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道:“包括那盏灯?”
公子道:“你别担心。”
李鱼忽然道:“的确是有一个,但不太可能是他。”
众人也看不起她了。
身为现代人,来到这江湖却处处被欺压,受制于变态哥哥,吃喝跟小白蹭,连诗词歌曲盗版事业都被人抢先,雷蕾自觉境地凄惨,已经失落得近于颓废,今日总算大显身手,连温庭的态度也大有转变,不由沾沾自喜。饭后,她准备出去购买些生活必须品,不料公子跟着何太平出去办事了,温香陪温庭去了卜二先生处,李鱼要坐诊,风彩彩是情敌,冷圣音甘草除外,更不好麻烦几个护卫高手陪着逛街。
她还没说完,冷圣音就摇头:“老先生出事是在这外间,可见他当时并没睡下,有人在房顶动手脚潜入房间,怎会没有察觉?”
雷蕾道:“这就对了。”
雷蕾气得无语。
何太平倒很认真:“有线索?”
不远处角落里,有桌客人正吃得快活,其中一个身穿黑衣,手持酒杯,一脸惬意,分外眼熟,同桌还有五六个人作陪,相貌都很普通,穿着粗布衣,却都称呼他大哥,不停堆着笑给他敬酒,很是熟络的样子。
正在犯愁,两个人走进院子来。
“我同意,你纳了她吧。”
雷蕾有气无力:“说。”
秦流风苦着脸:“秦某不是叫你少点几样菜么?”
雷蕾瞪他:“秦公子大名,谁敢不给面子?”
风彩彩忙问:“谁?”
雷蕾“切”了声,不说话。
雷蕾奇怪,正要询问,忽又顿住。
秦流风赞同:“所以只好让你爬了。”
雷蕾轻哼:“我自有道理。”
秦流风指指门口两个穿保安制服的人:“看见没,那是江湖上有名的‘金刀玉剑’张氏兄弟,想是蜀客酒楼专程雇来的高手,何况外头人多,八仙府又不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纵然秦某今日带你跑出去,将来跟着何兄露面,必定会被人认出来。”
众人果然被问住,神色纷纷转为严肃。
由于被上官秋月警告,雷蕾已经很久没主动轻薄他了,如今难得此人开窍,越来越主动,于是就势在他胸前蹭:“我担心什么,你说!”
秦流风诧异:“百胜山庄有的是银子,莫非萧兄弟舍不得给你花?”
发现此女神情不对,秦流风笑:“雷蕾姑娘今日有功,怎的还这副模样,可是怪何兄没有奖赏你?”
因为……习惯?那人有从屋顶入房间的习惯?雷蕾心里一凉:“有没有可能是那人轻功太高明,身法太快,卜老先生根本来不及反应?”
雷蕾指着头顶气窗:“刚才我们上房顶看过,那里的气窗虽然不大,但上面的木栏却是可以拆的。”
如花果然瞪她。
冷醉难得开口:“怎么了?”
雷蕾装没看见,继续吃菜。
雷蕾道:“嘴上谢有什么用,要拿出点实际行动。”
见师父倒在地上,立即上前试探,合情合理,雷蕾点头:“那就是说,你没动过这房间里别的东西?”
雷蕾甩手:“犯得着骗?”
雷蕾警惕:“做梦!你留下,我回去拿。”
风彩彩不能回答,想了想:“卜老先生或许根本没有点灯,凶手是天亮才来的……”
何太平看公子。
雷蕾道:“不是互诉衷肠?”
公子道:“此人虽行为乖癖,却并无恶行。”
公子点头:“有人以指力将钉子一粒粒拔|出|来,拆了两根木栏,再一一钉回去的。”
公子板起脸:“再胡闹……”
何太平微笑:“冷前掌门告辞离开,多年老友,至少也该送出大门。”
公子无语。
雷蕾道:“对,人人都说凶手是从门进来又从门出去的,但究竟有谁看见?因为门开着,我们才这么认为,密室杀人案不是更悬?凶手让门开着,肯定是有目的。”
“知道知道,”雷蕾心不在焉,望着风彩彩的房间,“跟风姑娘说什么呢?”
秦流风也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几口,又放下,叹气。
吝啬!雷蕾没好气:“风流才子管财务的,请吃一顿饭都舍不得?”
何太平微笑:“想必你还有别的线索。”
李鱼忽然道:“待我发现时,师父只怕已经出事两三个时辰了,应该不是天亮。”又冲雷蕾微微一笑:“我们起床素来很早。”
“小白!”
公子有些不自在:“闲话。”
秦流风拍手赞叹:“说得好!”
“……”
秦流风无辜:“秦某原本不打算出来的。”
秦流风道:“蜀客酒楼规矩是概不赊欠,何况这里只是分店,蜀老板不在,他们都不认得我。”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如花的忌讳,不想惹麻烦,雷蕾暗暗发笑。
秦流风更无辜:“你又没问,秦某还以为你要请客。”
雷蕾转转眼珠,故意抬高声音问秦流风:“对了,我们不是说到那个如花了吗?”
秦流风道:“没钱就是吃霸王餐,知不知道《蜀客酒楼对付霸王二十招》?”
公子愣了下,也没多问:“有劳秦兄。”
雷蕾道:“他为什么要熄灯?”
秦流风看她一眼,笑起来:“好。”
秦流风道:“第一,先到门口爬三圈,大叫三声‘蜀老板,小人知错了’。”
“……”
公子跟秦流风说了两句话,又问二人要不要吃饭。
厅上有片刻的安静,紧接着所有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目中神色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然后议论声四起。
雷蕾道:“怎么。”
雷蕾含糊:“能能。”
眼见天快黑了,雷蕾提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绣花包袱,边走边道:“姓秦的,何盟主不奖赏,你也不谢我?”
雷蕾点头。
雷蕾瞟他:“冷才女怎么会突然理你?”
不是或许,是肯定找得到,雷蕾不怀好意地瞟那边的如花,却见他已经收回视线,不知跟同桌另外几个人说了两句什么,留下锭银子,就大模大样起身出门走了。
李鱼解释:“这如花其实是名男子,轻功登峰造极,自称如花仙,但后来叫得多了,不知为何就被传成了仙子,加上他长得……”停住。
雷蕾马上道:“我现在就缺点身外之物。”
卜二先生惊讶:“故意?”
雷蕾盯着秦流风:“真的没有?”
李鱼道:“至今未动过。”
雷蕾看得目瞪口呆。
雷蕾下决心:“不如你带我跑?”
秦流风接着道:“但难得雷蕾姑娘心志高洁,钱财乃是身外之物,送给你未免太俗,还是想点特别的好……”
这话倒把雷蕾问住了,高手的感觉都很敏锐,有自己的安全范围,只要有人靠近这个范围,都会察觉,这是习武常识,上官秋月能多次潜入自己的房间而不被发觉,也是因为自己不懂武功罢了,若让他接近公子或者何太平,肯定会被抓现行,而跑到一个习武几十年的高手面前给他当胸一掌,还不能让对方有机会呼救,便是上官秋月与公子也未必做得到。
秦流风摇头:“当然不是,钱财乃是身外之物。”
雷蕾也不推辞,指李鱼:“出事第二天早上是李大夫先发现的。”
“过奖。”
下人去报信时,众人正在吃饭,听说这边有了线索,何太平当即放下筷子赶过来,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继续吃,连同卜二先生都跟来了,哪知现场作解说的竟是雷蕾,温庭等人不免都有些失望。
旁边卜二先生道:“别说家兄习武多年,就是卜二,也自问不会被人如此瞒过,连呼救都来不及。”
秦流风毫不客气:“有的人,同流合污。”
何太平往椅子上坐下:“讲。”
秦流风饶有兴味看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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