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泛起了冷意,他淡淡地问:“你受伤了?”
“小郎又有何吩咐?”那边小厮有气无力地答应。
两手自袖底伸出,居然一手托着个棋钵,里面盛着棋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上的。
“把棋盘给我丢过来!”
雁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雁初看得目瞪口呆,冷不防手被人握住。
雁初无奈,走过去低声解释:“他叫谢炎,是隔壁甄夫子的……老友的孙子,方才受伤了,到我们家来养伤。”至于为何会到自家来养伤,一时竟说不清楚。
眼虽盲,棋路却无丝毫差错,谢炎快,他更快,出手与谢炎大同小异,全无章法,雁初几乎手忙脚乱。盘中棋子越来越多,局势越来越复杂,他报出的棋却无半点差错,皆绕开黑子而行,整个棋盘仿佛早已刻在了他心里。
向来生事的都是你吧!几名小厮同时松了口气,点头不迭。
你要真有自知之明,还会赖上我!雁初忍住没有说出口,开始怀疑方才摔倒究竟是不是意外,无奈证据不足,她的脸皮也没谢炎那么厚,只得带着他往自家走。
“雁初?”那声音近于严厉。
凤歧也没有追问,侧身转向谢炎。
一个漫不经心,笑意生动如妖魅;
两人都僵硬了,谁也没再说话,惟独谢炎浑不在意,自顾自地走到旁边坐下,无聊地摆弄棋子,还很没眼色地朝雁初招手。
雁初又气又想笑,活这么大,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谢炎倒是毫无察觉,弯起眼睛很友好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哇。”
“雁初,报棋。”
“你骗我做什么?”
院子里顿时沉寂了。
须臾,一面棋盘直飞过墙,被谢炎轻松地接下。
“下棋?”身边人似是不悦,“你几时学会下棋的?”
“我不欢迎你。”身旁人冷冷地开口。
雁初疼痛难忍,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觉委屈,再看看旁边的谢炎,更是羞气难忍,挣扎着甩开他:“喜欢下棋又有什么啊!你不讲理!”
这盘棋结束得很快。
“受伤?没有啊,”谢炎惊讶地看着她,“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是骗你的。”
“没事,我不讨厌你,”谢炎随口答应了声,也不理会他,只连连朝雁初招手,“来来来,我们再下一盘吧。”
棋下得很怪,全无规矩,这分明是场游戏,偏偏两人皆一本正经地端坐棋盘前,不知情的人看上去还以为是高手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