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门为什么开着

p;  秦流风伸手替她挡开挤来的人流：“谢什么？”

    秦流风寻思：“要不你先留在这里，秦某回去拿银子来赎？”

    沉默。

    公子拉住她：“小蕾。”

    雷蕾道：“想出去买点东西。”

    秦流风看得有趣：“雷蕾姑娘，你吃得了这么多？”

    秦流风愣了下，似想起什么，脸色微变。

    雷蕾怒：“你怎么不早说！”

    秦流风失笑：“多谢多谢。”

    雷蕾想吐血了：“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听到这称号，风彩彩也不说话了。

    公子抱住她：“她说什么，我的意思你都知道，何必生气。”

    公子被缠不过，终于低声：“你是萧白明媒正娶的夫人。”

    雷蕾马上道：“那他为什么开着门？熄了灯，门却大开着，不更让人生疑么？”

    如花已经走了，周围的客人一个不认识，雷蕾郁闷：“你去跟蜀老板说说，赊帐行不？”

    李鱼道：“是。”

    一点就透，雷蕾有些佩服这位盟主了。

    秦流风摇头：“江湖上怎会有这样的轻功高手？”

    雷蕾闷闷的：“谁知道你什么意思。”

    雷蕾懒得理他。

    “纳妾之事须主妇同意。”

    秦流风拉住她：“饭钱还没付，怎好就走？”

    秦流风点头：“省得出事，不好跟萧兄弟交代。”

    李鱼很谨慎，想了想才道：“当时门是开着的，我以为他老人家起床了，所以进去问候，待发现出事，确认无救，才出来叫师弟。”

    冷醉微红了脸，自回房间。

    雷蕾大声：“我听说，他长得美得不得了，就像个女人！”

    公子拉着她不放，半晌才道：“你不也和秦兄出去么。”

    秦流风莫名。

    “那一样可以再娶小老婆。”

    冷醉看秦流风：“我累了，你陪她出去一趟吧。”

    雷蕾鼻子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雷蕾发愁：“那怎么办？”

    他吃秦流风的醋不是一次了，雷蕾既喜又气：“我们是朋友，一起出去冷醉是知道的，风彩彩不一样，她本来就对你有意思，你看我怎么不怀疑温香，单怀疑她！”

    天还没全黑，蜀客酒楼已经燃起了灯，楼下大厅闹哄哄的，生意火得不得了。二人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雷蕾毫不客气拿起菜单，很快，苏素牌烤鸭、十锦鸡、清炖甲鱼、小蘑菇汤……酒楼的招牌菜一道接一道摆上来，直放了满满一桌。

    待秦流风离开，雷蕾笑嘻嘻走近公子身旁：“小白，很久没看你练刀了，要不要我去抱几块柴来你砍？”

    公子也忍不住抽抽嘴角，耐心解释：“武器，重在武字，习武者当尊重武学，以江湖大义为重，手中兵器也就成了惩恶扬善的利器，自然不容轻视，你敢让冷兄用剑切菜么？”

    雷蕾喜道：“大夫的话不会错，可见卜老先生出事就是在半夜，凶手得手之后，抢了长生果，熄了灯，却故意开着门。”

    雷蕾轻哼。

    老娘今天不宰你一顿！雷蕾谄媚地弯腰：“秦公子请。”

    李鱼微笑：“姑娘莫非忘了如花仙子？”

    何太平道：“照你说，凶手未必是老先生的好友，但这分明是当胸一掌，老先生武功不弱，怎会让外人得逞？”

    何太平看秦流风。

    雷蕾道：“那时是夜里，外面是黑的，要把所有钉子都钉回原位根本不可能，多少会有破绽，所以他就故意开着门，转移我们的视线。”她指指门：“若门关着，我们第一个想法肯定就是凶手从什么地方进来的，说不定早就发现这条线索了，可现在门开着，我们就习惯性认为他一定是从门进去的，是卜老先生放他进屋的，把嫌疑人限定在卜老先生的好友范围内，而事实上，很可能是凶手偷偷从屋顶潜入房间，杀了卜老先生……”

    “不好。”秦流风抬手在半空中一抓，然后迅速将掌心的东西丢到小蘑菇汤里，拿勺子搅了搅，很快，汤盆里便浮起一粒豌豆大小的、黑黑的东西。

    雷蕾惊疑：“这么多！”

    秦流风也不笨：“好办法，这样或许真能找到他。”

    顾及自己的光辉形象，秦流风摇头不止：“那怎么行，秦某是有脸面的人，怎好做这种事，万一他们不信，闹出去，秦某岂不是要丢脸。”

    秦流风咳嗽：“这个，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所以秦某今日忘带在身上了。”

    何太平又道：“既然老先生出去送人，他更可以从门进来，又何必大费周章去拆气窗？”

    雷蕾早想过这问题：“因为凶手动手脚进来时，老先生并不在房间。”故意停住。

    回到卜家药铺，天已经黑了，公子正站在阶前跟风彩彩说话，雷蕾进院瞧见，故意大声咳嗽，见二人回来，风彩彩勉强招呼两句，便匆匆进房间去了。

    雷蕾道：“发现出事，你在叫人之前有没有做过别的事？”

    雷蕾差点没晕过去：“如花……仙子？”

    雷蕾差点跳起来：“你你你……”发现有人注意这边，她急忙又坐回位置上，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你怎么出门不带银子！”

    温庭越发小瞧她：“自然是那人熄灭的。”

    秦流风点头：“这些菜凑巧都是秦某爱吃的，所以记得价位。”

    秦流风恍然：“雷蕾姑娘想要什么谢礼？”

    穿越来江湖不过短短一年，江湖风云变幻，从动荡到安定，随着传奇谷的瓦解，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惟独百姓的生活一如往常，八仙府十分热闹，街道不算宽敞，拥挤的人流却令人倍感亲切，秋风也吹不散融融暖意。

    雷蕾马上放下筷子，起身：“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风彩彩道：“或许他抢了长生果急着逃走，忘了关门。”

    秦流风愣了下，低声笑：“姑娘，你不怕惹上麻烦？”

    “冷姑娘真大方，”雷蕾拍拍秦流风的肩，“那就借你家风流一用了。”

    “这就对了，”雷蕾看旁边的甘草，“我问过甘大夫，他听到消息赶来时，灯是熄灭的，但是……”停了停，她走到那盏灯旁，“深夜有朋友造访，面对面谈话，卜老先生怎么会不点灯？既然凶手是趁其不备突然下手，灯就肯定不是卜老先生熄灭的。”说到这里，她抬手摘了灯罩：“这里面还有很多灯油，又有灯罩罩着，也不可能被风吹灭。”

    雷蕾低声：“气窗被拆过是事实，门开着，凶手怎么会专门拆气窗出去，只能说明他是从气窗进来的，只有这样，这些线索才说得通，而且我们一直都在老先生的好友里查，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吗？”她也不太愿意相信这结果，但自己对如花的认识仅限于两次接触，了解不多，如今事实俱在，加上如花听说查案就跑来，很难叫人不起疑心，而且此人经常打赌偷取东西，从屋顶潜进房间应该正是他的习惯，院子这么大，若从门进去，容易被人看到。

    “秦某原打算以千金相赠。”

    秦流风叹气：“这一桌菜，一共是三十七两六钱银子，你方才买了东西，身上应该只剩十几两了，哪有钱付？”

    秦流风不慌不忙拿过餐巾擦擦手，叫过小二，板着脸：“看看你们的菜，怎么有苍蝇？”

    雷蕾白眼：“放心，秦公子大名鼎鼎，得罪了你，他们只怕连生意都做不成，谁敢让你爬！”

    秦流风笑道：“熄灯，自然是让别人都以为老先生已经睡下，不想事情太早被发现。”

    何太平起身：“仅凭这些不能肯定就是他做的，但不论如何，这也是种可能，此人行踪不定，我会着人查探。”

    雷蕾道：“既然能想到熄灯，怎么会忘记关门？”

    雷蕾吃得欢快。

    雷蕾客气：“你看着办就行，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在礼不在多，我也不稀罕你那点谢礼，不过是意思意思。”

    大哥你真不愧是管经济的，铁公鸡！雷蕾不好再说什么，闷闷走了几步，心里终究不甘，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旁边的蜀客酒楼：“我饿了，就在这儿吃饭吧。”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雷蕾不怀好意地看秦流风，“有的人，今天真卑鄙。”

    李鱼愣了下，摇头。

    雷蕾眼睛发亮，停住脚步。

    偷鸡不成蚀把米，雷蕾没办法，怏怏道：“我付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