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光无限

    打铁的修士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打铁的修士点了点头。

    他需要这种特殊的飞刀，是因为暗器必须以数量取胜，但是飞刀带得太多又会太重。所以他才会琢磨着能不能让飞刀射出去，再自动回到手里？

    人总会有得寸进尺的毛病，尼斯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的收获不错啊！这不是骑士团那帮人给你的吧？”

    过了片刻，他猛地一抖手腕，那根荆条扭动了两下，朝着前面的一片灌木穿过去。

    “你先拿两万格罗索过来。”

    “你的呢？”

    “看得出来，你这一次非常顺利。”

    “这和圣性又有什么关系？”

    “对啊！宗教裁判所！”

    “你根本用不着在飞刀上做文章，让拉尔文帮你做个锁扣，要用的时候，扣在飞刀的尾端，那里不是有系绸带的环吗？就扣在上面。”

    一个正常的牧师，很小的时候就会被送进神学院，等到他们成为正式的牧师，对于教会的一切全都了如指掌。尼斯却是一个特例，他是家里唯一的继承人，原本应该继承父亲的领地和爵位，不可能加入教会。他成为牧师完全是意外，所以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

    “看来，你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荆棘冠……不会吧？你们这一次真的发了。”

    路克宣布道，他挺着胸脯，一脸踌躇满志。

    “这倒是容易。”

    “成了。”

    尼斯问道，他并不认为经常去教堂就能够让他的实力提升得更快。

    一听到这些，路克和伊斯特全都明白了，尼斯是想让他们在院长的面前，提一下他们和艾玛尔红衣主教的合作。

    他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敢太大声，唯恐又被那个擅长扒皮的院长听到。

    下到山谷的底部，尼斯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子，把行李扔下之后，他立刻朝着打铁的地方跑去，整个隐修院就数那里的人最多，他又有事想要请那些人帮忙。

    出发的时候因为前途未卜，所以只想到回来之后，并没有想得更加久远，此刻，当初制订的目标不但已经全部达到，而且还超出不少，自然就要为下一步筹谋一番了。

    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当年他也曾经想过让剑离手飞出杀人，这种战法其实早就有了。

    同样他也从这番话里，听出一些隐含的意思。教堂能够凝聚圣性的多少，和人们对教堂的敬畏有关，而不是和教会，或者和申请下层服事的他有关。

    神器毕竟是神器，皱成一团塞在那个球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但是现在一放开，它立刻逐渐恢复原状，居然连一点皱褶都没有。

    尼斯一阵疑惑，说实话，他还真没有这样的感觉。

    尼斯心中欣喜，他终于知道，怎么去弄一把适合他的武器了。

    去了圣地一趟，现在的他愈来愈擅于交际了。

    本来他还有一点可以自豪，他的脑子不错。

    出于礼貌，他本来打算和格罗里尔院长先打个招呼，既然人不在，那就怪不得他了。

    伊斯特的答案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正因为如此，他知道机械学是一门很有用的学科，尼斯暗自琢磨着，除了研究炼金术，要不要再加上机械学？

    “我要经常来往于阿萨克斯和修道院之间……”

    尼斯感觉莫名其妙：“我和你们又不一样。”

    他准备的礼物是刮胡子用的剃刀。

    “为什么？”

    午餐时间到了。

    以巴莫特作为守护天使，再加上墨丘利赐予的天赋，他已经能够使用那些和旅行有关的初级神术。

    当初离开圣地时，他用三百多张凳子打造了一百五十四具弩炮，就是这些弩炮，让他们顺利返航，并且结识菲利普王子，之后的行程才那样顺利。

    那些炼金术士甚至断言，为蒙德打造这把细剑的，必然是一位顶尖的大师。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是为了下层服事而存在的，申请这项工作就相当于变相地拥有属于自己的教区。

    他又随手从马鞍前面的褡楗里，拿出一只扁扁的盒子递给路克。

    突然，老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已经想好让骑士团补偿什么东西给尼斯了。

    有这样巨大的差异，是因为人变了，情况也变了。

    圚球里面居然有一本书，一本被揉成一团的书。

    尼斯的脸上露出若有所得的神情。

    他们心里现在全都想着，回到阿德蒙特修道院之后，在众人面前取下红绸套子，露出底下朗基努斯枪仿制品的情景。这也是他们一路打马扬鞭的原因，此刻他们恨不得一步跨出，就能够回到修道院。

    伊斯特倒也没打算隐满。＿这和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有关。他一直想随便弄一块土地当领地，就算往里面贴钱也在所不惜，这样一来，他就必须有其他的赚钱门路。这一次的圣地之行，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技术的价值。

    尼斯感觉疑惑不解。

    只见枯叶乱飞，那茂密的灌木被抽出一条缝隙，就像是被刀劈开一道缺口般。

    荆条原本就很绵软，没有着力的地方，如果是抽的话，声势倒是不小，像现在这样刺的话，根本一点威力都没有。

    尼斯说道。

    他不希望自己也那么显眼，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如果整天暴露在别人的注视之下，总有一天会曝光。

    看到路克他们每人一杆朗基努斯枪的仿制品，他的心里曾经也非常羡慕，虽然他荆棘冠仿制品的作用绝对更大，但毕竟不是武器。

    老人说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又有一个修士插嘴道，以往他们都不怎么说话，现在提到钱，而且是一大笔钱，他们就没有了之前的冷漠。

    把铜板紧贴在荆条上，尼斯的嘴里吐出一段神秘的咒语。

    老人的眼睛顿时瞪大，他认得这东西。

    虽然遇到对手的时候，他肯定会尽可能保持距离，远远地放暗器，但是难免会有被近身的时候，当初猎杀那群野狼时，他就发现这一点。

    “钱不成问题。”

    钱袋里面全都是金币，总额差不多相当于两万格罗索银币，本来就算有多，他也不打算拿回来。多余的那些钱不管是当做贿赂也好，或是当做捐献也好，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不够。

    “我打算在修道院里面再待一段时间，反正现在有钱了，我打算把那些教练压箱底的东西，掏一点出来。”

    老人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以后的事，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在有机会的时候，别错过了机会，我知道你连镇上的那座教堂都还没有去过，这可不像是一个牧师。”

    一把朗基努斯枪仿制品的成本，差不多要一千两百金币，荆棘冠的成本更高，接近两千金币，当初圣殿骑士团花了二十万弗洛林金币，从教会那里购买了一批朗基努斯枪，也仅仅只能满足一线骑士的需要，平均下来每把朗基努斯枪差不多花了三千弗洛林。

    深秋季节的山里，一片金黄。

    不过就算圣器到手，他也不打算太早交给尼斯，强大的压力会带来巨大的动力，小家伙的实力提升得很快，速度远远超出他的预料，如果让尼斯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件圣器，压力也就没有了。

    “你知道为什么教会的人对朝圣那么在意？每到一个地方，必然会去当地着名的教堂朝拜，如果有望弥撒的机会也绝对不会错过？”

    在家乡的时候，去教堂的好像都是有点地位的人，至少也是经营小买卖的店主，那个教堂本来就不大，容纳不下多少人，而那些真正需要拯救的人，比如农夫、苦力和各家的奴仆，是从来不去教堂的。

    帕尔姆和梅特洛也跟着说道，这一次他们不是应和路克的话，而是发自心里这样想。

    翻过一座山岗，阿德蒙特的影子已经依稀可见，路克突然间发神经似放声长啸起来，帕尔姆和梅特洛受了路克的影响，也跟着一起怪叫，只有伊斯特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三个人一眼，他比较注重仪表，特别是经历过之前那件事，他现在更加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

    “是啊，不过我有一个特别的要求，我对穿着重甲、拎着盾牌、提着战锤上战场，并不是很感兴趣，我喜欢远射武器，特别是细小隐秘的暗器。”

    打铁的修士哈哈笑道，他的眼睛甚至有点发亮。

    “不止。”

    老实说，玩暗器的人原本就少，能够达到生成“武魂”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也不太清楚教会里面有没有这样的武者之魂？

    因为东西太多，仓库显得颇为拥挤，连路都不好走。

    蒙德难得开口，他完全是一番好意，不想尼斯白花钱。

    路克转头问尼斯。

    老人再一次发问。

    “这恐怕要问问宗教裁判所那边了。”

    这些隐修士倒是不缺剃刀，他们自己就会打铁，以前用的都是自己打造的剃刀，不过他们打出来的东西，不能和尼斯送的礼物相比。

    那本书上散发出来的神圣气息，顿时被牢牢地圈在院子里面。

    “我们现在是一伙的。”

    尼斯恍然大悟。

    宗教裁判所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暗勾当，里面肯定有人擅长使用暗器，只要有，这位院长就不担心弄不到手。现在的教会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但是这一次的圣地之行，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打击，他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和尼斯有一些差距。

    “你当然不缺钱。”

    “是极品的虔诚首饰？”

    老人已经无话可说，知道这是神器，还敢这样做的人除了尼斯之外，他绝对没有看过第二个。

    他们辛辛苦苦干上半年，每个人分到的钱恐怕还不够买半个枪头，更别说是这玩意儿了。

    尼斯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从太阳的位置来看，快到正午时分，也就是说，午餐时间快要到了。

    和仓库差不多，赛门老人开辟的那片菜园现在也颇为繁盛，当初搭的架子上现在爬满丝瓜、黄瓜和葡萄，地上满是韭菜、莴苣、芦笋和花椰菜，黄的、绿的、紫的，煞是好看。

    撒拉森人当然不会这样奢侈，打造这些剃刀用的，有些是剩下的材料，有些是强度不够的瑕疵品，打造它们的也不是什么名工大匠，只是学徒们的练手之作，所以价格并不贵，三个银币一把。

    正是因为拼命地寻求捷径，人类的文明才一点一点地进步。

    阿德蒙特已经近在眼前。

    那台机械的构造看上去有些复杂，上面滑轮、杠杆一大堆，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是功能却很简单，那就是穿环，把一个个带有缺口的圆环穿在一起，连接成一张铁链布。

    那些修士全都有些惊讶。

    “那倒不是，能够沾染到的圣性是有限的，你在圣地逗留了一个星期，差不多已经得到了所有的好处，就算在那里待得更长，你的收获也不会再增加多少。至于那些供奉圣器的著名教堂，能够给予你的圣性就更少了，你只要在里面待够半天，差不多就已经达到极限。”

    此刻，他的手里拎着一根纤细的荆条，两公尺多长，轻若无物，但是随着他手腕每一次抖动，荆条抽打在地上时，发出的“啪啪”声却异常刺耳，声势也颇为惊人，比起路克拿根棍子扫来扫去绝对有气势多了。

    大道之上满是落叶，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五匹战马并排而行，所过之处如同一阵狂风卷过，满地的落叶打着旋飘飞而起。

    传承武者之魂，固然能够让一个牧师拥有一位曾经的绝世强者全部的战斗意识和经验，但是本身实力不济的话，根本没有办法发挥出实力，在他看来，就算要传承武者之魂，至少也应该等到成为中阶牧师之后。

    这位院长愿意帮忙，自然是看在钱的分上，而且他名正言顺地抬高了价钱，谁叫尼斯的要求那么古怪。

    原因其实很简单。去圣地的时候，他整天都用符记会秘传的冥想术，吞噬桅杆顶上那个圣光标记所携带的圣力，修炼的效果居然和抄经差不多，难度却比抄经小得多，而且不会感觉累。

    打铁的修士感觉十分奇怪，尼斯的飞刀，当初还是他帮忙打造的。

    对于格罗里尔院长的贪心，尼斯有了更深的认识。

    老人正琢磨着怎么替尼斯讨回一个公道，用这本《圣谕书》换取些什么，突然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尼斯一番，最后把目光停在小家伙的脑袋上。

    尼斯打开口袋，从里面取出了一颗如拳头般大小的黑色圆球，用两只手拢住猛地一拧，那颗球立刻一分为二。

    这一次连打铁的修士都没有把握，出手之后，还要能够控制方向，这绝对是高难度。

    尼斯早就想好了需要些什么，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就算给他一件强力的魔法兵刃也没用。朗基努斯枪的仿制品如果落在他手里，并不会比普通的长枪厉害多少。

    尼斯随手拉开衣襟，露出底下的一排飞刀。

    不过和它带来的好处比起来，这点痛苦就算不上什么了。

    尼斯看到老人没有回答，立刻误会了，他以为老人责怪他偷懒，连忙解释道：“当然，抄经的工作我仍旧会继续做下去，至少要拿到抄写员的资格。”

    “应该可以做到。”

    两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山谷。

    “我打算学一些炼金方面的东西，顺便看看那些隐修士手里掌握着哪些有价值的技术。”

    尼斯有些发愁了，以他这年纪，四处游历好像太早了一些。

    他是教会的人，不可能追求什么领地和头衔。

    老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他开始解释起来。

    从马上下来，尼斯取下一个口袋，里面都是他的随身物品，他不打算骑着马去仓库，那边根本就没有拴马的地方。更何况，他和老人有很多秘密要说，不想有别的生灵在一旁听见，哪怕只是一头畜牲都不行。

    帕尔姆居然是第一个想好答案的人。

    路克惊问道，他迫切想要知道理由。

    尼斯原本以为完全没希望了，但是此刻，偶然间的灵光闪现，却让他看到了一丝可能。

    路克盯着伊斯特，他知道伊斯特既然提出这个问题，肯定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那些修士一个个在那里思索起来。

    回来的时候，船上多了将近三百个撒拉森人，为了利益，大家摒弃了信仰上的差异，全都和平相处，在这种情况下，他总不好意思爬到别人的头顶上，整天在那里祈祷。

    唯有一种武器是例外，那就是“鞭”再细的“鞭”也不容易断，就算断，也是被削断、拉断，却绝对不会折断。

    走着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两眼无神，似乎琢磨着什么。

    有这种不劳而获的好事，圣力提升的速度自然不可能会慢。

    不过有形的丝线会增加阻力，而且在树林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

    院长顿时被点醒了。

    “如此说来，他应该很赏识你们，不然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钱，也别想换到这些东西。”

    当初他在弗兰德尔看到别人制作锁链甲，是靠雇佣数百名甚至上千名短工，来完成这种繁琐的工作，现在十几个人再加上八台机械，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完成同样的工作。

    他倒也不怕宗教裁判所那边会故意抬高价钱，玩暗器的人本来就少，玩暗器的牧师更是另类中的另类，除了尼斯，他没有听说过第二个这样的人。而武者之魂并不是用了就会消失，这东西就像是韭菜，割掉一丛，还会再长出来。

    沿着那掉满落叶的狭窄阶梯走下去，他先去了院长的住所。

    老人觉得有必要给小家伙补补课了。

    尼斯的脸一红，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功利了一些。每一次来镇上，不是为了星期天晚上的约会，就是为了圣地之行而去找路克他们商量事情，从来没想过要去教堂看看，更没有想过，他这个牧师居然一次都没有进过那座教堂，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当时分配到他头上的圣力少得可怜，原本他以为是实力太差的缘故，现在想来，他缺少的其实是圣性。

    尼斯也就不急着和大家打招呼，他信步踱到一台机械的旁边。

    蒙德第一个猜到尼斯的打算，尼斯走的原本就是他的路。

    “那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在阿萨克斯港炼制虔诚首饰的时候，他就动过心思，想请红衣主教派来的那些炼金术士，帮他打造一件这样的兵刃。

    “他们让你带这东西回来？”

    老人现在对尼斯这次的旅行终于有点感兴趣了，想知道尼斯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这岂不是说，他干得再出色也没什么用处，反倒是建造一座气势恢弘的教堂更有意义一些。

    老人连忙指正尼斯认知上的错误。

    “任何一座教堂，哪怕是再小的教堂，都会自然地凝聚信仰力，并且生成一丝圣性，随着人们对教堂的敬畏增加，圣性会变得愈来愈强烈，而建造教堂的那个人，可以分享其中的一部分圣性。”

    “恐怕要两万金币吧？”

    “我想和尼斯一起住一段时间，当初帮他造房子时，我就有这个想法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到处旅行？”

    “苦修士不能担任圣职者，但是可以传教……”

    “下层服事？”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一件事，在教会里面，从主教到普通神父，似乎都很喜欢修建教堂。以前他猜测这是借机敛财，但是现在他却知道，那些钱真的是被用在修建教堂上面，就算有一部分被挪用了，比例也都很少。

    院长接过钱袋用手掂了掂，就知道里面大概有多少了，他笑眯眯地说道：“那么我就辛苦一趟，赶快帮你问一问，说实话，你的要求……”

    尼斯知道，老人又要开始上课了。对于老人这套启发式的教育方式，他再熟悉不过，老人从来不会直接说出答案，总是会让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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