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萧炎弯弯嘴角,俯身抱起她,轻易避开山脚的守卫,至景山数里外才停住。
雁初道:“不,救她,我不能让她死!”
羽医陪笑道:“自当效劳,只是西聆君医术高明,还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朽的?”
“他们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忍心让徒儿去冒险?”
语气,表情,其中真假难以分辨,能感受到的是满满的讽刺。
萧炎道:“忘恩负义的女人,难道你忘记是我救了你的命吗?你应该感激,而不是愤怒。”
最郑重最卑微的请求,却得到装模作样类似儿戏的回应,雁初再也控制不住,神情近乎疯狂:“为什么这样,你为什么不能救她!”
身为医者本就十分敏感,感受到榻上散发的那股寒气,老者快速瞟了昏迷的雁初一眼,微微皱眉,很快又收回视线,先朝椅子上的人作礼:“西聆君。”
痛楚在浑身上下蔓延,不知伤到了哪里。
雁初无力地闭了眼,一字字道:“放我下去。”
花香有刺,他真的没有看错,留在身边多年,眼看她祸乱后宫陷害萧齐,他给了她最大程度的纵容,却仍换不来她的忠诚,实在是养不熟的蛇蝎美人呢。
熟悉的宫殿里残留着熟悉的气息,可是熟悉的人影已经不见,曾经的媚颜笑语、曲意奉承,今后是再不会有了吧。
大雨磅礴,浑浊的水流夹杂土石冲泻而下,人声越来越远,直奔山顶去了,机会终于到来,代价却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难以承受。
“看到这个结果,伤心了吗?”黑袍下摆出现在眼帘中。
羽医哪里真敢喝这杯茶,连忙谢过,提议先看病人,待得西聆君点头,他便收起了笑容,转为凝重之色,快步走到榻前往早已设好的椅子上坐下,认真查看病人气色,又伸手搭上那玉腕,闭目细细把脉。
天气引动心疾复发,剧痛胜过以往数倍,雁初恍若不觉,死命往山下奔去,却不料一脚踏空,整个人沿着土坡滚落。
“是你!”雁初喜悦,强行撑起身,“你来了。”
萧炎重新将她抱入怀里,低低地笑:“那么,去见你信任的人?”
“是我的错,我害的。”雁初喃喃自语,转身,失魂落魄地朝前走。
见西聆君神色不变,他暗暗松了口气,道:“而且她应该忘记了过往,似乎是误食了……”
西聆君示意他继续。
“是我,徒儿救你来了。”
“恐怕活不过五年,”羽医小心翼翼地说完,又补充道,“永恒之间灵药不少,西聆君修为精深,倘若真有心为她续命,还是可能的。”
萧炎道:“你生气了。”
房间里很安静,绣榻干净软和,雁初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容颜惨淡如冰,头发与眼睫上竟凝着一层薄薄的霜花,额角有碰破的血痕,极为憔悴。
房间一片沉寂。
“不错,”西聆君打断他,“就这些?”
焰皇伸手掐断花枝,淡淡道:“影妃旧疾复发,薨逝。”
雁初不在意,类似于自残的方式,反而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心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