够猜到。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此刻的教会正如他形容的那样，已经陷入混乱。

    “年龄并不代表一切。”

    “你们就那么肯定我们会失败？”

    这一次，公爵稍微有点动容了。

    尼斯非常巧妙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所有的队伍之中，有一支队伍特别引人注目。

    尼斯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问道。

    对面为首的那个人确实厉害，他用长枪一挑，格开其中的一枝标枪，可惜他的长枪只有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牧师被标枪刺中。

    在另外一个角落里，一大群牧师站在那里，他们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审判者，那如同芒刺一般喷发出来的圣力，比摩根修士更加凝实，另外三分之二，有不少是苦修士打扮，他们给人的感觉和赛门老人很像。

    “那么你说说看，你们的修道院只派了这么几个人过来，是想要表达什么？”

    尼斯也嘟囔了一句，如果可以那样做的话，他一个人就可以把对方全都解决。

    以这位王子的聪明和他对腓特烈公爵的了解，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尼斯的意图，他对小家伙更加感兴趣了，也就愿意帮这个忙。

    在决斗场的两端，二支队伍正做着准备。

    教会的骑士任何时候都差不多，不会显得太过拘谨或有礼，同样也不会太过放肆，这就是教会出身的骑士和在其他贵族家里长大的骑士的区别。

    这同样也是尼斯制定的战术。

    “他是左撇子吗？右手持弓，左手放箭。”

    “不如这样，”

    城堡外早已经布置好决斗场，那是一个很大的空地，长有五六百公尺，宽有一百多公尺，一侧搭起了高台，那群身份高贵的人物全都坐在高台上，他们是裁判，也是观众。

    公爵无可奈何地说到：“你果然与众不同。”

    王子其实也不真心劝导。他知道路克这帮人如果选择退赛的话，公爵肯定会更看不起他们。

    “当一匹马拉着一辆车往一个方向走的时候，那就叫马车，一旦它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而行，那就不叫马车了。”

    公爵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失败者，更不喜欢输了还不肯承认的人。

    伊斯特比路克更有体会。

    “他们的装备倒是挺不错的，不至于会这么寒酸吧？”

    说了半天，尼斯就是不肯扯出教会。

    王子笑了起来，他的故乡是一片苦寒之地，但是比起卡奥尼，却已经是天堂了。

    这其实是赛门老人的猜测。

    “可惜，我的扈从不能上。”

    路克责问道。

    这些兵刃全都是用木头做的，木头的长枪，木头的剑，木头的斧头，唯一不是木头的就只有弓，不过箭矢的箭头已经被摘掉了。

    美貌的侍女、精美的食物、无限量供应的美酒，旁边还有人演奏音乐、有小丑表演杂耍。

    路克他们全都面面相觑，现在总明白了，不只是他们在算计别人，别人也在算计他们。

    他并没有表示欣赏，因为他从来就不看重耍嘴皮子的家伙，对他来说，实力才是一切，更何况，阿德蒙特修道院的做法确实让他很不高兴。

    “对面果然多了一个人。”

    见习等级的人都还没做出选择，还没决定要投靠哪位领主，这个传统，就是为了让见习等级的人能够接触到那些大贵族，增加相互之间的亲密度，而那些骑士用不着这样做，他们已经做出了选择。

    帕尔姆顿时松了口气，他今年十八岁，实力在低阶里边位于中等偏上，他有信心在二十岁左右晋阶中阶。

    在营帐的外面有一圈圈栏杆，出入口只有一个。

    路克是首领，一旦被|干掉，对整支队伍的士气绝对是一个打击。

    尼斯的表现让他稍微提高了一些对他们的评价，不过他相信的仍旧是实力，在低阶的战斗中，稍微加上一点技巧，确实可以轻易获取胜利，但是实力提升之后，计谋的作用就越来越小。

    这是比武的规则，比武场被无形的结界笼罩着，维持结界的魔法师会判定被击中的人是否死亡。

    王子并没有问他能够得到些什么，他对眼前这群人很了解，知道他们从来没有让合作者吃过亏。

    果然，公爵转头问道：“是吗？菲力，你和这个小家伙认识？”

    “再下带来五十个士兵，略尽微薄之力。"”再下带来二十五个士兵和四个侍从，正在外面待命。““我和我的朋友们带来七十六个士兵，愿公爵大人旗开得胜。”

    “这还只是开始。”

    帕尔姆问道，他一向认为自己是天才，所以对同样的天才人物，总是有点在意。

    王子同样也是聪明人，他连忙拉了红衣主教进来分担压力：“那位红衣主教连朗基努斯枪和荆棘冠都拿了出来。”

    这绝对不是奢望，所有曾经盛极一时的帝国，在最初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小部落，他的国家虽然贫穷落后，至少还是一个王国，比部落要强得多了。

    好不容易等到路克他们上去。

    那些从小被送往其他贵族家庭的骑士，在背着人的时候肆无忌惮，要多粗鲁就有多粗鲁，但是在大人物面前又变得彬彬有礼，永远都带着两副面孔。

    有一类暗器并不是以杀伤为目的，而是为了捕捉活口，这类暗器有套索、铁球、甩棍，它们都不是金属做的。

    他的表弟就被送去一位伯爵的家里，睡觉吃饭都和下人们在一起，在伯爵一家面前的时候必须显得谦恭有礼，不能出一点差错，要不然就会迎来一顿重罚，根本和那些奴仆没什么两样。

    角落这边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在修道院里除了学习武技和必须知道的礼仪，还有文化课，需要学历史，当然神学也是必修课。这也是教会出身的骑士看不起从小在其他贵族家长大的骑士的重要原因。

    路克他们四个面面相觑，虽然早知道贝尔兰多斯子爵是一个大麻烦，却没有想到麻烦会这么大。

    在腓特烈公爵的麾下，挑起争端并不是过错，只要最后获得胜利，一切都是对的，不过一旦失败，那就是不可原谅的错误。

    他用眼角余光扫过尼斯。

    转头四顾，他才发现，另外一个牧师也被|干掉了，他的战友一个不剩，全部都被红光笼罩，知道大势已去，再打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他猛地把帕尔姆的长剑弹开，然后调转马头朝着边界而去。

    四周这圈人，年纪最大的二十岁左右，最小的和他差不多，从装束来看，全都只是见习的等级。

    队伍愈走愈慢，前方已经可以看到一座城堡，那就是诺斯堡，预定集合的地方，城堡外面是成片的营帐，这么多军队，不可能都驻守在城堡里。

    路克接收这个善意的帮助。

    王子更加兴奋起来，兵刃和护甲的每一次改进，都伴随着战力的大幅度提升，而每一次战力的大幅度提升，必然导致一场大规模的军事变革，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新的帝国的崛起。

    尼斯和这位王子已经很熟了，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样矜持。

    哈斯家族不愧为顶级豪门，整个大厅里面充斥着强大的气息，身处其中，那巨大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战场上用这个魔法，是赛门老人传授的诀窍，加持它之后，可以让同一个小队的人保持联络，又不至于让敌人听到。

    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天性中就带着粗鲁和奴性，哪里还有资格被称为高贵的骑士？再说，这些人从小和下人们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读书，所以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文盲。

    “你想怎么样？显示武力吗？你有多少实力？”

    那是“轻灵术”一个神术加上一个魔法，让路克他们四个快得像一缕轻风，眨眼间就冲过百公尺的距离。

    一直坐在旁边的美特罗立刻将自己身上的铁甲衣脱下，放在王子的面前。

    “这东西真够劲。”

    “这本来是一件精致钢片甲，改造之后，它的防御力比得上初级魔法护甲。”

    “您的位置有可能会在哪里？”

    腓特烈公爵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还没等路克开口，他就朝着队伍之中最年长的那个牧师说道：“就算敷衍，至少也表现得好一些吧！你们修道院没人了吗？派个小孩来。”

    梅特洛的眼睛最尖，他用木头长枪朝着对面一指。

    路克他们四个的肩膀同时往下一沉，那些骑士并没有刻意释放出威压，但是那恐怖的气息仍旧让路克他们感到难以承受。

    公爵朝着众人点头致意后，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坐了下来。

    大厅里所有的人，全都将头转了过来。

    尼斯的眼皮微微地跳动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到这些传说中的人物。

    不过，那个人的实力确实很强，只要稍微喘口气，就立刻把帕尔姆压的没有还手之力。

    地面上顿时出现无数由光组成的涟漪，几乎在一瞬间，连同他在内，五个人全都感觉到双腿的肌肉充满爆发性的力量，不只是人，连马也受到影响。

    “你不会是明知故问吧？”

    这是对王子殿下刚才那番提醒的报答。

    尼斯偷偷替换了对象，把教会换成教廷。

    “当然是越快越好”路克想到的是那些士兵。

    大厅里要不就是站在顶峰上的人物，要不就是见习等级的菜鸟，作为战场主力的骑士却一个都看不到。

    一阵悠长的军号声打断他们的交谈，王子殿下连忙回到高台上，路克他们五个上了战马。

    对于刚才那番话王子殿下不想做出任何评论，这两种骑士互相看不起、互相仇视，之前那群人偏偏找上他们挑衅，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种传统作祟。

    路克他们四个里，实力最差的就是梅特洛，所以他一上来就瞄准了对手之中排名第二的人物，用同归于尽的打法，把这个家伙淘汰出局。

    一个多小时之后，总算挨到他们。

    公爵懒洋洋的靠在宝座上，一批批人走到他的近前。

    这一次发话已经不是刚才那个人了，当然对方也很团结。

    过了一会儿，路克来了，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农夫，他们推着小车，车上放着几块咸肉和几袋黑豆，那是给他们的配给。

    长枪架住长枪，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折断的碎木四处飞散。

    “有朝一日，您有自己的领地，我们一定过去。”

    路克负责指挥，尼斯负责制订战术，帕尔姆负责挡住对方最强的人物。

    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骑士，有老的，也有年轻的，他们身上无一例外，全都散发着惊人的气势。

    “这是教会的意思？”

    几乎在一瞬间，那个牧师身上笼罩一层黯淡的红光，他既动弹不得，也没有办法继续施法。

    一进入城堡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尼斯低声问旁边的路克。

    论实力，帕尔姆明显差了一些，不过这点差距被尼斯的冷箭弥补了，每一次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尼斯的连珠箭总是会让那个家伙不得不防守。

    “你说的那些人各有司职。”

    王子殿下很懂得投桃报李。

    “什么不错？你没看到他们的护甲衣全都一块块鼓起来吗？说不定底下垫着的是木板。”

    “你们什么时候要？”

    周围那些身份高贵的人全部都点头表示赞同，到了他们这样的程度，任何巧计都是会被他们强行击破，能够抗衡他们的只有同层次的对手。

    王子有些迫不及待，这等于是把技术白白送给他，打铁可不同于熬制白糖，不可能把技术秘不示人。

    伊斯特也凑过来说道：“这样的安排也有拉近关系的意思。”

    唯独菲利普王子笑了笑，没有发出任何言语，他不想顶撞公爵，不过他的心里却另有想法。

    除了两个新来的牧师，其他都是看着这些爬犁打造出来的人，也看到了尼斯和伊斯特对它的反复修改，这些爬犁从外表来看，和普通爬犁没什么二样，都只是二根板上面顶着一块大木板。

    看台上公爵身边的一个魔法师，捻着胡须连连点头。

    尼斯早就知道这位公爵大人的年纪并不大，而且仪表堂堂，可惜没什么本事，心里虽然充满鄙夷，但是尼斯表面上却和其他人一样，朝着那个方向恭恭敬敬地行礼。

    对面那个最厉害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继续这样下去，结果肯定会输，他干脆扔下牧师，朝着路克杀过去。

    尼斯敢肯定那绝对不是好话，因为刚刚显得平和一些的腓特烈公爵，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路克这样说，实际上等于是答应了，只是时间往后拖延了一下。

    “这还是牧师吗？”

    四周全都是冷嘲热讽的声音，按照帕尔姆的脾气，恐怕早就爆发，不过这一次他居然忍了下来。

    大厅里面的人一个个走上前去和公爵搭话。

    尼斯对这两个人的事多少有点了解。路克的父母还年轻，家里仍旧是父亲说了算，他的父亲对这个小儿子非常疼爱；伊斯特的处境就差多了，他家里现在是哥哥掌权，而这个哥哥防着自己的弟弟，就像防贼似的。

    他过来，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透露情报：“他们是故意激怒你们，想拿你们立威，这群人为首的那个，实力已经到了低阶的顶峰，只差一步就能跨入中阶。”

    “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很有头脑。”

    尼斯并不惊讶。

    “二十二岁。”

    翻开铁甲衣，看着那鼓起来的钢片，他不知道其中有什么蹊跷，不过他对这帮人研发出来的新技术确实有信心。

    “真是丢脸，明明输了还说这种话。”

    那就是对方的王牌，也是对方敢挑起这场比武的依仗。

    过了边界线，他怒气冲冲的把长剑猛地往地上一掷，木头的长剑居然整柄没入泥土之中。

    这就是他的评价。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我打算请公爵允许，将你们编入我的战阵队伍当中。”

    一个比较细心的人突然问道。

    坐在这里的并不只有路克他们几个，在桌子一角，菲利普王子殿下斜靠在那里。

    路克他们四个催动战马，朝着对面猛冲而去。

    舞动长剑，把所有的箭矢格开，那个人已经失去反击的机会，帕尔姆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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