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面不改色,亲自率众人迎出去。
“本王回京觐见皇兄,闻得府上正办喜事,特来凑个热闹,”南王入席坐定,叹道,“记得当初迎娶定王妃时,场面都不及这般隆重。”
“纳妃小事,竟劳动殿下驾临,萧齐惭愧。”萧齐按礼见过,亲自将他让到最上面的座位。
雁初骤然回神,早在知晓他身份的时候起,她就怀有敬畏之心,因此没敢立即作答,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道:“雁初是记得的。”
盆中不见土壤,竟是满满的一盆白雪,晶莹雪泥之上,生着一片狭长的墨绿色尖叶,高约一尺,无茎,叶中央居然长着个花苞,小巧玲珑十分可爱,只是仿佛失了养分,即将萎黄。
雁初道:“多谢西聆君提醒。”
雁初垂首,答得坚定:“是。”
南王颔首道:“传言定王妃乃是绝色,近日听说这位夫人也美貌非常,又与定王是旧识,此番定王如愿以偿,艳福不浅。”
南王笑道:“本王冒昧讨杯喜酒了,来人,上贺礼。”
轻妙淡写一番话带过,乌将军与昭恒将军虽仍有不满,面色已然好转。
西聆君没有接她的话:“决定了?”
南王,南王文朱成锦!
多年苦修,几忘岁月,却从未忘记外面的世界。雁初恭敬地作礼回道:“西聆君收容之恩,雁初铭记于心。”
熟悉的曲调,抚琴人越发遥远。
阳光斜照入游廊,宽阔的游廊上,数人迎面行来。
那名黑发短髯的将军先作礼,叹道:“王上放心,事情已过去,王上身边百年无人,我等看在眼里,也并非不通情理之辈,他几个没来是军中事务紧走不开,让我二人代为道喜。”
雁初明了:“雁初自当尽心养护,以报西聆君之恩。”
她果断地抬起手,并右手二指在左腕间一划,血流下,准确地滴落在玉盆中。白雪红血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萎靡的细叶感应到血气,依稀显出几分生机。
腕间血止,伤口快速愈合。
歌乐声住,舞姬们也不约而同停止表演,热闹场面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步伐不急不缓,正朱服色代表着尊贵的皇族身份,园中人众多,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一个。五灵界闻名的俊美面容,龙眉挑情,眼角生春,那沉淀在眼底的笑意分明透着暖,在场官员却有一半手心握出了汗,纷纷低头不敢正视。
萧齐微微颔首,仆人便悄然退下。
“是,”雁初谨慎地答道,“五灵界高手众多,雁初就是再修几百年又如何?岁月不等人,雁初更不愿等,当年幸蒙西聆君搭救才得活命,如今习火疗,危急时或能自救。”
扶在琴弦上的手没有动作,那人依旧未回头。
数名侍卫应声抬上两口大箱子,当众打开验看,里面件件珍奇,贵重又不过分,萧齐起身称谢,令人将箱子抬下去,然后吩咐摆上酒菜,重启歌舞助兴。
西聆君收回扶琴之手,道:“永恒之间不插手外界之事,你虽在此苦修多年,所学却仅仅是焰国失传术法,原非我门下,既然执意选择这条路,今后行事便与永恒之间无关,永恒之间亦不再庇护于你。”
雁初拜谢。
这种敬畏,不仅来源于其身份与风采,更是对其权势的惧怕。
他似无心而言,旁边乌将军与昭恒将军却同时皱眉,打量四周。
西聆君道:“你先不必感激,我有件事要你办。”
萧齐道:“我二人认识不假,但传言自是渲染过多,无须在意。”
南王与定王的关系向来势同水火,且已多年不曾回京,今日他突然来定王府道贺,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可识此曲?”清冷的声音,来自那个背影。
眼前奢华,早已越过侧妃之礼。
一曲毕,头顶花衣如雪飞落,连同他身旁那株矮枫似乎也多发出了几片嫩绿新叶,恍如大梦春秋。
西聆君道:“此花需以血气供养,当日你的血不慎洒在它上面,它选择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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