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南王来说,当时连续几年天灾,外有牧风国侵扰,内有越军雄踞,越将军与他不合,且朝中还有许多拥护“立长”的顽固老臣,不恰当的时间,紧张的时局,加上“名不正”一条,他没能即位也未必是坏事。
“你没看秦川琉羽当时那个样子,名门之女,亏得她当家这么久,这就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她见过多大场面,”雁初不屑,“她不是叫人在外面散播萧齐纵容我的消息吗,今日人人都看得清楚,贤惠谁不会装啊。”
萧炎仰面躺在山石上答道:“不多也不少,师父想问什么?”
“我可怜的大哥,他听到会伤心的,”萧炎扶额道,“他早知道你的身份,不忍对你下手呢。”
萧炎道:“师父啊,你如何不肯多想一步?倘若当年即位的是南王,有越将军在,南王这皇位肯定坐得不太舒服的。”
说到这里,她又“噗嗤”笑起来:“先前有我在,她只能偷偷摸摸与萧齐鬼混,好不容易等我死了,她嫁进来了,却只能做个侧妃,如今又来个身份尊贵的郡主,也怨不得她,连我都替她不甘。”
雁初观察他许久,忽然问:“你转过这么多世,知道的事一定很多。”
萧炎道:“每一转世都是同样的皮相,令人厌烦。”
若非她嫁与萧齐,越将军手握重兵保持中立,在当时的情势下,无论谁上位都会选择笼络,他是安全的。
“想听实话,又难以接受它的真实,”萧炎握住扇柄,“师父你多么虚伪。”
不仅她,连同萧齐和焰皇都成了棋子,他们自己也不曾想过吧,从头到尾最终的受益者只有一个人——南王,这一切就像是在为他铺路。
“师父不喜欢我的礼物,伤心啊,”萧炎随手将名贵的珍珠丢进池塘,“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你的事我不清楚,但你父亲越将军的名气可大了,”他缩回手敲敲额头,“为了不惹你生气,让徒儿想想,是该叫做忠直还是顽固呢……”
“是你让郡主落水,”萧炎伸手抚摸她弯起的唇角,“报复让你快乐。”
萧炎道:“愚蠢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
“那是上任焰皇在的时候了,我当时尚未脱离控制,你又不曾露面,”萧炎道,“就算露面,我的兴趣一向有限,怎会留意你呢?”
雁初用棉布擦干他的头发,道:“你被命运控制,难以摆脱轮回宿命,我被命运捉弄,大好姻缘到头来落得一无所有,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越军因为萧齐而卷入争地之战,不仅牧风国元气大损,无力再入侵,越将军父子也身亡,越军群龙无首,表面上看是成就了萧齐,焰皇得益,然而实际上萧齐至今也没能完全控制越军,因为只要真相揭开,越军旧部未必还会继续效忠于他,活着的越夕落,正是揭开真相的那粒棋子。
“好像没错,”萧炎扯了扯略带卷曲的长发,“平阳郡主会愿意嫁给他?”
萧炎半卧在山石上,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听她讲。
焰邪元君在枫园,丫鬟们哪敢现身,雁初亲自回房间取来了水和梳子,就在池塘边慢慢地替他清洗梳理。
雁初面色微变。
雁初拿扇柄敲他。
这种辛酸的话出自他口中,味道就全变了,雁初嘴角抽搐,低声道:“你已经不受皇印控制,那个皇位未必还能影响你。”
“所以我要帮他推脱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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